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楞嚴經  (第四十三集)  1980  台灣景美華藏圖書館  檔名:07-001-0043

  三十二頁第七行:

  【阿難。極汝見源。從日月宮。是物非汝。至七金山周遍諦觀。雖種種光亦物非汝。漸漸更觀。雲騰鳥飛。風動塵起。樹木山川。草芥人畜。咸物非汝。】

  這一段是說明,物相與見性的界限是清清楚楚,並不混雜。首先辨明一切物相不是見性。佛叫著阿難跟他說,『極汝見源』,「極」是窮盡之意,「見源」就是能見的見性,盡汝能見的能力。『從日月宮』,這是舉上面例子來說,往上頭看,「日月宮」在我們頭頂上,從上看到下,日月宮是物相,不是見性。『至七金山』,這是從遠看到近,「七金山」是須彌山外七重金山、七重香水海。山稱之為金山,我們不要誤會這山完全是金、是銀的,不是這個意思,而是這山裡面蘊藏著金銀很豐富,拿現在我們講的礦山,有大量稀有珍貴的金屬藏在這個山下。這個金屬體相是光明的,所以這裡說是『雖種種光』,雖然這些七寶有種種光明,它還是物相,也不是自己。『漸漸更觀,雲騰鳥飛』,這一段是指近,看到近處森羅萬象,我們一一詳細去觀察也是物相,也不是自己。

  這一段就是叫阿難自己實際上去觀察,無論從高處、從遠處、從近處,你仔細去看一切森羅萬象皆是物相,不是見性。問的意思是啟發阿難的悟門,換句話說,誘導阿難開悟,在一切物相裡面如果豁然悟得自己見性,這就成功了,經上常講「離一切相,即一切法」,處處都是給阿難做增上緣。阿難示現的是頭頭錯過,這是大慈大悲。如果佛這樣一說,阿難就開悟,後頭就沒有經文了,我們如果是利根,在這裡也可以像阿難一樣的開悟;如果是鈍根悟不了,悟不了後頭機會沒有了。所以阿難故意裝作懵懵懂懂不開悟,讓佛再說別的方法,這是大慈大悲,是為我們裝成這個樣子。我們大眾,這個法子不能開悟再換個法子,那個法子不能開悟再換個法子,所謂是無量法門,哪一個法門都是教我們開悟的門路。再看底下這一段,這是正式說明見性不是物相。

  【阿難。是諸近遠諸有物性。雖復差殊。同汝見精清淨所矚。則諸物類自有差別。見性無殊。此精妙明誠汝見性。】

  前面說一切萬物是物不是見性,這段就在一切萬物當中顯示出見性,見性顯然不是物相。所以才再開示阿難說,這裡叫著阿難,『是諸近遠諸有物性,雖復差殊』,這個意思是說,你眼中遍觀一切所見的物相,或是高處、或是近處、或是遠處。「物性」是指萬物的體性,各個不相同,物性雖有森羅萬象、千差萬別,陳列在我們眼前,同是我們自己『見精清淨所矚』。「所矚」就是所見,「見精」這是帶一分妄的見,我們前面曾經跟諸位介紹過,是阿賴耶的見分,帶妄之真,前面有比喻,譬如第二月。這意思就是說,一切物相『同汝』,注意「同」字,同是等同,沒有分別。物相有分別、有不同、有差殊,我們能見的見是等同的,沒有差殊的,全是現量境界。在這個地方我們特別要體會的,諸位果然悟了,悟了俗話叫悟道,悟了就見道。注意什麼?注意是「見精清淨」所見,不是眼識所見,不是第六意識所見。我們現在見一切萬象不清淨,為什麼不清淨?帶著有七轉識的見分,帶著有相應心所的見分,於是乎就不清淨。實在說,諸佛菩薩見一切萬物難道不帶七轉識嗎?不帶眾心所嗎?其實諸菩薩們的見,跟我們一樣也帶七轉識,也帶眾心所,為什麼他叫清淨,我們叫不清淨?人家雖然帶,了了分明,我們在大經裡頭都看得清清楚楚。我們所帶的一塌糊塗,不知道哪是見精之見、哪是眼識之見、哪是心所之見,不曉得。不知道這就叫迷,清清楚楚就叫做悟,悟就跟佛菩薩沒有兩樣,悟就是佛菩薩,迷了就叫凡夫。悟了隨心應量不造眾業,迷了起心動念無不是業,業就有業報,無業是解脫。你看看這個差別有多大!

  下面,『則諸物類自有差別,見性無殊,此精妙明誠汝見性』。這是佛教給我們應當要曉得,物類有差殊,而不是我們見性有差殊。譬如物相有方的、有圓的,那是相上的差別,我們見性同一清淨所見沒有差別。過錯在哪裡?我們見到方的就執著是個方的,見到圓的就執著是圓的,這一執著、一分別,壞就壞在這裡。阿難所疑惑的地方也是我們大家所疑惑的地方,好像物與見混雜糾纏不清。實在是清清楚楚,性是性、相是相,既圓融又不混雜,這才是妙。可是這個真相絕不是用一句話能夠把它說得清楚,在《楞嚴經》裡面十大段這麼長的經文就說一樁事情,性相是圓融的、性相是不二的。但是這十大段偏重在見性上說,到「二十五圓通」才是不二之說。在性與相當中,你看看著重的是在性,從見性而入,這是圓頓法門;從萬象上而入,那是漸修法門,那個路子相當的迂迴,也非常的遙遠。因為你每一法,每個相、每個相都要去研究它,法相宗的入海算沙,那個入海算沙,走的是正路還有成就;世間所謂種種學術,也是入海算沙,但是他走的不是正路,所有的知見是邪思邪見,無量劫也得不到結果。

  中國佛法的特色,就是從見性入手,無論是宗門教下,可以說目標相同,原則沒有兩樣,就是方式不一樣而已。這是中國佛法的特色,嚴格的說,比原來印度的佛法要高明得太多。這些理論跟方法是佛說的,但是在印度過去,佛雖然這樣講,好像沒有人真正的體會到,也沒有幾個人真正用這個方法來修學。而現在南傳的佛教,幾乎對這理論是一無所知,無所知要知道自己無知,能生慚愧心還不錯。他並不以為他無知,還要毀謗大乘,說大乘非佛說,不是佛說的,把大乘法還否定了,貢高我慢,這是今天南傳佛教,我們應當要了解。圓頓入手,說實在話,下手容易、成就高,這是圓頓教的特色,圓頓教必須要圓頓根性的人來學習。也許我們自己懷疑,我自己是不是圓頓根性?一般說起來,中國人圓頓根性的人多,這是不可否認的。雖然具有圓頓根性,可是現在我們根性被利欲蒙蔽,不能現前。為什麼曉得中國人有圓頓根性?諸位想想,假如你沒有圓頓根性,在這個地方聽圓頓大經,你能夠坐在這裡坐一個半鐘點不動,這是辦不到的。你叫一般人請他到這裡來坐坐看,你看他坐得住、坐不住?我有個同學昨天晚上在一塊吃飯,他告訴我,你要叫他在那裡坐二十分鐘他都坐不住,那難過死了。他坐幾分鐘總要到外頭轉轉,東看看、西看看,坐不住。坐在那邊聽講圓頓大經,能坐上一個半鐘點不容易,這就證明我們確實有圓頓根性。聽經能坐得住,道理也似乎懂得,可是怎麼樣?不能悟入。不能悟入的原因,就是我們的心性上有一重障礙,障礙要除掉,圓悟、頓悟不是難事。

  經中所講的見精妙明,哪個沒有?誰不用?二六時中,從來就沒有叫它停止個一剎那,真正是一天用到晚。一天用到晚,自己是不知不覺,不曉得這是自己本人,不知道這是自己的真心,而把能夠思惟想像在一切境界裡面生無量煩惱的這個心當作真心,這是我們吃虧上當之處。佛在大經大論裡面處處給我們指點,叫我們覺悟,這一段經文尤其親切,『見性無殊』,就是說明我們能見的見性不雜物相,也正是前面所講「妙精明心」,妙精明心實實在在是我們的見性,不是他物。怎麼曉得是自己的真性?因為真性是離一切相,不與一切相相雜的,所以佛在此地說,『此精妙明誠汝見性』。見性所見,在三量裡面是現量境界,不是比量,前五識與第八識都是現量境界。前五識,諸位稍稍讀一點唯識就曉得,它的作用是了別,阿賴耶識也是了別,了別唯有現量。比量是推理,不是了別,第六識、第七識才有比量、才有非量。所以真正能夠見到諸法實相,見到諸法實相就是禪家所講的見性,用什麼見?我們說得再粗一點,咱們現前可以學習的,就是用前五識跟阿賴耶識,而這當中避免第六識、第七識,這就行了;第六識、第七識一混淆就亂了,迷惑顛倒。見色聞聲如果不許第六識、第七識混淆,那就有真受用、有真正的自在,可見得毛病就是出在第六跟第七。

  佛法裡面講修行,轉識成智,轉的是什麼識?就是轉六、七。所以六、七是因地轉,五、八在果地轉。六、七轉了,五、八要不要轉?不要轉,不轉而轉、轉而不轉。因為五、八本來沒有毛病的,沒有什麼大障礙,障礙最大的是六、七。六、七有計度分別、隨念分別,所以落在比量、非量上;而前五跟第八沒有分別、沒有妄念,不著相。眼識只有見而不會分別所見的物相,我們見到這個花,眼識只有見,像照相機一樣把所有的景象一下攝入,阿賴耶識的見也是這個見;分別這是黃色的、這是紅色的、這是綠色的,這是第六意識的見;喜歡這個顏色、不喜歡那個顏色,那是與第六識相應心所的見,愈來愈妄,愈來愈把真實的失掉,所以這是迷了真見,墮在妄見之中。佛在此地處處提示我們要用真見,不要用妄見,你用真見,你的心自然清淨,無論在什麼境界裡面用真見見就清淨。真見裡面沒有妄見,妄見就是分別執著,一切見裡面不起分別、沒有執著,那個心怎麼不清淨!一有分別執著,這個如意、那個不如意,麻煩都來了,麻煩從哪裡來的?自己找來的。外面境界有沒有這個麻煩?沒有這些麻煩,諸位一定要明瞭這一點。

  我們這個修行所以打閒岔、所以不能成就,就是認為心外有法,我自己沒有麻煩,麻煩都是外面找的,這個搞錯了。認為外面有麻煩,自己心裡沒有麻煩,無量劫的無量劫你也不會成功。為什麼?完全搞錯了,不曉得麻煩是在自己心裡生的。麻煩從哪裡來的?第六意識來的、第七識來的,與六、七識相應那些心所當中來的。你要真正是聰明人、是明白人,把第七識相應的心所,第六識與它相應的心所,全都不用,你見到這個世界是清淨的世界,你用的是什麼?就是用第八識跟前五識,一切明瞭,如如不動。這並不是功夫到家,這是功夫的起步,圓頓的學人修行就從這裡起,這才是功夫真正上了道。你的心一定是一天比一天清涼、一天比一天自在,算是你會用功。如果能夠精進努力不懈怠,你這一生當中一定見道,明心見性、成佛作祖。佛在楞嚴會上給我們說得很清楚,見性周遍法界,真心像明鏡一樣的常明,如虛空一樣的不動。萬相自有生滅,虛空沒有生滅,萬相是假的,生滅是假的,不生滅是真的。我們如果見道,一切眾生六根的根性都是不生不滅的。所以佛眼睛裡面看一切眾生,是看一切眾生的性,性是決定平等。佛的見性周圓,眾生的見性也是周圓;佛的見性不生不滅,眾生的見性也是不生不滅,沒有兩樣,一性無二性。佛眼睛裡面看一切眾生都是佛,沒有兩樣;佛要是看眾生跟他不一樣,那他是凡夫,他決定不是佛。

  今天早上有一位藍居士,你們同學有很多人認識他,藍吉富居士到我們圖書館來,跟我談到學院派的教學。學院派是什麼?西洋的教學法,跟我們中國教學法不一樣。我們中國教學法,給諸位說,跟佛法裡面教學法是一樣的。學院教學法要注重考據,所以現在外國人一學佛,「你講的《楞嚴經》,《楞嚴經》梵本在哪裡?中文這樣翻譯,那梵文應該怎麼講法?」他要追根究柢,所謂叫科學的精神,好不好?對初機的有點好處,對真正入門的人是障礙。所以我今天跟他談到這些科學方法,邏輯辯證法、因明學,在上乘佛法裡頭完全用不上,他也同意。上乘佛法,佛無法可說,佛是無說而說,所以諸位聽經是無聽而聽、聽而無聽,還有什麼邏輯?有什麼辯證法?這樣才能夠悟入。你要說這句話合不合邏輯、那句合不合邏輯?你就把邏輯都給邏死了。我記得也跟諸位說過,大專講座的時候,我那個時候有意思請方東美先生給我們講因明學,我去找他,他說,佛法裡還用得著這個?佛法超越了邏輯,因明、辯證法用在中下的階段,是有限度的,等於好像小學生用、中學生用,一上大學全都用不上,像這些道理一定要懂得。

  你看大乘經論,說來說去統統是指引我們見性,而方法,講過來講過去都是叫我們離一切相,在一切萬相裡面不執著、不起心、不動念。觀察我們六根根性的作用無不周圓,你才能真正得到受用,哪是自己、哪是萬法,豈不是清清楚楚嗎?所以自己是真的一分,不是自己是妄的一分。實在講,再深入的觀察,那個妄的一分還是自己,真的一分是自己的理體,如如不動之體,妄的那一分是自己的作用,體用還是不二,體用還是一,這真是妙不可言,這才真正能入不二法門。我們初步的學,用前五識、第八識的見分來見,這裡頭還是有能有所,像此地所講的能見的是見性,所見的是物相,它有能有所,沒有入不二法門。但是這個方法很正確,是誘導我們趨入不二法門的正確的方向,最好的方法,不用這個方法沒有法子悟入。今天也談到佛學院教學,我再給諸位說明,佛學院是近代才有的,我們中國有佛學院可能是太虛法師開始的。真正開悟,他不是佛學院畢業的,不是研究所畢業的,是哪裡來的?法師、居士升座講經,他在底下一聽就悟,這麼來的。我仔細想想,真正開悟還是這麼來的。佛學院裡頭排的那些課程機械式的,開不了悟;開悟是要活活潑潑的,才能開悟。守著這個機械的程序,人頭腦都變成機械,不能夠靈活運用,怎麼能夠悟得了?悟不了。所以外國人的頭腦就是被機械訓練的,一定要找梵文經典來研究那是怎麼個講解法,再比較比較中國法師翻的對不對、意思對不對。佛叫我們離分別、離言說、離妄想,而他們怎麼樣?運用分別,離不開言說、離不開妄想,這哪能悟?

  佛教給我們學習的原則,「依法不依人,依義不依語」,義是理,言語記錄下來就是文字。換句話說,佛給我們講得清清楚楚,不要依文字、不要依言語,執著言語文字是錯誤。所以禪宗提出來「不立文字,教外別傳」,人家講的就是這個道理。但是初學的人必須要依靠文字,見了道的人不要文字,沒有見道的要依靠。但是依靠什麼?亦依靠,亦不依靠,才有辦法入門;完全依靠、依賴這個文字上那就糟糕,死在言語文字之下。又依你,又不要你,要這個方法才行,這是不即不離。說得更好的是「依了義不依不了義」,凡是說一切法相的都是不了義,凡是說法性的是了義,說法相無論怎麼樣解釋,「凡所有相皆是虛妄」,所以是不了義。唯識對於法相說得那麼清楚、那麼詳細,給諸位說,一悟入到法性,那個統統沒有。為什麼?全是虛妄的,沒有一法是真實的。佛為什麼要這樣詳細來教我們分別法相?這是對一類著相人,離不開相的。好,離不開相,就在法相裡面給你分析,你喜歡研究相,佛就教你研究相。你所了解的法相,比佛差得太遠太遠,所以凡是喜歡研究法相、分析法相的,你讀唯識對釋迦牟尼佛五體投地。而由法相裡面教你見性的門徑,見了性才是究竟,這是大乘教學的大主意,教學的大方向。

  我們學佛要想在佛法裡面真正得到一點成就,一定要懂這個道理,要循這個方向去走。佛在這一段教給我們,正在見相的時候,是誰見相?這些都是下手的功夫。以六塵鈍,名不自立,相不自施;因為六根聰利,那些假名是六根給它建立的。我們舉起這個,諸位看得很清楚,你說這個是茶杯,這是人給它叫的名字,加名字它就錯了,它本來沒有名。我們把全世界每個國家的人都集中在一起,叫他來看,大家心裡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雖然言語不同,統統清楚。離開言語是一樣,見聞覺知統統感覺都是一樣,這一叫名字,各人叫的都不一樣,但是東西是一個東西。所以名是六根建立的,六根比較聰明,六塵比較笨,它自己不說「我叫茶杯,你們都叫我茶杯」,它不會這麼說的,人叫它的。人人都覺悟的話,把這些分別、妄想、知見都離開,給諸位說,天下就太平。

  現在我們看這天下太平不了,為什麼太平不了?他的妄想執著決定不肯放下。我們舉一個例子說,現在全世界人都曉得,工業帶來的這些災害,帶來大氣的染污、水分的染污、海洋的染污,每個人都曉得這個災害是非常嚴重。現在科學家也在這裡證實,統計這個災害,看看它的效果,認為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,全世界的氣溫會升高二、三度,預想當中南北極的冰會融化,南北極冰要一融化,我們台北市就沒有了,海水會升高五公尺。我們想想,如果海水升高五公尺,台北市的海拔不到五公尺,台北市淹沒了、沒有了,日本的東京、大阪都沒有了,大陸上海、廣州這一帶也都沒有了。哪個不曉得這個災害嚴重?但是誰能肯,災害重我們現在工廠少設幾個?還拼命在增加工廠。知道這個災害,還拼命在製造災害,這有什麼辦法?他為什麼?我眼前賺錢要緊,那個災害是十年、二十年我還沒見到,現在先賺錢要緊,利欲薰心。哪一個人都曉得造原子彈不好,可是現在有能力製造的國家是拼命在製造,曉得這個不好,為什麼偏偏要幹?邪知邪見。在佛法裡面講是共業所感,明知故犯。學佛的人要覺悟,共業裡面有不共業,災難現前有人墮三途、有人生天堂,果報不一樣。所以曉得這種劫難,我們就一心向善,縱然免不了劫難,我們也能往生善處,比現前生活環境還要美好、還要幸福,總得有個結果。災難愈接近愈要多做善事,為善唯恐來不及!

  今天上午我在這邊講經,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有一封信擺在我的桌子上,上面沒具名。同修也許擔心沒有人認真學習,我不是不講經,我還是講經,我講什麼經?我講一種,我不講這麼多,我講這麼多是幫助大家。我自己要修學、要成就我一門深入,真正為自己也能利益諸位同修。說實在的話,一生當中最好是講一部經,周而復始,我是很久之前就有這個觀念,我也勸勉很多人。古來祖師這種例子太多,清涼大師一生就講《華嚴經》,沒有聽說他講過第二部經,一部講完了從頭再講起,他一生講了五十遍。縱然小經,像《彌陀經》,古來也有大師專門講《彌陀經》,一生講三百多遍,他不講第二部經典。也許問,《彌陀經》很短,常常講還有什麼味道?其實不然,一遍有一遍的味道,遍遍不相同。為什麼?講的人遍遍有悟處,遍遍有更高的境界,第二遍所講的一定超過第一次,第三遍所講的一定超過第二遍,所以愈聽愈有味道。絕對不會說這個經講了十遍、二十遍、三十遍,把人都講跑掉,沒有這回事情。要把人都講跑了那是沒悟處,如果有悟處一定是一遍比一遍有味道。所以要效法古人一門深入,那是有大成就;搞多了,精力分散,自己修學得不償失,對別人也沒有多大的利益。

  所以我奉勸諸位,修學你選一種。譬如我們現在講堂裡面講的有五種,你在這五種當中選一種專攻,所講的這些經都可以聽,力量用在一部上。譬如你學《楞嚴經》,你每個星期到這裡來聽這一段,你這一個星期當中你就琢磨這段經文,你把這個經文搞熟。其餘的都來聽,聽了之後不必復習,聽懂的那些意思都會到《楞嚴經》裡面來,這樣就有效果、就得力。這一部《楞嚴經》講完了,你真正有受用,你才有所得。你要學《法華經》也是如此,全部的力量用在《法華經》上,所聽的一些道理都融會在《法華經》當中。我希望你將來一生修學《法華》、一生弘揚《法華》,學哪一樣,一生就弘揚這一樣,做這一個法門的專家,這樣才能夠一經才通,一經通了當然一切經都通達。可是一切經通達,你還是弘揚這一門東西,還是標榜這一門東西,終身不變更,要變更到來生再變更,這一生不變更,這是大慈大悲。初學的人,這一個星期學一天,給諸位說,很有利益;一個星期要講兩天、講兩次,消化不了。

  我自己是過來人,我有經驗。我在台中學《楞嚴經》,三年的時間,李老師一個星期講一次,我跟你們一樣在底下聽經,一個星期就消化他這一次所講的,他一次是一個小時。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消化這一點鐘東西,他三年一部經講完,我《楞嚴經》有了心得。那個時候如果一個星期講兩個小時,我也能消化,但是怎麼?就很緊張,沒那麼輕鬆。如果一個星期講四個小時,那我忙得連吃飯、睡覺的時間都少;超過四個小時,不是我能力能接受的,接受不了。我自己學東西,我是過來人,我了解。我們現在一個星期一個半鐘點,諸位要學起來輕鬆愉快,這部經大概四年講完,四年你這部經畢業了,以這一部經做底子,確實能通一切法門。我們現在這幾部經,《法華》大概也要四年,《阿彌陀經疏鈔》大概也要四年,除了《華嚴經》之外,差不多都是四年畢業。可是諸位說「我這幾樣東西都要學」,那不容易,在我看起來是很難,你們成就不太大;如果你們是一門專攻,你們這四年決定有成就。可是諸位曉得,你這一門專攻,這一門通了,你附帶的幾門都通。這是我告訴諸位,力量分散,這幾門東西都是半通不通,四年拿不出成績來。這個不但是我的經驗,過去這些老法師們,他們都是這個方法學出來,都不是佛學院裡學出來的。佛學院為什麼學不出來?東西太多了,我們一個星期只學一、二點鐘的課程,他一個星期要上幾十個鐘點課程,那怎麼行?天才兒童,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,天才到底是少數。所以諸位要是懂得方法,能夠精進不懈,四年確實有相當成就。

  經裡面所講的宗旨,是叫我們要了解境界,它的真相是清淨寂滅相。你要不相信,你看這茶杯,它是不是清淨寂滅相?它又不動,它與人也無爭,它也不起心動念,你把它擺在這個地方,它永遠在這個地方。物相都是這樣的,我們要認識它,它沒有鑑別,它沒有知見。你先看這些靜態的是清淨寂滅的,然後再看動態的也是清淨寂滅的。風吹這樹葉在動,仔細觀察它,這功夫要深一層,茶杯放在這裡不動,這大家都能看得出來,風吹樹葉不動,這不大容易看得出來。你讀過《壇經》,六祖所謂是「亦非風動,亦非幡動」,所以那個動當中你看出不動,這功夫進了一大步。再進一步你看那些動物,看到我們人一舉一動、一切言說,這個心裡面妄念紛飛,你也看出如如不動,你就成佛了。要曉得動從哪裡來的?從外面有感,你是心裡有應才動。外面境界來感,自己如如不動,這是真不動,不動而後能感應道交,那是佛菩薩大慈大悲;你要是不慈悲的話,如如不動,怎麼感你也不動。感而有動是慈悲,是救度一切眾生,是憐憫一切眾生,那是大經裡面所講的「恆順眾生,隨喜功德」。念念之中是為救度一切眾生,雖救度一切眾生又不著度眾生的相,為什麼不著度眾生的相?因為眾生沒有相,凡所有相皆是虛妄,哪有眾生可度!因此仔細去審諦、去觀察,你能度、所度了不可得,這才能看出世出世間是清淨寂滅相,一切法當下就是不生不滅,這樣才能入平等真空,才是究竟見性。

  究竟見性所見的,本來湛然、無有動搖,不屬有無,亦無取捨,這叫真見性,見性就是成佛,性就是佛、佛就是性,所以叫見性成佛,佛跟性是一不是二。佛在哪裡?我們六根的根性就是佛,性就是佛,離開六根根性到外面去找佛,到哪去找去?你找到釋迦牟尼佛那是相,不是性;你找到阿彌陀佛那還是相,不是性。釋迦牟尼佛是性的仁慈,釋迦翻作仁慈的意思,牟尼翻作寂默,如如不動、清淨寂滅,本性的仁慈、本性的清淨寂滅就叫做釋迦牟尼。阿彌陀佛的意思翻作無量,本性無量無邊,無量無邊的本性就叫做阿彌陀佛。這個話不是我在此地隨便說的,我們《彌陀經疏鈔》剛剛念過,《彌陀經疏鈔》裡面雖然沒有講佛,講的菩薩,觀世音菩薩是我們自性的大悲,彌勒菩薩是我們自性的大慈,文殊菩薩是自性般若,普賢菩薩是自性廣大。心外無法,法外無心,心與法不二,菩薩如是,諸佛的名號哪有例外?當然也是一樣。所以說諸佛、說諸菩薩、說一切眾生,全是自己一心所現,就是自己一心,一心之體用,體用不二,這叫見性成佛。到這個境界,見性成佛這一句假名也要把它離開,正是六祖所說「本來無一物」,連見性成佛也沒有。再給諸位說,「本來無一物」這一念也沒有。如果你還「本來無一物」,你心裡還有一物,還有個本來無一物,那還是障礙。真正達到絕對的清淨、真實的解脫,大自在,這才見到自己本來面目,才見到自己的真人,常樂我淨這四德就全都具足,是真的不是假的。我們現在講常樂我淨,有名無實;明心見性之後常樂我淨是實在的,到那時候有實而無名,跟我們現在不一樣,現在是有名無實。

  底下一段經文這是反省,從反面來說明、來證實,見不是物相。我們今天時間到了,就講到此地。這個進度雖然是慢一點,可是話必須得講清楚,不講清楚有疑惑,總是障礙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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