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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方廣佛華嚴經  (第七一0卷)  2002/5/12  新加坡淨宗學會  檔名:12-017-0710

  諸位同學,請看「起具因緣」偈頌第三首:

  【菩薩趣於一切智,勤修種種自在力,無量願海普出生,廣大剎土皆成就。】

  在前面一首是說明眾生與菩薩同集善根,說明無量無邊的剎土真因。這裡頭主要是說明凡聖同居土的因緣,如果沒有共業,凡聖不能夠同居,必定有共業。菩薩善根深厚,不造惡業。凡夫大概都是善惡業同時都造,三善道的人善業多一點,惡業少一點;三惡道的人是惡業多一點,善業少一點。所以六道裡面,六道的國土,眾生與菩薩常常在一起,眾生要靠佛菩薩來教誨,佛菩薩要跟眾生在一起,以取得教學相長,提升他自己的境界。這個意思在前面統統都報告過了。

  這一首,這第三首是頌前面第四句「成一切智自受用土因」,四句前面兩句是因,後面兩句是果。『菩薩趣於一切智,勤修種種自在力』,這個地方所說的「一切智」,因為它是偈頌,這是七言頌,每一句七個字,一切智就是一切種智。佛經裡面講智有三種:一切智、道種智、一切種智,這個地方的一切智是一切種智。也可以說這一句把三種智都具足了,一即是三,三即是一。如果是一切智,大概都是專就本體上說的;道種智,是就現相上說的;一切種智,是從作用上說的。我們把這三種智配成「體」、「相」、「用」來說,就很清楚。一切智知空,萬法皆空,無有自性;無自性的性,就是真如本性,空這個字來代表。為什麼用空,不用其他的字?因為無自性的自性,真如本性它不是物質,我們六根都緣不到,眼看不到。它真的遍一切處,無時無處它不在,它是一切法的本體。見不到就說空,也聽不到,也接觸不到,想都想不到,所以叫空。

  《般若心經》裡面講的,「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空不異色,色不異空」,空是講體,色是講相。相是從體生的,能生的是空,所生的是色,這裡頭意思很深!能生的是空,所生的色相哪裡會真有?你得明白這個道理!眾生無量無邊的煩惱習氣怎麼來的?造作無量無邊的過失、罪業,這又是一回什麼事?如果在佛法裡頭稍稍有一點契入,大致上就可以明白,都是迷失自性的空相;我們換句話說,不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相。宇宙人生的真相是什麼?《般若經》上講的,「無所有,畢竟空,不可得」,這才是真相。在現相裡面你要曉得,那個相「當相即空」;不是說相沒有了叫空,相在也叫空。我們拿一面鏡子照外面的景觀,你看看山河大地不都照在鏡子裡頭嗎?鏡子裡有沒有山河大地?沒有,這個我們知道。不照它的時候裡頭沒有,正在照的時候有沒有?也沒有。鏡子還是乾乾淨淨,一塵不染,那個照不過是光的反射而已。從鏡子裡面照東西,你就體會到佛在《般若經》上講的,「無所有,不可得,畢竟空」。

  鏡子這個比喻我們容易懂,現實的境界亦復如是,這就很少人懂得。把這些假相當作真的,在這裡頭起心動念,想控制、想佔有,這就生起妄心。這種自私自利、名聞利養、五欲六塵、貪瞋痴慢那些念頭,那些念頭是妄想,不是真的,真性裡頭決定沒有這些東西。這些東西怎麼來的?迷失了自性生起這些東西。這個東西是染污,這個東西叫煩惱,久而久之就變成習氣,招來的麻煩就是六道三途,把一真法界變成六道輪迴、變成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。六道從哪裡來的?三途從哪裡來的?就是這麼來的,你總得把「因」搞清楚。因緣搞清楚了,我們就有辦法處理。我們墮落在三途時間很長,三途之苦,苦不堪言。我們今天得人身,在六道裡面受這個苦難,現在出頭喘息一會兒,喘一口氣而已。如果這個時候要不自覺,一個筋斗又下去了。沒有離開六道,肯定在三途的時間長,在三善道的時間短,這是肯定的。

  我們跟諸佛菩薩多生多劫確確實實有共集善根,所以佛菩薩跟我們有緣,應化到世間。也是我們自己的緣成熟,我們自己什麼緣?歡喜接受,真正肯發心依教奉行,這是我們的緣成熟了。我們緣成熟了就有感,用不著我們去懇求佛菩薩,用不著。只要我們這個緣成熟,歡喜接受,認真依教奉行,佛菩薩就來了。佛菩薩來了多少?太多太多了,幾乎六根所接觸到的全是!我跟諸位說,這個話真的,一點都不假!緣沒有成熟的人跟緣成熟的人坐在一條板凳上,手牽著手,是兩個法界,不是同一個法界。那個緣成熟的人感覺得所有都是佛菩薩,緣沒有成熟的人所有都是凡夫;也就是說,兩個人雖然共同在一起生活,親密就像夫妻一樣,諺語裡頭也說夫妻「同床異夢」,同在一個床上睡覺,兩個人各做各的夢,就這個意思。兩個人雖然生活在一起,再親密,兩個人境界不一樣。從這個地方我們就能體會到覺悟之可貴,世出世間所有一切榮耀、珍寶、財富、爵位,都不能跟覺悟相比。

  你入得了這個境界,不要入多,入個一分、兩分,你就真正體會到方東美先生講的「人生最高的享受」,你能體會到。在這個境界裡面,萬緣放下,一塵不染,用自己的慧眼看一切眾生,芸芸眾生業因果報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功夫再深一點,你能看出眾生過去世、現在世、未來世,這個時候你會跟諸佛菩薩一樣,顯得那麼冷靜。為什麼不幫他一把?你看到他緣沒有成熟,緣沒有成熟幫不得,愈幫愈忙,你要隨其自然。為什麼?他要消業。他造的惡業,他必須要受果報,受果報是消業。中國國內有些同修來告訴我,有人惡意障礙道場,處處找麻煩;兩三年之後,他得了一個怪病,不到一個月就死了,死得很淒慘,有人說這是受護法神的懲罰,確有其事。

  我在大陸的時候,聽到不少人跟我講,文化大革命期間,許多紅衛兵破壞寺廟、庵堂,破壞這些神廟,這些帶頭的人、去破壞的人,絕大多數現在都不在了。他說真的有果報,大概就是在一年不到兩年,這些人都走了,而且走得都不好,橫死。這不是迷信,冷靜細心去觀察,你會看到因果報應是真的,不能不相信。口裡面說不相信因果,心裡頭無所不為,果報現前,後悔莫及。印光大師一生當中極力提倡因果教學,我能體會到他老人家一點的意思。今天這個社會、這個世間,用佛法教人、用儒道教人都來不及,因為那有很高深的理論,你講不透徹,人家聽不懂,不能接受。因果最有效,講因果的道理、講因果的事實,然後再看看現前那些果報、那些實際的例子,叫人不能不信。

  因果報應的例子中國很多,外國也不少。我現在託一些朋友在外國盡量蒐集,外國的報導比我們中國報導要詳實,當事人的姓名、他住在哪個地方、年齡多大、從事什麼樣的行業,都交代得很清楚,確有其人,確有其事。西方人現在相信因果輪迴的愈來愈多,早年我在美國的時候,加拿大那邊的同修告訴我們,他們那個地區基督教堂,他們那些人相信因果輪迴。這些基督徒給他們講:「你們佛教講的輪迴是真的。」他怎麼相信的?他是因為看到了、接觸到了,許多是從靈媒裡面見到的,幾乎大多數是從催眠裡面見到的。催眠的時候意志集中,聽催眠師的引導。催眠師問他,他就答覆,醒過來之後,他自己完全不知道,但是催眠期間給他錄音,然後放錄音帶叫他自己聽。能夠叫一個老年人回憶到他的童年、到他的出生,然後追溯到前世,甚至追溯到再前世。發現有許多人從人當中來的,有許多人從畜生當中來的,有許多人是別的國家來投胎的;還有少數,這不是多數,不是我們地球上的,他們是外星球來的,來投胎的,敘述他前生在那個星球上生活狀況。

  因果的教育重要,對現在的人也非常契機。我們的學院確確實實要培養幾位專門講因果故事的,到各個地方巡迴講演,輔助《了凡四訓》、《感應篇》教學之不足。這是初步,你能夠明白、能夠接受、能夠相信,以這個基礎,你才能入佛法;不相信因果報應,不能學佛。《華嚴經》講的這個境界,他怎麼能接受?世界很大,他也許聽了能點頭,你說世界有重疊,他不可能相信。說一個毛端裡頭有世界海微塵數的剎土眾生,他怎麼會相信?那不可能的。先相信因果教育,從因果教育裡面勸導他斷惡修善,這樣一來能保人身,你來生不墮三途,這個在佛法教學裡面叫小有成就,算是有成績了,這個成績並不很高,但是一般講是可以及格了。能斷惡修大善,果報生天。佛法裡面講生天是上品十善,中下品十善在人道,上品十善享天福。天有很多很多種,他在哪個天?在欲界天,上品十善生欲界天。再往上去,再往上去得修禪定,就是修清淨心。

  「心淨則佛土淨」,跟諸位說,六道三途都是佛土。佛為什麼還現三惡道?現三惡道是幫助眾生消業障的,消除罪業的。像人間,有些人間的領袖、古時候的帝王,好皇帝、仁王,非常仁慈,國王為什麼要設很多監獄?用意在哪裡?懲罰惡人,這是凡夫的見解。覺悟人的見解知道,是替這些惡人消業,對的。他的罪業消除,他就是好人了。三惡道豈不是菩薩在此地示現為一切眾生消除罪業的設施嗎?是真的!菩薩也在其中。菩薩要教餓鬼,他要現餓鬼身;菩薩要在地獄度眾生,他要示現地獄身;菩薩要教化畜生,他要現畜生的同類身。佛門有個小冊子叫《物猶如此》,這本小冊子裡所記載的動物學佛,菩薩應化在動物裡頭。你要說這是什麼原因?菩薩跟這些眾生過去生中同集善根,他們有緣,現在雖然他墮在畜生道、墮在餓鬼道或者是墮在地獄道,他緣成熟了。緣成熟是他能接受,他能懺悔,他能改過,所以菩薩無處不現身。

  佛教現在在各個地區經懺佛事很多,經懺佛事裡頭有燄口,大家常常見的。放燄口的時候,燄口台的對面一般都用紙紮一個鬼王,青面獠牙,樣子很恐怖,鬼王。那是什麼人?觀世音菩薩。觀世音菩薩在鬼道裡面現鬼王的身分,在那裡度化眾生。這裡面最重要的是緣,緣一定要成熟。我們不僅是一生,要記住生生世世與一切眾生結善緣,決定不能夠結惡緣。善緣生生世世是互相幫助,惡緣生生世世互相報償,冤冤相報,沒完沒了。真正懂得這個道理,了解報應事實真相,我們心地純善。佛教導我們「不念舊惡,不憎惡人」,我們從心地上落實了。一般人對於人做惡非常討厭,那是情緒化,不了解事實真相。了解事實真相之後,你要知道虛空法界一切眾生是自己。譬如我這個身上,我身上哪個地方有痛癢,這就好像這些眾生造惡業,這有痛癢是不是立刻把這一塊割掉、丟掉?不是,你還好好的關照它,去找藥來敷上它,慢慢恢復,就是這樣的。虛空法界、剎土眾生是我們自己的一部分,法身的一部分,他出了狀況、有了病痛,一定要幫助他對治,要把他醫好。

  所以教育一定要懂得,教育扮演的在這社會上是什麼樣的任務?這個不能不懂,是幫助惡人變成善人,幫助壞人變成好人,幫助愚迷轉變成智慧,幫助凡夫成聖成賢,這是教育。世出世間大聖大賢教化眾生的宗旨如是、目標如是,尤其是宗教的教育,真正是人類的瑰寶。我在《認識佛教》裡頭講的,佛教是釋迦牟尼佛對九法界眾生至善圓滿的教育。對九法界眾生,那就是今天講的多元文化。多元文化究竟圓滿的教育,這裡頭圓滿的智慧、圓滿的德能、圓滿的相好,一切皆圓滿,到哪裡去找!非常可惜,現代社會的人對這個教學認識的人太少太少了,為什麼少?不接觸。學佛的人多,出家的人多,這些學佛的人、出家的人也不接觸經典,這就沒有法子。不像從前學佛的人,一個世紀之前學佛的人,也就是一百年前學佛的人,都研究經教。無論在家、出家,經典一些道理他都明瞭。愈往過去推,三百年、四百年、五百年,愈是遠古,對於修學研究愈是透徹。

  古來這些祖師大德,我們看看他們的註疏,你就明瞭。《華嚴經》,清涼大師的《疏鈔》,李長者的《合論》,方東美先生說:這是我們民族的瑰寶。他要不是在這上下了功夫,有了正確的認知,為我們後學介紹,我們哪裡知道這個東西是國寶?擺在面前不識貨,真叫有眼無珠,你說可憐不可憐?經上常講「可憐憫者」,不知道這是寶。包括所有大乘經論,是無上的法寶,古時候人知道,現在人迷失了。這個迷失是有原因的,中國從咸豐之後,國運衰微,這個地區戰亂頻繁,人民流離失所。我自己親身受的這個災難,十四歲我就是流亡學生,一個人離開家庭。抗戰八年,我是兩條腿走路走了十個省,大江以南我走遍了。所以我看到人間的疾苦,也因此激發自己的悲心。生在這個時代,現在人沒受過苦,沒有這個經歷,因此他也得不到啟發。古聖先賢的學說沒有人講,也沒有人照做了,完全迷失了,這是真正使有知的人感到憂慮。

  最近的中國的八老,趙樸初先生帶頭,提倡兒童讀經,恢復民族傳統的道德文化。這個議案提出來了,沒有結果。現在聽說八老只剩一位,其餘七位都走了。如果這個事情要不積極的做,再過五年、十年,中國傳統文化可能在這個世間絕滅了。那要看外國,外國人現在因為他們遭遇到的困難,西方文化不能解決現代社會問題,所以他們有相當的覺悟,回過頭來到東方來找。現在他們對於漢學愈來愈重視,許多著名的大學都設有漢學系,研究東方古代中國跟古代印度的文化,希望在這裡面找到挽救二十一世紀疑難雜症。這一首偈子裡面第一句是菩薩修學的總目標:求智慧,只有智慧才能解決問題。所以方東美先生把這部經書看作是佛家的哲學概論,一切智是本體論,了解宇宙萬事萬物的根源,它以這個為目的。

  『勤修種種自在力』,修學如果不能得一切自在,你學它幹什麼?為什麼會自在?智慧開了就自在了。智慧不開,哪來的自在?要怎樣開智慧?要修禪定。因定開慧,禪定到有一定的水平,智慧就開了。定功愈深,智慧就愈大、愈高,解決的問題就愈多、愈廣。如何能夠修成禪定?那就要懂得方法,這個方法稱為戒律。因戒得定,因定開慧,由此可知,禪定是開慧的手段、樞紐,戒律是達到定的助緣,所以戒律是手段的手段。我們一般講你開智慧入門,入門就是守規矩、守法。你要不守規矩、不守法度,你的心怎麼能定下來?古聖先賢給我們訂的這些方法、這些制度,你要曉得經過多少年,多少古聖先賢集他們的智慧、經驗之大成寫下來的。決不是一個人坐在房間裡,隨便想幾條寫出來,不是的!集一切賢聖智慧、經驗的大成。我們依照這個方法去做肯定有效果,諦閑法師所講的:肯定有好處!持戒的好處得清淨心,得清淨心的好處開智慧,智慧開的好處是你得大自在、你得真正的解脫,道理在此地。

  『無量願海普出生』,智慧不開,你發的願,那個願靠不住,你的誓願靠不住。為什麼?不能兌現,假的不是真的。在發願的時候好像是挺認真,發完之後都忘掉了。天天在佛前面發佛一樣的願,「眾生無邊誓願度」,你是發了這個願,發了不少次,你是不是有度眾生的念頭?沒有!你還討厭眾生,你還嫌棄眾生,哪裡有一點慈悲心對眾生?「煩惱無盡誓願斷」,你也發了不少次的願,你有沒有真的有個念頭要斷自己的煩惱?自己的煩惱,貪是煩惱,瞋是煩惱,愚痴是煩惱,貢高我慢是煩惱,你在哪一條煩惱上你認真去斷它?「法門無量誓願學」,哪一個法門你認真的去學過?敷衍塞責,都不是真的。所以人家說我們不是真的,說我們是假的,我們自己反省一下,不要去討厭別人,「他在挖苦我,他們在罵我!」你不要這樣想。你認真回過頭來自己反省反省:你是在真幹,還是在自己欺騙自己?又欺騙一切眾生,還欺騙諸佛菩薩,還不是幹這個事情嗎?現在時間到了,這首偈沒講完,下一個鐘點再繼續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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