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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典研學要領—方法的重要  (第一集)  檔名:23-018-0001

  講經的方法學會了之後,講什麼東西都可以用得上這一套的規則。

  他剛才講的,講得是不錯,但是沒有運用這個規則,如果運用這個規則,就講得更清楚了。這個規則什麼?就是你們最精簡的,用科判的方法。你看他的大段是分出來了,大段裡頭有中段,中段裡頭有小段,每一段講的什麼東西,你把它搞清楚了,那交代得就很清楚、很明白。第一大段裡面,頭一個小段是講果,佛說法給眾生都是先講果報,然後再講因。這是一種善巧,因為果報在面前,一說,你馬上就感覺到。如果先給他說因,他還沒想到,他並不重視。先說出果報,他知道這個問題嚴重,然後再告訴你,這嚴重的果報怎麼來的。講的方法是念段,然後破字,然後釋名,然後再解句,你就很好講了。

  譬如你讀完之後:「慨乎今日,烽火障天,瘡痍遍地。」這就是一小段。這一小段裡面需要解釋的,這有名詞,「烽火」是名詞,「瘡痍」是名詞。你把這兩個名詞交代之後,然後講句,這句是非常感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,戰爭,「烽火」就是戰爭的代表,全世界的動亂,天災人禍,「瘡痍遍地」,處處看到一切眾生遭遇到苦難的狀況,這樣就交代了,這句就交掉,因為這個「烽火」跟「瘡痍」是比喻,你先把這個說出來,然後解句就不必那麼囉嗦了。解句主要就是講的,「烽火」就是戰爭,今天到處是戰爭;「瘡痍」,就是老百姓生活的困苦,民生凋敝,困苦,這一句就帶過去了,這是現在的果。這果從那裡來的?這底下接著就是因:「殺盜婬妄,猶不悔悛」,悔悛是悔改,他還不知道改,這是身口所造的;「貪瞋痴慢」,還愈加放縱,任意的在造作,這是意,這是貪瞋痴三毒,這合起來就是十惡業。舉世的眾生都在競爭造十惡業,你這個前面果報怎麼能免得了?這個問題嚴重了。

  「豈止荊棘銅駝」,荊棘銅駝這也是個名詞,得先講,講完之後,豈止,天下將亂。這個「荊棘銅駝」是什麼?「銅駝」就是古時候王公大臣他們家門口那個裝飾品,像我們現在有很多寺廟有獅子,獅子是門口的。這個都代表他的富貴、他的尊榮,這是銅做的駱駝,銅做的駱駝是在他家門口。但是一個戰爭,一個變亂的時候,他的家毀了,這些東西大概都丟到地上,長滿了荒草的地方。我將來再看到你,恐怕是在那個地方,不是在你豪華的大門口,已經在亂草堆裡頭,這就是亂草堆,在亂草堆看見你,這就代表戰爭之後荒涼的氣象。這個城市,房舍都被毀滅掉,這些東西丟棄在荒野,在亂草堆裡面,表這個意思。「將有乾坤粉碎之巨難隨之」,這個就是講全世界的大劫難要現前了。如果是人禍,戰爭,那就是現在所講的核子大戰,核子戰爭,這是過去所沒有的大劫難,會有這個大災難隨之。為什麼?舉世的人都在造十惡業,你說怎麼得了!這個造業,遇到那個有學問的人、有眼光的人,看到什麼?看到這個世界的演變,看人心,人心善良,這個世界決定是有光明前途的,美好的前途;人心險惡,這個世間一定要亂,一定有很大的災難在後頭。這是他知道因果,知道報應,所以從這個地方去觀察、去看。看到這些因緣果報,這個果報現在還沒現前,沒現前的時候還可以挽救;果報現前,沒有法子挽救了。現在這個還沒現前,沒現前如何去挽救?實在講,挽救很難很難,那些爭名奪利的人,你怎麼樣能叫他看破、能叫他放下?你勸一個人、兩個人放下不行,舉世之人都這麼幹。這個實在講,諸佛菩薩到這個世界上來都無能為力,只好什麼?勸一個算一個,共業裡頭還有別業。我們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舉世的人都在造業,他們將都往三途走,我們往極樂世界走,災難來的時候各人有各人的路走,我們有我們的道路走。

  所以,希望消滅這個災禍,「似乎」,這是一個疑問的,似乎不是科學所能夠辦得到的。這個不要說得肯定,科學家多得很,你只要肯定,他找你麻煩,所以這個迴避,好像不是科學能辦得到的吧?這是說話的技巧。追根究本在什麼地方?在人心。佛法常講,依報隨著正報轉,在人心。人心,如何能叫他知道羞恥,這個很重要。如果人人都知恥,不肯做羞恥的事情,這個世界就有救了,馬上就回頭。所以你們同學們將來回到中國去,我早年就有一個想法,我還刻了一個印章在美國沒有帶來,「知恥學社」,你們能回去的時候搞一個「知恥學社」,有志同道合的人我們提倡知恥,不幹恥辱的事情;或「知恥學會」都很好,把這個來推廣,來挽救這個社會。你想人知恥他還會貪污嗎?他還會做非法的事情嗎?不會做了。今天我們中國講道德,八德,「忠孝仁愛,信義和平」,這是一個講法,還有就是講「禮義廉恥」。今天那一個字最重要?「恥」最重要,你抓到這個核心,我們從這個地方下功夫,把這個字發揚光大,人人都知恥,我們國家就會強盛起來。像新加坡今天這個法治,這國家治理得這麼好,它用什麼?它用法。法還是用外面的力量加重,他不敢犯法,罰得太重;知恥是良心的發現,比法是高明太多了。所以要提倡知恥,要知道羞恥。

  「明是非」,要知道「禍福」,「陳」是呈現,呈顯出來,「析」是分析,你能夠知道禍福,知道善惡,這是教,我們要教這些東西。目的呢?目的是希望每一個人做到「暗室不欺,衾影無愧」,這是目的。就是獨自處,儒家講慎獨,沒有人見到的地方我還是規規矩矩,心地還是清淨正直,不敢做錯事情,何況是面對大眾?這是希望達到教育的目的,要這樣的教學,達到這個理想,「因果之說尚矣」。在現在這個時代,我們推行什麼教育?因果的教育。所以印光大師在一生當中,把《了凡四訓》、《安士全書》、《感應篇彙編》,這三樣東西,他老人家在世,一生極力提倡。你看當年弘化社印這三種書,印的數量,印的版數,超過一切的書籍,超過一切的經典,淨土三經印的量都沒那麼多。我是概略估計一下,他印的這三種書,在那個當時超過三百萬冊。他印了幾十版,而且每一版都是兩萬冊、三萬冊、五萬冊,數量很大。懂這個道理,老法師懂得這個道理,要救這個劫難,要提倡因果。人曉得因果報應,他起心動念自然會收斂一點,就不敢放肆了。所以這很重要、很重要。我們提倡因果,一講這個東西,社會人馬上就反彈,這迷信,這抗拒的力量太大了。我們要如何用善巧方便,使他能夠接受,而不以為這是迷信?所以說要「不涉迷信,合乎理智」。這樣子能夠講得,你能夠把因果的理、因果的事,事實,講得深刻,講得切實,講得高明,讓他聽了點頭、肯定,他能接受,我們這就成功了。說這個東西,這就講到佛學,所以弘法利生的目的在此地,講經說法的目的也在此地。

  下面這一段,這是講當時台灣的一些狀況,所以現在「留心世道」這些在家出家的大德們,一個個都建道場,都出來講經說法。都講經說法,不懂規矩,就是他那番熱忱,熱忱去講,講經的規矩不曉得。但是都肯出來講,現在台灣到處都是講經,台灣講經的風氣太盛,全島,連鄉村裡拐拐角角都有人在那裡講經,但是他講的什麼經?那就很難說了。講得如不如法?很難講。李炳南老師是因為這個,所以不能不把這個方法拿出來,希望人懂得方法,如理如法的來弘法利生,這是他寫這個書的動機。

  第二段,這就講到方法了。前面這是引言,引子,也就是說這個書的來由,為什麼要寫這個書,這個緣由寫出來。這是提出方法了,不管做什麼樣的學問都要有方法,佛法講經也有一套講經的方法,你要不懂方法,很難有成就。雖然熱忱能感動人,熱忱要不懂方法,依舊是事倍功半,你收的效果不大,可見得方法非常重要。這裡首先引《孟子》裡面所講的,「公輸子之巧,不以規矩,不能成方圓」,這就是方法的重要。師曠非常聰明,他是那個時代的音樂家,他要不以律呂,他就沒有辦法調正音階。這個「五音」,就是現在音樂裡面講的音階。音階是有標準的,用什麼標準?用律呂,就是六律六呂,這是古時候調正音階的標準。這也是規矩,你不用這個規矩,你那個音階調得就不夠標準。這是舉例,就是規矩重要。師曠是大音樂家,他也不能不守規矩。魯班是大匠,木匠裡最高明的,他也不能離開圓規、不能離開曲尺,還是要依規矩。說明規矩的重要,不可以輕視了規矩。當然,他高明,高明是他巧。巧是從哪裡來?「巧者多見習聞,領悟在心」。也就是說他看得多,他的見識淵博,我們今天講的考察,到處去看看別人的東西。也就是說取人之長、捨人之短,博學多聞,你有這個基礎,你才能開智慧,才能巧。這都是講的世間人。「若無見聞,心何由悟」,閉門造車,怎麼會開悟?那不可能的事情。「縱巧有秉賦,始亦須賴乎規矩也。」始亦須,就是你自己天賦再高,你開頭學習還是要從規矩下手。你要不依規矩的時候,你就很難有成就。到這是一段。

  下面是比喻,你有好心,你沒有好方法,這舉個比喻,譬如說你不知道游泳,不會游泳,看到人掉水裡去了,你下水去救他,豈不是白賠一條命而已。再從反面說,你有好心,又有好方法,這也有個比喻,比如說你駕車駕得非常純熟,走的路又是個熟路,駕輕就熟,那就特別容易了。這個比喻,一反一正,兩個比喻可以用的。「善術云何」,什麼叫好方法?「技巧而又不踰乎規矩」,這就是好方法,這就是善法,這是我們要細心去體會的。這一段是說明規矩非常重要,這個方法很重要,決定不能夠疏忽。

  下面再轉到講經,轉到正文。古人講經,「既尊戒相,亦重師承」。這個地方的戒相,不是普通那些戒律,這個戒相是講經的儀規,就是大座講經的規矩。那個規矩非常隆重,現在我們不用這個規矩了,因為現在人他一進門就想聽經,他不要搞這些繁文縟節,搞這種他害怕,他不來了。大座講經,如果依照規矩來做,大概需要四十分鐘,從迎請、唱讚,鐘聲偈裡面還有一段念念經文,或者是念咒語,或者是念經,看你講什麼經;完了以後,還有很長的時間,或者迴向,前後加起來足足要四十分鐘。你說一個半鐘點的講經,去掉四十分鐘了,實際上你只能講多長時間,所以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適合了。所以它這個地方就不談這個,著重於師承。這師承就是著重於講經的方法,師承是法度,這個不可以輕視。「漠觀」就是輕視。

  下面是用個比喻說,世間做學問,都不可以「閉門造車」,都著重於,所謂尋師訪道,這是要去求學,求藥。所以,「何況出世大法,豈容亥豕魯魚。」亥豕魯魚是比喻,這個文字表面是講你抄寫錯誤,有些字形狀相同,抄錯;在這個地方用它來比喻望文生義,你看到這個經,隨著你意思你就講了,其實你講的不是這個意思,講錯了。佛經裡常說「望文生義,三世佛冤」,三世諸佛看到都叫冤枉,你把他意思解錯了。所以開經偈一開端就講「願解如來真實義」,你把他意思解錯了,就像這個情形一樣。「嚴格而論」,這個講一定有修持。有修是你自己契入這個境界,你自己親證這個境界,展開經典,佛在經上講的,跟自己親證一樣的,那講出來當然就不一樣。這個講是藉釋迦牟尼佛這個經文,引發自性的經典,我們講《華嚴》,《華嚴經》是自性的華嚴,講《無量壽經》,自性的無量壽。那完全不一樣,這個要真功夫,你沒入這個境界不行。沒入這個境界,那就是不得已而求其次,就「降格以求」。降格以求是什麼?就是依照規矩,這個很重要。這個降格以求,就是指我們初學。我們初學者,一定從規矩。譬如這一部經,你依照這個規矩去講,要緊的是完全遵守規矩,你講十遍、講二十遍,講到一百遍,就入境界了。這是俗話講熟能生巧,熟透了就變成自己的,而這裡頭還有一個祕訣,因為你一門深入,你心是定的,定心開智慧。所以古人這個方法,你看了很笨拙,裡面藏著有玄機,有不可思議的玄妙,就教你這一樣東西,你天天搞這個,一遍講完再一遍,一遍講完再一遍,遍遍境界往上提升。他為什麼會提升?他心靜、心專,就這麼個道理,比那些廣學多聞,收穫決定要高出太多。廣學多聞,你搞得多,你頭腦是複雜的,你那個知見很多,你的妄想很多、分別很多、執著很多,不如這個人他一門深入。他一門深入,他心清淨,他心專注,容易在這個裡頭入定。

  講經就是入定,所以他每一次講的時候他有新的發現,他有新的悟處,因此他遍遍講得都歡喜,永遠不會疲厭。為什麼不會疲厭?他遍遍有新的發現,遍遍有新的悟處,法喜充滿!他怎麼會厭倦?一直到他大徹大悟,一切法就都通了,這個法子妙,妙不可言。這真正老師,他要把這東西傳給你、要教給你;他要不教給你這個,那這個老師對不起學生。除非學生不願意接受,學生有他自己的見解。這個自己見解是什麼?就是《無量壽經》上,「轉受餘教」。你看到別人,那麼多人都用這個方法,大概不錯。你這個老古董,一個人恐怕靠不住,你對他懷疑,你不相信他。這個大多數人搞得他不是真的,他沒有按規矩來;這個老學究,代代相傳,他師承,他一代一代傳下來,他有他道理在。這個我們要清楚、要明白,要能肯定,祖祖相傳這個方法高明。這個方法最初第一個傳下來誰?阿難尊者,所以阿難是初祖。阿難當年上台結集經典,複講,這是初祖。所以一直傳下來都是這個老方法,都沒有改變,那成就多少人!不得已而求其次,實在講,這最正確的方法。這是講求方法,「採諸技術,意在利眾,無妨從寬。」

  下面說,「然諸家吐秀競芳,各有學派」,這是講各宗各派。華嚴有華嚴的一套方法,天台有天台一套方法,三論有三論一套方法,他們講的方法都不一樣,天台用五玄,華嚴用十門開啟。你看古時候,清涼大師《華嚴經疏鈔》裡面,講當時這個講經的學派有十幾家,但是這些多半都已經沒落,現在所傳下來的大概就是賢首跟天台,因為他們東西好,內容也豐富,方法也非常適合於科學,所以採取這兩家的東西、方法的人非常之多,無論是註經,無論是講經,採取這兩家的多。特別是天台,因為天台五玄比十門開啟簡單多了,所以人喜歡簡單,又簡單、又清楚、又明瞭,所以天台家有他的特色。這個就是講的各家。

  我們初學,「初機當本所學,先遵所專。」你學天台的就依天台的方法,學賢首的就學賢首的方法,一定是學一家的方法,不能學亂了,不能學雜了。我們淨宗,你看古來的祖師大德,蓮池大師的《疏鈔》,他是用華嚴的方法。你看《疏鈔》一開頭,十門開啟。而蕅益大師《彌陀經要解》,他用天台的方法,他開頭是用五重玄義。為什麼蓮池大師要用十門開啟?蓮池大師那個時代,淨土宗非常非常之衰,社會上一般人對這個淨土宗根本沒有看在眼裡,輕視,所以蓮池大師的用意是拿《華嚴經》把《彌陀經》襯托起來。所以你看他的《疏鈔》裡頭,解釋《彌陀經》的經文,幾乎用了許許多多《華嚴經》的文字來解釋,就把《彌陀經》抬高了。這個方法很巧妙,因為大家提到《華嚴》,沒有話說,「經中之王」,他用王來把這捧托起來,這妙極了。你看祖師的智慧,那個方法、技巧,你仔細去看,很有味道。蕅益大師,這是後來淨宗已經提倡出來了,他就不必要,所以他用的方法比較簡單,採取天台的這個方法。你看他們的用心,看他們的技巧,以及看他們的效果,非常有味道。這個就是一定要有專。

  後面,這是老師一段謙虛的話。謙虛的話裡面有一句,你講得不大對。「以予濫竽講席,數十春秋,疑是學者」,這個學者不是初學,這個學者是有學問、有道德的人。他的意思就是人家把我看錯了,以為我是個學者,其實我不是,他是這個意思。人家稱他學者,他可以說是當之無愧,但是他老人家非常謙虛。好,這後面意思都沒問題了。這個年份,這個甲午年是一九五四年,所以這是他一九五四年寫的。仲夏,農曆的五月,農曆五月是仲夏。

  我給諸位影印的,給諸位的這一份是「內典講座之研究大綱」,這也就像科判一樣,就是這一份資料裡面用表解把它畫出來,諸位可以參考。我做這個東西,是當年我們這個經學班,這是經學班那些學生、同學的名字。經學班,我是在經學班等於說是複講,擔任複講。這一份資料,老師沒有發給同學,他們大家都得不到。我要跟他們講,老師說不可以,他這個還不給人。我沒有辦法,我就編了這個教材,編了這份東西給老師看,我說我照這個講,可不可以?這個可不可以發給同學?他說這個行,可以。所以同學最初看到這個資料,就是我的這一份,這個原書他們沒有看到。

  諸位同學,「內典講座之研究」是我們在這個短短時間當中,主要學習的一門功課。教學跟講學不一樣,所以我用的方式也許你們過去比較少見過。如果要這個東西我詳細講一遍給你聽,這叫講學,不是教學。我講一遍給你們聽,你們能得多少?得個十分之一、二,只能得這麼多。縱然天分比較好的,大概也只能得個十分之三、四,那就很了不起了。如果用教學的方法,我教你們學,我把方法教你,你們自己去學。你們如果認真的,可以得十之八、九;稍微鬆懈一點,也能得個十之五、六,效果完全不相同。為什麼?你看叫你們講,你要充分去準備。如果你來聽,你根本就不準備,你那個勁是鬆懈的。這樣一來,你完全緊張的,你繃緊的,絲毫鬆懈不得,這是教學跟講學不一樣。所以教學,這個不是從我開始,你們念《禮記》,《禮記》是漢朝的作品,你看《學記》裡面那個教學,老師很輕鬆,沒事,學生學得很苦。會教的,老師沒事,老師是教你方法,學的人很辛苦,一天教你的方法,你一輩子都學不了。這是實實在在的,所以這個才真正能夠得利益。

  因為我們人數多,這個課程原先是希望你們同學推舉幾個人,你們來講。當然最好的原則是每個人都講,讓你們每個人都緊張起來,你們都要去查字典,去查參考資料,這個是最理想的。每個人都講,用什麼方法?抽籤,臨時抽到哪一個,哪一個上來講。你們想想看,你們願意怎麼做法?是願意讓他們三個人就來學這個東西?還是你們大家都參與?好,大家都參與,你們就好好的要努力準備底下一段,明天就來抽籤,抽到哪一個,哪一個上來講。這個就大家都緊張起來了,大家都要,你們每個字,字要查字典,術語要查辭典。世間東西,術語,大概《辭源》、《辭海》,這些字典都可以找得到;關於佛學的部分,查《佛學大辭典》。你要預備一個筆記,準備一個筆記本。裡面這個句子大概都沒有問題,因為我們都已經做了註解,已經做了這些功夫,你就方便多了,但是還是要做充分的準備。好,明天起就抽籤,準備籤筒。

  你們講完之後,我簡單給你們做一個講評,這是教學。我這個裡頭有一個教學的東西,你們也許有看到,有看過。這一篇東西,這個第八章,這一份沒有,這就是教學的,教學的方法。我過去在學校教學也用這個方法,所以學生們對我這個方法也覺得很有受用,雖然很辛苦,但是很有受用。我上兩個鐘點課,學生要預備兩天,他要沒有兩天充分的準備,他沒有辦法上我的課。所以我上課的時候連書本都沒有,筆記本什麼都沒有。所以我這個課,我上得很輕鬆,上課我坐在最後一排。講台,學生上去講給我聽,我坐最後一排,沒有擴音器,要我聽到,你的聲音聽得到,才算及格。我最後一排,你講的聲音小,我聽不到,這不及格。

  這個一大段,這才講了頭一個小段,這是叫我們認識佛經,你對於經典本身要有相當程度的認識,所以「經體分析」,就是認識經論。我們講經律論,就是認識經論,所以這個地方講體,不是講性。我們佛法裡面通常講性相,性是本體,相是講現象。此地這個體,與那個不相干,這個體就是講經典的本身,就是叫我們認識經典。所以它這個體就是講文章的結構、體系,它講這個東西。所以底下講它這個總的形狀,總的形狀,這是一本書。這個裡面,它的文字聚集在一起,這是整個體。細分,它裡頭有篇,篇是大段,章是中段,它有篇、有章。像我們佛法裡面是分品,品就等於篇。你看古書裡頭,它有一篇一篇的,我們的品等於它的篇,這個是大段。從篇裡面再分章,章就是中段,然後再分幾節,節就是小段。小段裡頭再分段,就分更小段。這個意思一說,你們都明瞭了,這就是科判。

  科判說的什麼?科判說它的部位,「節次分位」。用科判一分析,你就完全了解,就明白了。所以,「總觀則各有其形象,分察則各有具其部位」。總觀就是「經開三分」,這是總觀。三分,在大經裡面三分,像《無量壽經》文字雖然不多,它是大經的架勢。怎麼大經架勢?它序分裡面就有兩品,這是大經的架勢,流通分裡面有六品。你看一般小經,沒有,序分裡幾行,流通分也幾行,它不能夠獨立成篇的。所以像《華嚴》、《法華》這些大經,它是這個架勢,《無量壽經》也是這個架勢。這是總觀。再細看它的部位,它裡頭都分品,分大段、中段、小段,你再仔細一分,舉個比喻,總看這是人的形狀,頭、身、四肢,這是總相,一看這是個人。細看,頭裡面有眼耳鼻舌,有這些東西,身體裡面有五臟六腑,四肢裡頭有筋骨脈胳,這是講它的部位,就好像科判一樣。

  經典也是這樣的。現在經典裝訂成冊,一冊一冊的,比從前方便多了。從前是卷子,就像我們現在字畫一樣,捲起來的卷子,因為古時候紙張沒有發明的時候,大概都是用絲織品做成的卷子,寫經、寫書,它的好處也很多,它能夠保存得很久。這些像博物館裡面、大的圖書館裡面,還有收藏著古時候的寫經,隋唐時候的寫經卷子。像北京大學收藏的也就不少,我到裡面去參觀過。現在就是用方冊的裝訂,方冊裝訂成經,時間很晚,最初用方冊裝訂的方法,好像是明朝末年。對,憨山大師那個時候,憨山大師提倡印《大藏經》,就改成方冊,線裝書。在線裝書之前都是折疊跟卷子,最早是卷子,以後發展成折疊,再發展成方冊。這是說它這個形象,這是「方字長行」,這是形象,裡面講題目、序文、句讀、篇章、節目,這是其部位,這諸位都曉得了。講的時候一定要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你要得認識很清楚,然後你講的時候才有法度,才有條不紊,知道怎麼個講法。所以這個不能不研究,不能不清楚,非常重要。這個地方後面特別提出警告:「未有或忽諸文體,而能善說義理者也。」這句話很要緊,一個人對於文章體系脈絡輕視、輕率,都沒搞清楚,他能夠把這個經典義理說得清楚、說得明白,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學這個科目,這個科目專門就給我們講這些東西的。

  第六面、第七面,這就是經題的內容,這一個大部分的內容。先是「經題」,翻譯的人,「經開三分」,到「文體」,這都是屬於總相。「科判」,這屬於別相,它的部位,看它裡面的部位,就是章法結構。章法結構明白了,它思想體系你也就清楚了。了解思想體系,那個義理才說得出來,才能發揮。第六「名辭典故」,這就是我平常給諸位講的,你們用筆記本,筆記本的內容,就是記載這些東西。你講經的時候有科判,科判可以寫在經文上,另外一個筆記幫助你,筆記的內容就寫這些,就記這些。這些都是你在講的時候一些參考資料,都要預先準備好,連串插公案、因緣、故事,也預先搞好,不要臨時想。臨時想,有時候你講出來跟文義不對。這臨時想的,文不對題,你叫人家聽的時候,人家未免會笑話你,說你草率。所以故事、公案、因緣都預先準備好。那個到臨時能講的,那是已經老手了,他不管怎樣,他已經到運用自如了,所舉的無論是新的事例,還是舊的故事,都能夠貼切於文義,這個是經驗很豐富才能做得到。初學的人,還是準備,為妥當。

  今天第一部分,讀的是「經題」。經題是全經的結晶,換句話說,全經就是經題的細說。這部經說的什麼?就是說這個東西,它這個題目。由此可知,題目的重要。題目意思如果明白了,這一部經裡頭所講的大概就差不多了,也都搞清楚了。譬如我們現在所讀的《無量壽經》,這部經的題目是非常非常圓滿。實在說是哪一部的經題都是圓滿,但是它文字比較簡略,會看的人能夠看得出來,不會看的人看不出來。它是文字上面說是不圓滿,但是它的意思是圓滿的,這是一定的道理。有些經它的經題長,經題裡頭就已經表示很圓滿的意思,中等程度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,這就特別方便了。像我們現在這個經題是很圓滿的經題,「無量壽莊嚴」是性德,「清淨平等覺」是修德。無量壽莊嚴是本有的,本有的,現在我們迷失掉了。如何能恢復本有?那就要靠修德。修怎麼個修法?清淨平等覺,你修清淨平等覺,無量壽莊嚴的性德就現前,所以它這個題是很圓滿很圓滿的。所以這個題要是懂得之後,這部經講,這部經講就是這個,裡面講西方極樂世界依正莊嚴,那是性德;裡面講許許多多修行方法,那是修德。所有一切方法修的是什麼?都是修的清淨平等覺。所以它的總綱領都在題上,這個題我們要會看。所以講,一定是先講題。

  講題,有方法,也不是草率的。像講經,你要懂得裡面這些章法結構,你要懂得科判,你自己要有能力去分科,你就會講經。像我們現在在學習,我們沒有能力分科,我們有能力看科判。你有能力看科判,人家給你做現成的,你也能講經。你會看,會看之後,還要進一步努力學習。自己要學習,這個樣子才有快速的進步。所以我們不能完全依靠別人,要想辦法自己獨立。現在初學,像小孩,一定要依靠大人。我們不能一輩子依靠人,自己總要獨立。所以開頭一定要依靠古人,依靠榜樣,依靠一個樣子。逐漸逐漸自己要獨立,就是自己有能力做科判。你看一部經,比如一部《彌陀經》,每一個祖師大德他們的註解科判都不一樣,蓮池大師的科判跟蕅益大師的科判不一樣,蕅益跟幽溪的也不一樣。這些古大德跟現代的,你看看圓瑛法師的《彌陀經講義》,他裡面的科判跟古人也不一樣。我過去在此地也曾經講過《彌陀經要解大意》,我編的那個跟古人又不一樣。依靠古人,逐漸自己要求獨立,這個我們才會有進步。所以講經的時候,一定要知道怎樣把題目講清楚、講明白。

  講題的方法,題有通、別。這個通題,這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。通題的講法,後面跟我們說了三個要領,就是別講、分講、合講。順序怎麼講法?先分講。譬如說《無量壽經》經題,「佛說」,佛說兩個字,先要分講,先講「佛」,再講「說」,然後再講「佛說」,這都是屬於分講。再講「大乘」,再講「無量壽」、「莊嚴」、「清淨平等覺」。「平等覺」跟佛說兩個意思一樣的,你先說「平等」,再說「覺」,然後再說「平等覺」。後面那個「經」字是通題。這個分講完了之後,在這個地方釋別。釋別裡面是什麼?是講這裡頭含的意思。譬如我們題目名相都解釋完了,然後跟你說前面「佛說」,不僅是釋迦牟尼佛說,一切諸佛所說,這是講它的意思。「無量壽莊嚴」是我們的性德,這句話要在這個地方講,這是什麼?這是屬於發揮它的義理;「清淨平等覺」是我們的修德。他講的時候一定有先後順序的,我先給你說怎麼叫「清淨」,怎麼講「平等」,怎麼講「覺」,這個講完之後,在發揮的部分才把這個意思給透出來,大家就統統明白了。全部講完之後做個合講,合講是總結。就是我們總結,把整個題的意思,這一部經是世尊以及一切諸佛教給我們,開發性德的無量壽莊嚴,以我們清淨平等覺的修德開發性德,這樣的一部經。這一、二句話就把它做為一個合講、總結,這是個方法。在分講的時候,一定要按順序;在合講的時候,可以不必按順序,按你修學的次第。比如我們先講修德,我們必須要修清淨平等覺,才能恢復自性的無量壽莊嚴,可以這樣講法,整個意思就圓滿了。

  在「七例選題」裡面,總共就是不外乎人法喻這三個原則。單人立題,《佛說阿彌陀經》,「佛說」的佛是釋迦牟尼佛,「阿彌陀」是西方極樂世界的佛,兩個都是人,這裡頭沒有法,也沒有比喻,所以這是單人立題。單人裡頭可能有兩個人,這是此土他方兩個人,但是它都是屬於單人。這是單人、單法、單喻,這是「三單」。「三複」,這諸位一看就曉得了。「具足」,這裡頭是人法喻統統都有。我們現在這個經,《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》也是具足立題,裡頭人法喻統統都有,「大乘」是比喻,其他的「莊嚴清淨平等覺」都是法,前面有「佛說無量壽」是人,所以這個題也是屬於具足立題。

  這一段講得也不錯,講得很難得,還是要熟,在言辭上還需要修飾,講得叫人聽到的時候非常悅耳,不但意思能夠清晰明白,要很悅耳,所以在言辭上要留意。我們現在在此地講的雖然沒有錄影,有錄音,聽聽自己講的錄音帶,修正自己的言語。這是技巧,使我們將來在講台上,運用更為靈活,更為善巧。所以時時處處都是我們學習的所在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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