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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統文化拯救了我的家族  傅沖老師主講  (第一集)  2010/04/6  香港佛陀教育協會  檔名:56-064-0001

  尊敬的上淨下空老和尚,尊敬的各位大德,各位師長,大家下午好,阿彌陀佛。我先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傅沖,我來自於上海,我是上海電影製片廠的一名演員,影視演員。今天非常榮幸的,能夠來到這麼莊嚴的道場,為大家匯報,我學習傳統文化前後的一些心得和體悟,我真的非常榮幸。在我匯報之前,我想跟大家說一說,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睡好。我就在想我怎麼有這麼大的福報,能夠坐到師父老人家曾經講經的地方,因為我昨天就坐在老人家的對面,昨天是清明節四月五號,重講《無量壽經》。我就覺得是在夢中的感覺,我坐在老人家的對面在聆聽,我就在想,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福報?我覺得我這短短的、這麼短暫的一個生命,才剛剛開始,我才三十歲,但是我怎麼會這麼大的福報?因為我犯了很多的錯誤,在沒有學習傳統文化之前。後來我就覺得是我的祖上積德,因為《易經》裡面有一句話,叫「積善之家必有餘慶,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」。

  我想首先介紹一下就是我的祖輩,我的爺爺奶奶。爺爺奶奶是我們國家老一輩的,就是無產階級革命家,我爺爺是老紅軍,奶奶是抗戰老幹部。爺爺是一九五五年授銜的老將軍,他十三歲就參加革命,這一輩子為黨和國家就是奉獻了自己。真的是一生嘔心瀝血,拋頭顱、撒熱血的那一代,一輩子沒有為過自己。我聽我的爸爸和叔叔們經常說爺爺的故事,說他為他的六個孩子,從來沒有謀過私利。曾經六個孩子都怨過爺爺,說爺爺是這麼大的一個高官,因為他最後當到了通訊兵部的主任,不知道這邊香港的朋友知不知道?通訊兵部就是做通訊的。爺爺在解放的時候,我記得他也跟我說過,說他跟陳毅委員長是解放了上海,解放了南京,這樣一路的打下來,他做地下的這些諜報工作。曾經我們上海電影製片廠,拍過一部戲,叫「永不消失的電波」。那部戲是寫一個原名叫李白的地下工作者,就是發電報的那個,那個原型是叫李白的人,也是爺爺的一個老部下,那是個真人真事改編的。我很小的時候看過這個片子,我覺得那好像純粹是編的故事一樣,其實不是。他們當年真的就是那樣的,冒著生命危險保衛自己這樣的國家,然後今天有一個這樣,我們那麼安定團結,好的、繁榮的社會發展。爺爺是這樣的狀況。奶奶,我聽爸爸說,她是許世友將軍的諜報處處長,也是做這個工作的,也是做跟諜報有關係的。老人家一輩子也非常的善良,是個山東老太太,特別的善良。我想就是這樣的一個家庭,為子孫積了非常多的福報,這個福享不盡,留給了後代。

  可是我在沒有學習傳統文化之前,我不懂得這些。我覺得我現在有今天一個好的生活,我自己的形象很好,我的條件非常好,我是一名影視演員,我每年拍戲很多,賺錢很多,都是因為我自己自身的條件好,跟任何人沒有關係。我從來沒有感恩的心,從不感恩爸爸媽媽,也不感恩爺爺奶奶、外公外婆,都沒有。現在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有了小小的一點點智慧了,我就提起了這顆感恩的心。所以在和大家開始匯報之前,我就感恩我的祖先,感恩我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,以及所有給我積德的這些祖先們,能夠讓我今天有這麼大的福報、福氣坐在這裡,為大家匯報。感恩我的祖先們,謝謝你們。

  我從我小的時候談起,我能生長在這樣的一個家庭,還是比較富足的。生下來以後,爸爸媽媽由於沒有受過傳統文化的教育,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幫助孩子,教育孩子。媽媽性格非常剛強,爸爸也是很剛烈的性格,兩個人經常發生口角。在我記事起,我記著我小時候,一歲多點就有記憶了,他們就經常打架,甚至動手。爸爸經常是非常抑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緒,而且打媽媽打得非常厲害,所以我經常受到驚嚇。我在這裡想跟在座的,以及以後在電視機前,能夠看到錄像的觀眾說一下,其實你們不知道,孩子從很小的時候就有記憶。有一句話說過,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,幸福的家庭是一樣的。我就是因為童年非常的不幸,所以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有很深的記憶,他們的打架、吵架在我面前。孩子從生下來以後,小眼睛一睜開它就是錄像機,耳朵一張開它也是錄音機,它在錄著父母的一言一行。有一句話說得好,就是父母不用教,全憑德行感,真的是這樣的。所以我也真的勸告在座的一些父母們,你們的一言一行,哪怕一個眼神都在教孩子。

  他們倆這樣的一個狀態,我一歲多的時候就受到非常大的驚嚇。記得不到兩歲的時候,我就經常做惡夢,經常是從床上半夜就驚叫而起,喔的一聲就跳起來了,跳起來以後就開始大喊大叫。媽媽知道是為什麼,肯定是孩子受了驚嚇,就和爸爸研究怎麼辦,因為父母都非常的愛我。商量來、商量去,決定把我送到幼兒園,就長托的幼兒園。長托幼兒園是一個星期要接送一次,但是我當時年齡太小,人家長托要三歲以後,我還不到兩歲。但是因為我從小身體長得比較胖,比較大,看著還挺像大孩子,所以媽媽就給走了個後門,就送進了長托,但是還是屬於大小便不能自理,孩子太小。我情緒比較憂鬱,其實我長大以後得過憂鬱症。我現在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我往前推這個故事,歷史的一頁一頁,我就知道那個憂鬱的種子,就是在一歲的時候種下的,甚至在我媽媽娘胎裡面,我媽媽懷我的時候就種下了。因為媽媽跟我說,她在懷我的那十個月當中,一直是非常憂鬱的,經常跟我父親發生口角。所以我知道我憂鬱的種子,是從很小的時候,在娘胎胎教的時候就種下了。生下來以後,繼續這種憂鬱的狀態,驚恐的狀態。

  進了幼兒園以後由於我太小,沒辦法排解自己憂鬱和恐怖的情緒。我記得我有兩件寶貝,一個寶貝是我的小椅子,很小是個黃色油漆漆的小椅子,那是我的寶貝。還有一個寶貝是我的小手絹,別在我的左胸口,是媽媽給我的,因為那個手絹我要經常拿著聞,聞媽媽的味。還有小椅子,是我每天在幼兒園一個牆角,那個牆角是我的地方,我的地盤。記得那個牆角一面是牆,一面是孩子們放洗漱用品和小行李的小櫃子,我就把那個牆角給霸佔,每天都在那個牆角那待著,冥思苦想。想什麼?我現在都有記憶,就是想媽媽爸爸現在是否又吵架了?爸爸是否又動手打媽媽了?那我怎麼辦?我是否要去救媽媽去?每天都想這些問題,每天想還得不到答案。我那時候還得了一個病,叫肥胖病,因為我太能吃了。現在知道是由於孩子太小,她排解不了心理的憂鬱、壓力,她就靠食物來緩解。其實現在好多大人也是這樣的,所以我就拼命的吃東西。記得有一次連續吃了十三個包子,幼兒園阿姨說不能再給我了,因為我沒有吃飽,還要管她要包子,阿姨說不能再給我了,我就哭了,就大哭。因為我覺得我挺可憐的,吃也吃不飽,還沒人管我。因為那個時候得了肥胖症,特別胖,小朋友們都笑話我,欺負我,我記得那時候給我起外號,叫死肥豬、死胖子。

  後來我憂鬱的情緒就愈來愈重了,基本上不跟人家說話了,我從來沒有出去玩過一次,從來沒有。我也從來不睡午覺,我睡不著,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睡不著覺。每天幼兒園阿姨那個窗簾,我記得都是唰一下黑了,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,才慢慢的唰又亮了,周而復始都是這樣。我老是被批評的對象,因為我從來不聽阿姨的話,她讓我出去玩我也不出去,她讓我跟小朋友在一起,我也不跟他們在一起,她讓我睡覺我也不睡覺。那個時候這個憂鬱症挺重的,我現在想起來,而且經常的大便乾燥,因為孩子可能就內分泌失調了,我記得那個時候體重,不到五歲都已經達到了五十六斤,將近六十斤左右。那個腰我媽媽說是二尺四,二尺四我不知道這邊英寸是多少,反正是比大人現在的腰都粗,因為我現在的腰只有二尺不到,那個時候是二尺四。我的外公是裁縫做衣服的,所以我小時候衣服都是他做的,我買不到衣服。

  記得有一次我的命根手絹不見了,不見了我就覺得天塌下來了,我就瘋狂的滿世界找,滿院子找,找不著,也不吃飯,更不睡覺了。後來阿姨看這樣的情況不好,發動幼兒園的孩子們一起幫我找,終於在操場找到了,這個手絹已經面目全非了。我是一個藍紅格子的小手絹,後來拿到我手裡的時候,已經變成土的顏色了。我拿在手裡一看,我說這不是我的手絹,後來我也挺聰明的,我就放在鼻子這聞了一聞,然後我就說了一句,我說「是我的,這是媽媽的味道。」就這樣的一種情況下,媽媽每個星期來接我一次,星期六的時候才來接我一次。每個星期一的時候,記得幼兒園都是哭聲一片,因為孩子們都很小,星期一送來,星期六才能接回家去,可是我從來就不哭。我小的時候很少哭,也不跟他們交流。媽媽覺得我很懂事,幼兒園的那些阿姨們也覺得我非常懂事,說你看就這個小朋友不哭,還讓大家向我學習。但我知道我不能哭,因為媽媽壓力太大了,我知道哭也沒用,她也不會把我帶回家去,再說我也不想回家看著他們吵鬧。但是我每次看見她的背影,我都默默的哭,從來不哭出聲來。然後我就到我的地方去,小角落裡面去默默的哭,期盼著媽媽星期六能夠早一點來接我。在這樣一個憂鬱的狀態下,他們打了四年,而且奪子戰爭奪了四年。

  爸爸媽媽都是特別的愛我,爺爺奶奶也很愛我。所以他們就一直爭奪我,爭奪到最後沒辦法,法院也都判不了。官司打到法庭上去了,協議離婚解決不了他們倆的問題。記得到法庭那一天,媽媽把我抱過去,我記得非常清楚,我才四歲。坐在中間的應該是審判長,就問我「小朋友,你願意跟誰?」我不知道怎麼回答,爸爸坐在我的左後手這邊,我就偷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,爸爸看我看他的時候特別興奮,他一下子就起來了,那個眼神就是告訴我說,「莎莎,你快說你跟爸爸。」我明白,我讀得懂他眼睛、他心裡的內容,可是我裝沒看懂,我回眼了。因為這個時候媽媽又緊緊的抱了我一下,我又抬眼看了一眼媽媽,媽媽的眼神和爸爸是一樣的,也是想讓我說「快說跟媽媽。」我真的沒辦法,不知道怎麼辦好,後來法官叔叔又說了一句,「小朋友,你想跟誰?」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,我就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,「跟媽媽。」我又偷偷的回眼看了一眼爸爸,爸爸那個時候真的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,特別失望,特別無奈,低著頭,我那個印象永遠都忘不了。

  我在這裡特別想跟天下的父母說一句,不要吵架,也不要離婚。你們知道孩子什麼都知道嗎?他們只不過是不說而已,他們小,沒有那麼多的詞彙,可以表達自己的感情,可是你們的每一句話,他們都記在心裡,以至影響到他們的一輩子,為人父母要為孩子負責任。我在這沒有譴責爸爸媽媽的意思,因為我知道,咱們的傳統文化已經斷了一百多年了,這一百來年已經斷了四代,都沒有學過。爺爺奶奶、爸爸媽媽、我們,包括我們下一代,如果我要不學,下一代也一樣,而且愈來愈糟糕。我沒有譴責爸爸媽媽的意思,我只是覺得我非常的幸運,我現在遇到傳統文化,我能夠理解他們。以前我就是抱怨,恨,現在我覺得我的童年是我無量的財富。我太慶幸了,我有這樣的一個童年,使我比所有的孩子都過早的懂事,而且我知道爸爸媽媽沒有提早消減我的福報。因為孩子的福報就是能量,是有限的,咱們學傳統文化都懂。過早的消減孩子的福報,你看現在的孩子們,有六個大人在圍著他,爸爸媽媽、爺爺奶奶、還有姥姥、姥爺(就是外公外婆)都圍著他們。為什麼現在的孩子們這麼容易生病,這麼容易怎麼說?就是長大以後有不好的習性,都是我們愛出來的。好吃的、好喝的往碗裡夾,好穿的、好戴的往身上穿。所以我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我一下明白了,我的童年給我帶來真的是無盡的財富。

  父母在我四歲那年就這樣的離婚了,我從一個家庭非常優越的孩子,一下子掉到了生活的谷底。因為媽媽的性格非常剛烈,從來不會向人家借錢,也不會向單位伸手申請困難補助。由於她剛烈的性格,她就向我爸爸提出來說,不用給我一分錢的補助費,就是付贍養費,她自己來撫養我,也不允許他來看我。所以我們娘倆的生活特別的拮据,其實是挺窮困的,在我小的那段時間裡,小時候直到上大學之前,我都是保持很窮的一個狀態。我的怨恨心就種下去了,憂鬱現在變成怨恨,恨我爸,把生活當中遇到的一切,就是磨難和不幸,都怪罪在爸爸身上。

  記得有一次我在小學的時候,學校給我們每個學生訂做校服,好像不貴吧,就二、三十塊錢,但我很懂事,人家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我很懂事,我知道媽媽那個月沒剩多少錢,可能就剩二十幾塊錢。我想我要買校服的話,我們連生活費都沒有了,我就沒跟媽媽說,每次都騙老師,今天說忘帶了,明天又找個理由。後來老師就知道我在撒謊,就給我媽打電話,把我告了一狀,媽媽當時在電話裡聽了就哭了。她知道我這孩子挺懂事的,肯定是因為不想要媽媽拿錢出來,但是回來以後她還是批評我,她覺得我撒謊這樣是不對的。後來她說著說著我,因為我小時候性格特別內向,我也不說什麼,也不頂嘴,她說著說著我,她也說不下去了,我們娘倆就抱頭痛哭。我記得從那天開始,我就特別恨我爸,我恨死他了。我想我太小,現在報復不了你,等我長大那一天,非殺了你不可。我當時真的是這麼想,我就恨到這種程度,我想我們娘倆這麼苦都是因為你。隨著時間的流逝,這個恨心就種下去了。

  我們學傳統文化、學佛法也懂,這個種子是種下去了,它還沒遇到緣,緣是陽光、雨露、水分,種子遇到陽光、雨露、水分它才發芽、才結果。那個時候一直沒遇到到緣,這個恨的種子就種下去了,種下去以後。我比較順利的考了一所師範學校,因為那個時候家裡沒有錢,我只能考藝術師範學校,畢業以後能夠做音樂老師的。當時我的狀態特別的麻木,對外面的一切都熟視無睹,人家對我好、對我壞我都沒有感覺,我學習成績也不怎麼好,我每天瞪著大眼睛看著老師,老師還以為我上課特別認真的在聽講,經常還提問我。因為我就這樣看著他,他覺得我特別注意聽講,其實我腦子已經飛到九霄雲外去了。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,反正我就是不高興,每天都是不高興。我站起來每次都是答不上問題,我都不知道他在問我什麼,所以經常是被批評。我對學習也沒有興趣,對什麼都沒有興趣,界於這種狀況。我聲音還比較好,所以媽媽看還是考藝術師範,師範學校不用錢來上,是國家來培養的,就是也可以減輕我們娘倆的生活負擔。

  我現在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仔細回憶我這前半生的路程,我真的遇到了非常多的恩人,我的老師,還有些學長們,都對我非常好。可我那個時候真的很麻木不仁,沒有任何報恩的心。因為《弟子規》上說「恩欲報,怨欲忘,報怨短,報恩長」,我不懂,別人對我的不好我都記在心裡,而且我是那種不表現出來,我埋在心裡。因為我想「我現在對付不了你們,等我有一天行的時候,再報復你們。」我上了師範學院以後,我的班主任我記得是梁老師,一個瘦瘦的非常慈祥的老人,語文教師,他看出來我病態的一種狀態,因為我以後要做教師,不可以說話跟蚊子一樣都聽不見,性格還特別內向,這樣怎麼能當教師?他為了培養我,因為他看我這個孩子還是比較懂事的,就重點培養我,讓我去當體育委員。我當時不理解,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我覺得他是在折磨我、整我,因為我本身就這麼內向,他還讓我去喊口號,出去給人家喊一、二、一什麼的。我特別恨他,我對他沒有好感,感恩的心就更沒有了,因為恨他!直到前幾年老人家去世了,我都不知道,然後我們同學打電話給我說,「傅沖,梁老師去世了。」因為那時候我還沒學傳統文化,我說「哦,怎麼?」她說「我們每年都回去看老師,老師特別惦記你,每次都說傅沖在上海怎麼樣?你們同學有聯繫嗎?」因為梁老師是最關愛我的,他知道我的家庭狀況不是很好,他特別的愛我。

  然後同學就說「上學的時候,梁老師是最疼你的,你從來沒有去看過他,他在臨死的時候,想見見同學們。」因為我們班是三十二個女孩子,他總自嘲自己叫洪常青,帶著我們三十二個女孩子,他說特想見我,沒有見到。我當上演員以後,我就更把梁老師給忘記了。她說你還記得,你在學校要畢業的時候,那個時候我們要集體匯報演出,你接了一個廣告。這件事情我都忘了,可能那個時候形象還可以,遼寧電視台想拍一個什麼廣告,化妝品的,我都忘記了,到藝術學校去挑演員,挑到我了。賺錢的這個事我想得起來,我可能是為了賺錢我就去。後來老師說你去了以後,耽誤學校的演出要挨處分的。我根本聽都沒聽見,我覺得太可笑了,對我來說老師的話和同學們的話,我都耳旁風一樣,我照去。去了以後就被學校給記了過,因為我那時候已經要畢業了,把老師嚇壞了。帶著我們班同學們也是集體組織的,就去到了學生處去給我請願,說我怎麼怎麼好,這次是有特殊情況才出去怎麼樣,就給我去辯解。我在外面還在拍。

  我這個同學叫趙小明,因為她現在在德國,她給我打了越洋電話,跟我說這件事,「傅沖,你還記得這件事嗎?」我真的是都不記得了的。我到現在都想不起來這件事,後來我就在想這麼大的一件事,我為什麼都會忘記?因為我從來就沒有過感恩的心。我覺得對我好是正常的,對我不好就不行,而且我很恨,恨一切,也恨所有的男人。停頓了很長時間,我都不知道怎麼答覆她,因為我確實忘了這件事,我就說「哦,對,好像是有這麼回事。」其實我不記得了,後來小明又跟我說了好多梁老師對我好的事,我都不記得。因為老師已經不在了,我真心的跟梁老師懺悔,學生錯了,我不知道怎麼尊師重道,沒學過,也不懂。現在學生學了傳統文化,也在學習大乘佛法,懂了,知道了,您就像我的父親一樣,甚至比我的父親還關愛我,我在您生前都沒有去看過您一次。而且您讓同學們給我帶話,我都像沒有聽到一樣,對不起,梁老師,我錯了,您原諒我。

  我現在就在想,我怎麼能夠報師恩?因為那麼多人對我的恩德太大了,而且好多人都不在世了。我就在想,我要好好做人,我現在好好學習傳統文化,落實《弟子規》,學習佛法。把我知道的一切,我所犯過的一切錯誤,拿出來去告訴所有的人,讓他們不會走我的路,這就是我報師恩,報所有對我有恩德的人。梁老師的辛勤培養,把我的聲音,我現在說話聲音挺洪亮的,都是那時候梁老師一點苦心,我現在知道了他的苦心,讓我去喊口號,讓我大聲說話,給我一切機會上台鍛鍊我。否則我後來也不能夠考上上海戲劇學院,因為我考上上海戲劇學院是特招生。昨天丁嘉莉老師在分享的時候也說了,上海戲劇學院真的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,特別難考。因為現在所有的孩子們,我知道現在搞一個調查,是百分之八十以上說自己以後的理想是什麼?都要當影星歌星。不像以前說要當科學家、解放軍、警察、教師很少,都要當影星歌星,所以非常難考,稍微長得好一點都去。我特別幸運,我沒有特別想考戲劇學院,我覺得我生活旅程中,真的是很有福氣、很有福報的一個人,人家是推著我去考戲劇學院的,人說你條件挺好的,我那時候都不懂什麼叫條件挺好的,說你是一個大青衣,上台就是演主角的,你要去考。這些貴人,都在我的生命當中使勁推著我,給我報名,讓我去參加考試。

  記得我一直是那種很麻木的狀態,包括考試的時候其實也是這樣的。我的恩師佟瑞敏老師就找我,因為我不會小品,也不會唱歌,什麼都不會,唱歌就唱了一點,因為我是藝術學校畢業的。他就問我,「你為什麼要做演員?」我說「我也不知道,能多賺錢吧。」我真是當時就這樣想,沒有像丁老師那種對藝術有著憧憬,要當個藝術家。因為我想,做教師工作每個月工資太少了,媽媽很苦帶我長大,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,非常不容易。我想如果能夠有更多的錢來養活媽媽,讓媽媽能過上好日子,那可能是我那個時期的最大的一個願望。我為什麼對錢、名利心這麼重?我在想就是小時候的經歷所造成的。記得有一次媽媽的胳膊摔了,被別人不經意碰了一下摔倒在地下,這叫鷹嘴這個地方粉碎性骨折。當時到醫院裡誤診,說她是肌肉拉傷,其實已經是粉碎性骨折。一個星期以後胳膊腫得跟腿一樣,再去看的時候,人家說你是粉碎性骨折,就接不上了,造成了媽媽終身的殘疾。當時我覺得這個打擊特別大,後來找了一個特別好的醫生,說可以重新接,但是需要一大筆錢。我們沒有錢,存摺一分錢都沒有,每個月的工資都是,我是特別能吃的孩子,而且特別喜歡吃肉,每個月我媽把錢都盡量給我買肉,供著我。媽媽經常跟我說她不愛吃肉,都給我,所以當媽媽有病的時候,一分錢都拿不出來。我記得我當時就給醫生跪下了,我說我能給您寫一個欠條嗎?我現在工作了,而且我以後會很有錢,我先欠著您的,我以後加倍還您。他看著我,他一想就是孩子的話沒當真,當然也沒給我媽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,所以導致媽媽現在殘疾,我那個心結就一直在心裡面。我覺得就是因為沒錢,媽媽才殘疾了,所以我特別想有錢。

  到了戲劇學院以後,就是我很順利的考進去,因為我那個時候一直在上班,沒考戲劇學院之前,我沒有時間複習文化課。我真的很幸運,就被特招進去了,特招就是每年文化部有幾個名額,給專業比較好的孩子,可能也就那麼一、二個名額,然後落到我頭上了,就把我給特招進去。文化課我都沒怎麼考,基本上不夠格就進去了。進去以後,我以前是非常自卑的一個孩子,特別自卑,然後到了戲劇學院以後,我就慢慢的變成特別自負。因為老師都特別的關照我,所有的戲都讓我演女主角,而且我一進學校以後就很多的廣告、戲,就來找我,我收入就比較多。我上大學第一天開始,就沒有用過媽媽一分錢,所以我一下子傲慢心就起來。我覺得我長大了,我可以操縱我的人生了,我要變成明星,我要有很多錢。這個扭曲的心,以前是左,現在一下變成右,還是扭曲的。自卑的反面就是自負,還是一個扭曲的狀態,後來傲慢心就愈來愈重。但我是藏在心裡的那種,不是表面上的,我根本誰都瞧不起,但不是表面看得出來。我的心裡骨子眼裡瞧不上任何人,誰跟我說什麼,沒說什麼,誰對我好、壞,我根本簡直是太可笑了,你對我好又怎麼樣?對我壞又怎麼樣?不是說學佛的那種人是特別謙卑恭敬的,沒有,傲慢,看不上任何人,就覺得自己是最好的。然後經常在劇組裡面就不拍戲了,就是如果導演沒順著我心,我就不拍了。我不像丁老師那種,跟劇組大喊大叫什麼的,我不是,我就說「他太影響我的情緒,我拍不下去了,要不然製片人你換人吧!」那肯定不會換演員,那寧可換導演也不能換演員。所以我覺得真的特別的不好,我這個習氣愈來愈重。

  我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,我記得我就有了一個計畫,我長大了,而且也賺了很多錢,我在我們班裡賺錢最多,我經常請客吃飯。我就在想,現在可能是到該報復我爸爸的時候,但是不知道怎麼報復他,就知道我長大了,在他面前我得要炫耀一下。因為他已經十多年沒見到我,在這十幾年當中,他經常托人想見我,給我捎話什麼的,我都拒絕了,我氣他。我現在覺得是該到報復他的時候,有一次爺爺特別想念我,就給我捎來話,能不能見見我?我馬上就答應,我說好,因為我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,我就去了北京。到了北京以後,爸爸見到我第一眼,爸爸就哭了,真的眼淚是在零點零幾秒就流下來,然後他就站在那不動。我就看見對面站著一個,跟我長的這麼相像的一個人在那哭,我那感覺怪怪的。什麼感覺?我知道他是我父親,我也特別想哭。因為真的是五倫關係當中,老祖宗說「父子有親」,父女的心是連在一起的,我特別能理解他當時的那種感受。但是我知道我是來幹嘛來的,我就告訴自己:「傅沖,你把眼淚憋回去,給我咽回去,你忘了你自己來幹嘛來的,來報復他的。」我就生生把眼淚給咽回去了。在幾天當中我都沒有找到一個報復他的機會,因為爺爺奶奶對我太好了,天天給我做好吃的、好喝的,知道我愛吃肉,拼命的給我做各種各樣的肉。我從小就愛吃,反正什麼肉都愛吃,我覺得對我太好了,我實在找不到報復他們的理由。後來我就製造一個機會,就自編自導了一齣戲,有一天我回家特別晚,一個女孩子二十來歲,爸爸很擔心我,我又沒有手機,找不著我。回家了以後爸爸就跟我說,「莎莎,你下次如果再回來晚,你告訴爺爺奶奶和我一聲,要不然我們擔心,我們等你連晚飯都沒吃。」

  我就是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,我一下子就嗷的一聲叫起來了,我說「你有什麼權利管我?」我爸就愣在那,「你以前管我媽,你現在還來管我來。」我爸就傻了,看著我說「莎莎,你怎麼這樣?」我就這樣怎麼了?我又沒有花你一分錢長大。」我就說了很多刺傷他心的話,因為我知道我是他女兒,我知道我怎麼說狠話,才能扎得他的心、扎得他肝兒疼。我就氣他,使勁氣他,而且還說了髒話,罵他的話,給我爸氣得都不行了。因為他脾氣本身就暴躁,我就想激怒他,他罵我最好,他打我更好了。他就抬起來手,我就一直在那罵他、一直在那罵他,我說「你是個男人,你有能力你就打我你。」說一些忤逆他的話,爸爸實在忍無可忍,就打了我一下,輕輕就打了我肩膀一下。就在他那個手還沒抬起來的一剎那,我這右腳就踹過去了。因為在我心裡已經埋藏了二十來年的恨,瞬時間我就踹到他胸口窩上了。我就看見他,啊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,然後還沒等他有反應,我自己先坐在地下,大喊大叫起來,造成一種聲勢,我就哭天抹淚歇斯底里,把爺爺奶奶和叔叔們全部都喊過來,一看這邊怎麼了?鬧成一鍋粥了。我就說「他打我,他殺人,就喊、叫。」我其實都在表演,我在表演的同時我偷偷的看他,我看到爸爸當時那個失望的、無奈的眼神,我心裡特別開心。後來我就說我要走,我拎箱子我氣他,都已經大半夜了,鬧的鬧了很久。我知道他很擔心,一個女孩子拿著箱子要到火車站去,你說多可怕的一件事。我就要走,他就著急,他說你別走,我記得他輕輕說「你別走。」我就假裝說「我就走,就走,就走,拿著箱子就走。」後來二叔實在看我瘋得都不行了,就把我抱到他們家裡面去。

  我是演戲,那個時候還沒正式出去拍電視劇,但我把戲劇學院學的那點東西,全用在我爸身上了,拿他做實習了,演得挺逼真的。到了我二叔家,我很快的就恢復了,因為沒走心,我就餓了,還在那又吃又喝的,還看電視。過了三天我二叔就跟我說,「莎莎,叔叔求你,回去看看你爸吧。」我說「幹嘛?」他說「你爸爸三天都沒吃飯了,被你氣得都吐血了。」我當時聽到這句話,我高興得要命,我覺得我終於給我媽報了一箭之仇,我太高興了,因為那時候沒電話,我真的想馬上拿起電話給我媽去報喜。但我還是跟我二叔說,「真的惡人有惡報,真的太好了。」我看見我二叔也特別的無奈,聽到他姪女說這樣的話。第二天我就給我媽打電話去,告訴我媽這喜訊,所謂的喜訊,我想我媽媽肯會特別高興,因為她女兒長大了,替她報仇去了。可是沒想到我媽特別難過,特別擔心我,她以為這是真的,我爸真打我了,她嚇死了。她說怎麼這樣?她覺得命運怎麼在我們娘倆身上重蹈覆轍,特別擔心我。但那個時候我沒有告訴她,我是自編自導的一場戲,直到前一段我跟我媽媽認錯的時候,學習傳統文化以後,我才告訴我媽,那是我自編自導的一齣戲。媽媽特別擔心我。

  就是這樣的一個家庭狀況,導致了我特別扭曲的性格,我不是說嗎?從小的時候就種了憂鬱的種子,和仇恨的種子,都發芽了。也是在前些年我一直是很憂鬱,我大學畢業第一年,就拍了一個戲叫「紅十字方隊」,那是中央電視台的一部戲,我是女一號,我就有了一點點小名氣,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名氣。是我嘗到了名利的感覺,我就開始特別自傲,我雖然不是一夜大紅大紫,可是我的戲特別多,每年很多來找我拍戲,就賺了很多錢,我一下子更找不到自己。欲望永遠得不到滿足,有了一萬想十萬,有十萬想一百萬就這樣,我老要跟別人攀比。我覺得我條件挺好的,我怎麼還沒有趕上他?我怎麼還不如他?每天在痛苦當中活著,憂鬱的情緒愈來愈重。以至於最後我拍戲也不高興,不拍戲也不高興;賺錢不高興,不賺錢也不高興。怎麼都不高興,在哪都不高興,特別的痛苦,有一段時間我就是想自殺,也不是一段時間了,那些年都是想自殺,就是想死。

  我現在知道好多孩子們,尤其是九0後時興一種叫非主流,現在的孩子叫非主流,他們就是想各種各樣的自殘和自殺的那種狀況。我從這種痛苦當中走出來,特別想幫助這些孩子們,也在這裡跟他們說幾句話。我知道我們的心理都是不健全的,如果家庭是一個健全的家庭,父母是非常懂得教育孩子的,一個溫馨的家庭環境的話,孩子們不會出去吸毒、泡網吧、泡酒吧,泡這泡那的。現在我們的孩子們到了什麼?不能怨父母的時候了,因為現在的孩子,據我了解,大多數都在怨恨父母,都在仇恨父母,而且他們不說,都想著怎麼自殺。我記得我聽過一個同學的報告,他們說他經常拿小刀來自己割膊,看著那個血流下來,他非常開心。而且現在網上就這種視頻,你看我,我看你就這樣的,就是一種很變態的心裡,看著血一滴滴流下來,還去吸毒。我就在想,如果我不遇到傳統文化的話,我可能也會這樣,我雖然不是九0後那種,因為不開心,壓抑自己,所以我可能也會哪天就去吸點毒什麼的,我就是不敢想像的。

  但是我那時候就想死,是吃藥死、還是跳樓?天天就想這些。那個時候記得香港的明星,張國榮跳樓自殺,所有人都不理解,他那麼有錢,那麼有名,怎麼會跳樓自殺?太想不開,那錢給我這太開心,有錢是多好的一件事。但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,我特別怎麼說?能理解他的心,因為我也想死,我覺得只有死才能解脫,只有死才是最快樂的,我太羨慕張國榮了。我真的那時候就這種感覺,但是沒有跟別人分享過、說過。我可能就有那麼一念孝心,沒死成,我就在想如果我前腳跳下去,我媽媽肯定後腳就跳下去,我不敢想像那個慘烈的畫面。因為我經常作夢,也經常想那個畫面,我經常想自己怎麼死,跳下去,想我媽媽肯定馬上就跳下去,就想那個畫面特別慘烈,就不敢想。就是這麼一念孝心,把我給留住。真的感恩老祖宗,也感恩古聖先賢的教誨,能把我這樣的給拉回來了。我特別的幸運,最後遇到了傳統文化,遇到了佛法。在晚上的時候再跟大家具體匯報,我是怎樣一個學佛的因緣。因為現在時間關係,我就說傳統文化這塊。

  我最早接觸的是《弟子規》,人家給了我《弟子規》和一些卡通片,德育卡通「德行天下」,我覺得這個太可笑了,這都是小孩弄的。然後我把《弟子規》打開,蔡禮旭老師講的「幸福人生講座」,我心浮氣躁,看著蔡老師那麼有定力的講課,那麼緩緩的娓娓道來,我就睡覺,我經常看著就睡著了。不行,我覺得這個不適合我。有一天也是無意當中看了德育卡通故事,就現在那德行天下有「二十四孝」,我從小喜歡看卡通片,我的心理特別幼稚,我覺得我長那麼大還特別幼稚,特別願意看,我就當卡通片來看。看到閔子騫的故事,庾黔婁,還有大舜,就把我給震撼了。我就在想庾黔婁那麼大的一個官,知道父親病重,捨棄自己的官職,回家照顧年邁的父親。醫生告訴他說你父親的便如果是甜的,就證明他將不久於人世;如果要是苦澀的,證明他的身體還可以,還健康。他是個大官,但是他不用佣人來侍候,他天天侍候父親大小便,因為他在偷偷的嘗父親的糞便。當他嘗到父親的糞便是苦澀的時候,他每天就特別開心;有一天他終於嘗到了父親的糞便是甜味,他就哭了。

  看到這的時候我也哭了,我就覺得我就別跟人家比了,還嘗父親的糞便,我不把父親殺死就不錯了。我就有了一點點的感觸,就是心靈的震撼。老祖宗說「人之初,性本善」,本善的心就可能稍微有了一點點觸動,但是還是不行,我一想起我爸還是恨。我又看了舜王的故事,舜王遭受這樣的父母,後母這麼虐待他,親生父親也跟後母一樣虐待他,甚至天天置他於死地。他每天都在反省自己的過錯,從來都是「行有不得,反求諸己」,為什麼今天又讓父親不高興了?為什麼又讓母親不開心?讓弟弟不快樂?每天都在檢討自己的言行,從來不怨恨父母。大家都知道這個故事,堯王,我們的老祖宗真的是太有德行,太有智慧了,我覺得。古人是舉孝廉,孝和廉是在一起的,「忠臣出於孝子之門」。他把舜召到了宮裡以後就考察了三年,一看他真的是非常有德行的人,就把兩個女兒嫁給了他,又把王位禪讓給他。這個故事對我的觸動是最大的。

  我一下明白了老祖宗講的,什麼叫厚德載物?我讀《弟子規》讀了很久,我對「行高者,名自高,人所重,非貌高」,我明白了,厚德載物。舜王有那麼厚的德行,他載得住國王這麼大的福報,福報是什麼?它是財。財富和壽命都是我們的福報,不是向外求來的,是德行積來的,感召來的。我以前因為年輕人,都不相信這些東西,什麼感召?封建迷信。其實就是自然規律,我們老祖宗說的一切東西都是自然規律,自然規律就是道,按著道去做事情就是德,道德的「德」和得到的「得」是通假字。我們老祖宗,你按著自然規律去做事情你就得道,我就明白,因為我的德行太淺了,沒有德,然後我還拼命的去求福報,這怎麼得了?還有一句話反過來,厚德載物的反過來就叫德不配位,我現在所要的名,所要的一切利是我的福報,可是我的德行承載不住我的福報。就像這個桌子只能承載住一百斤,可我現在要一千斤、一萬斤,它要塌架。它塌架之前、倒塌之前,有一個搖晃的幾秒鐘,老祖宗說這叫現相。你看我就現了相,在尋求死路之前,在想自殺之前我也搖晃了,傲慢,裝不下自己,誰都看不上,眼裡什麼人都沒有。我就覺得特別的感恩老祖宗這麼智慧,我是中國人,我那個心一下子就起來了,明白了這麼多的道理,「厚德載物,德不配位」。

  還有「倫常乖舛,立見消亡」,乖舛就是顛倒的意思;倫,是我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,就叫倫;常是恆常不變。我和我父親這五倫是父子有親,這個五倫大道是恆常不變的。老師說五倫關係叫無條件,因為人生在這個世界上,你就有這五倫關係,父子有親,君臣有義,長幼有序,朋友有信,還有夫婦有別。這五倫是你生下來就有的,這五種社會關係誰都避免不了,那你就應該無條件才叫五倫。比如說要父親看見他女兒,如果是我的話,一輛大卡車疾駛而來,他肯定想都不想就把我推到一邊,哪怕自己被撞死,這叫什麼?無條件的親愛。我就在想現在都在說親愛的觀眾朋友們、親愛的顧客朋友們,這個親愛是什麼?是有條件的。如果我不買你的東西,那就不是親愛了;如果不看你的電視,那就不親愛了。這不是父子有親那個親愛了,不是無條件的親愛了。

  可是現在我對我的父親有條件了,不親愛了,父親對我是無條件的,我對長輩有條件。我明白了這個道理,那我怎麼辦?我有一點好處就是馬上改過。因為我對媽媽也是特別的無理,一直也是討厭我媽媽,因為我覺得我媽媽對我太好了,對我太好也是我討厭她的理由,她愛我愛到我每根毫毛掉下來她都知道。她每天做好飯以後,看著讓我吃飯,我就吃飯的時候她看著我,我都特別的討厭她。我經常跟她頂嘴,她說一句話,我有十句話在那等著。而且我當了演員以後,人家說辯才無礙,我全用在我媽身上,我那不是智慧的辯才無礙,我是天天跟頂我媽嘴,把我媽氣得,我媽在學傳統文化之前,那血壓特別高,都是被我給氣的,後來我才知道我在做著殺父殺母的事。他們都說「傅老師,你說得太嚴重了,你怎麼殺父殺母?」我說「你想想如果我媽媽能活到一百歲,這是自然的生命,被我氣得八十歲就走了,你說是不是我殺了我媽媽二十年?怎麼沒有在做殺父殺母的事?一點都不過分。」

  我記得有一次,我跟媽媽又頂撞,我經常頂撞她,她對的、錯的我都頂撞她,因為我討厭她。我覺得我怎麼有這樣的一個家庭,我怎麼有這樣的父母,我特別羨慕別人。有一次跟媽媽又頂撞起來了,後來我們倆大喊大叫,媽媽被我氣得都快氣瘋了,我也是氣得在那歇斯底里。後來我就說她有精神病,我就給精神病院打電話,求精神病院要把我媽媽送進去,精神病院說我們不可以隨便抓人。我特別生氣,我就說你們怎麼能這樣?明明是病人,你們怎麼不要?還把電話摔了。媽媽聽到以後,她就默默的回了房間。因為我們吵架聲音特別的大,忽然間她聽說我要精神病院一定要把她抓走,她一下子就不跟我吵了,她就默默先回房間。過一會兒她自己悄悄走出來,到外面轉了幾個小時又回來了。回來以後她就跟我說,「莎莎,媽媽這麼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,到老了就等著你把媽媽送到精神病院去嗎?」我當時沒有學傳統文化那個時候,我覺得她就是有病,沒有懺悔自己的心。當我看了這些《二十四孝》的故事,這些古聖先賢的故事以後,我真的特別懺悔自己。而且我還知道舜的後代有傅姓,我們這傅姓是舜王的後代。當時在電視機前,我就跟蔡老師懺悔,我說舜王怎麼能有我這樣的後代,這麼不孝順爸爸媽媽。人家是被爸爸媽媽置於死地,我是置爸爸媽媽於死地。

  然後翻開《弟子規》,上面所說的一切,我一樣都沒有做到,我特別後悔。當天就去給我媽媽跪下了,我就不停的給我媽媽磕頭,不停的磕。我覺得什麼三拜九叩那種中國大禮,根本已經洗刷不了我的罪,太大了,我就像雞叨米一樣,給我媽媽一直磕頭、磕頭,媽媽說「別磕了,女兒,媽媽知道你認錯了就好。」可我還覺得媽媽原諒我,我也不能原諒自己,後來媽媽沒辦法,就跪在地下扶著我起來,我也不起來,我們娘倆就抱頭痛哭。媽媽當時跟我說,「莎莎,其實媽媽也錯了,媽媽也沒有學過傳統文化,也不知道怎麼教育好你,沒有好好把你教育好,其實都是媽媽的錯,你沒錯。」我聽了這話以後我更大哭,因為我跟媽媽一起這麼多年,她都特別嚴厲的對我,不管對了、錯了,她從來沒有像這樣說過,都是我認錯,但是頭一次媽媽向我認錯,我特別的激動。我當時就覺得人說老祖宗是智慧的,古聖先賢是智慧的,我真的很佩服。當時我心裡就暗下決心,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傳統文化,好好學習佛法,來報老祖宗這個恩德。

  之後媽媽比我還精進,她其實學佛、學傳統文化比我精進。我們都像老法師說的,從《弟子規》學起,媽媽每天洗漱完畢以後,就打開《弟子規》開始念讀,學得挺好的,她從自己做起。媽媽在給我做樣子看,我知道,因為沒有學《弟子規》之前,她的言行就特別的好,為人處世也特別的禮貌,待人各方面都很優秀。學了《弟子規》,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更這樣的要求自己。比如說有一次我和媽媽在樓道裡面等電梯,有一個年輕人二十來歲也在等電梯,他順口吐了一口痰在邊上。要在以前的時候,媽媽也挺暴躁的性格,她肯定會指責這個年輕人,她就肯定會說,你怎麼能這樣?這麼不講衛生什麼的。可是媽媽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就恭恭敬敬的從包裡掏出一張紙,然後在他腳下就把那個痰給擦得乾乾淨淨,又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垃圾筒裡面。當時那個年輕人,就看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這樣,一直這樣看著她,看完以後,張著嘴看就在想說阿、阿姨,我知道他要說阿姨,可是沒說出口,臉也漲得挺紅的。我知道他心裡就在懺悔,他覺得不好意思,我相信這個年輕人,以後永遠都不會在公共場合吐痰。媽媽這個表演非常好,就是身教勝於言教。

  我們現在在社會上,不要說這個人不好,那個人不好,都在互相的抱怨,在互相的指責。學佛的人說那個不好,然後基督教說這個不好,學習傳統文化的人看不上沒學傳統文化的人,學了《弟子規》以後,拿《弟子規》去衡量別人,都是在這樣抱怨。媽媽的這個舉動就把我給教育了,也把那個年輕人給教育了。後來我記得也有一次,我和媽媽去海島金山寺,還有一對年輕人,可能他們是去那裡旅遊的,不是做佛事,可能是談戀愛的兩個人。那個女孩喝著礦泉水,男孩吃著油條還什麼我忘記了,有個紅色的塑料袋,他們吃完以後順手就扔地下。我和媽媽的速度是一樣的,就過去了,因為那個塑料瓶子重量很重,掉地上彈了幾下,我就去接那個塑料瓶子去,媽媽就去撿那個紅色塑料袋,我撿完瓶子放在垃圾箱裡以後,我看媽媽還在撿塑料袋,因為那天風特別大,我媽媽因為畢竟年齡大,她還有點微胖,她剛一撿塑料袋,一陣大風來就給颳跑了,她就跑著去追那個塑料袋,然後她剛一要撿,一陣大風又颳跑了,她又去追。我看著媽媽的背影,我就一下又懺悔自己,我怎麼不去撿那個紅色塑料袋?怎麼讓媽媽那麼大年齡去跑?急得不行了,馬上三時繫念法會就快開始,她急得不行了,她就跑跑然後我也就去追。我媽媽撿了一手油,那個塑料袋裡是有油的,她趕緊包包好放到垃圾箱裡面去。我就給我媽媽擦手,媽媽看見我哭,她也不知道為什麼,反正我就說風大流眼淚,我說趕緊,你看風大得我都快感冒了,我們趕緊走,我就打了一個岔。

  其實我特別感動,而且我特別懺悔自己,真的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我的心變得稍微柔軟了一點,也知道怎麼孝敬父母了。那對年輕人,我記得也一直這樣看著我們,我也相信我們娘倆這樣的一個行動,可能也把他們感化了,因為我們眼睛裡沒有任何的瞋恨和埋怨,和批評指責都沒有。我記得媽媽還對他們微笑、點頭、示意,特別親切。這個故事真的是印在我腦子裡,我就知道了以後怎麼樣孝敬媽媽、爸爸。媽媽這邊真的非常好,前些日子還去了劉善人的班裡去學習,學習倫理道德與疾病。她就發了一個願,剩下這些餘生,她就講善人的這些東西,而且講傳統文化。現在我們家經常印碟片,然後送到鄰里,送到街道,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有。我媽媽發到整個街道的人都知道我媽媽,然後上門來請教。人家看了以後就來請教我媽媽,我媽媽就給人家講重新認識傳統文化,就給他們講很簡單的這些道理、詞彙,比如說什麼叫五倫八德,什麼叫德不配位,現在跟媽媽一起差不多年齡的那些人,都是做奶奶了,就給講怎麼要教育自己的小孫子。後來講得特別好,因為我媽媽以前是演員,所以她的表達能力很好。人家都叫她傅老師,你講得太好了,你趕緊給我們開課。然後組織一、二百個叔叔阿姨們,就想聽我媽講課,我媽現在天天在家備課。因為我現在也出來,經常跟大家來匯報傳統文化學習,人家也叫我老師,就覺得也挺不好意思的。媽媽說「現在我女兒也是傳統文化當中的一位老師,不能給女兒丟臉,我要好好備這堂課,我要給她們去講,去分享。」所以媽媽就是學得特別好,她現在也立願,能幫助她周圍的一切人。

  媽媽這邊幫助好以後,我就在想爸爸,因為爸爸這是我的一個難關,我這個心理障礙有太多年了。後來我覺得我一定要做,再不做不行了,來不及了,爸爸年齡太大了。我就馬上飛到北京去,在這之前的前一天給爸爸打電話,爸爸特別興奮而且愣在那裡,他不知道這個女兒怎麼一下子就從天而降。肯定我爸爸那一天很忙碌,因為知道他女兒要來看他,非常忙碌。我一進爸爸的家,我就驚呆了,因為爺爺走以後,留下了六間房間給他六個孩子,爸爸其中有一間房間是爸爸他的。別人的那些房間都是現代化的家具和擺設,都很整齊乾淨。當我進到我爸的房間的時候,我真的目瞪口呆,房間特別凌亂,而且滿地全是破塑料袋,而且塑料袋上全是很多的灰,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塑料袋,桌子上也是滿滿當當的,地上也沒有下腳的地方。我就呆在那,爸爸看著我特別的興奮,他就趕緊讓我進到屋子裡面來。他那個小電視,估計也是幾十年前爺爺奶奶留下來的,家俱也是那麼破舊,我看了以後心裡特別難過。他特別高興,因為他女兒來了,他可能還收拾過了,但收拾半天還收拾成這樣。後來爸爸給我倒了一杯水,那個杯子特別就是有很多老垢。這要平常,因為我也有一點點潔癖那種,但是我看出來爸爸是左刷又刷的,我當著爸爸面我就喝了,喝了以後我就給爸爸跪下了,我說「爸爸,女兒真對不起你。」

  因為爸爸媽媽離婚以後,爸爸又再婚了,再婚以後生了一個我同父異母的小妹妹,那個妹妹也是在四歲那年他們又離婚。爸爸這十幾年、二十年裡面,就是經歷了太多的事情,他對人生已經很宿命,他覺得活著很沒意思,我看到他的生活環境,我就知道他心裡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。我那個妹妹現在在美國,是個醫學博士,我聽我姑姑說她特別有錢,高薪,醫學博士。我這個女兒,雖然不是億萬富翁什麼的,可是我也算有錢人在國內,那個妹妹在國外也是有錢人,兩個孩子在世俗的眼裡看,應該都是非常有出息的兩個女兒,可是沒有人贍養她們的父親,沒人管他。我當時就給爸爸跪下,「爸,我太對不起您了,我不知道您是一個這樣的狀態。」爸爸還安慰我說,「我挺好的,真的莎莎,你看我真的挺好,什麼都不缺,不缺吃、不缺喝的。」我說「爸爸,你現在怎麼維持生活?」因為爸爸這十幾年生活壓力特別大,而且特別失落吧。他最近也在跟我分享他那段時間,就像漂泊在大海上的小孤舟,不知道哪裡是岸。在十五、六年前爸爸就學了法輪功,因為我現在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我就知道人正氣不足的情況下,邪氣特別容易侵入,中醫也講究這個。

  你看正法弱的時候,邪法特別容易侵入到人心。爸爸就學,然後成了他心裡的依賴,就是他的精神支柱,練得如痴如醉都不行了。全家都在練,我那幾個叔叔們都在練,一家子一家子的練,整個爸爸那些家族的人都在練法輪功,包括爺爺奶奶走之前,都在練法輪功,而且不能自拔。我爸爸曾經也因為練法輪功被國家抓起來過,他對於生活更加失去信心,放出來以後又沒有工作,不像有什麼養老保險,像我們有四金,這個金、那個金的,他什麼都沒有。我就問父親「你靠什麼來生活?」他就說「我現在挺好的,真的,你不用操心,現在街道給我一百五十幾塊錢,社會有個什麼福利給我四百多少,還有一個什麼地方給他,我加起來能有七、八百,我都吃不了,我一個月都用不了這麼多錢,都吃不完。」我聽這話以後真特別難過,我就給我爸爸磕頭,「爸爸,你原諒我,女兒錯了,我以前做的一切全是錯的。」我爸爸都嚇傻了,沒想到我是這種舉動。我說「我不懂得,不知道孝養,爸爸,我現在學習傳統文化,我學佛了我懂了,您看女兒以後怎麼樣孝敬您。」

  第二天我就把爸爸帶到了,瀋陽第一屆傳統文化論壇,讓爸爸去聽二十多位老師的分享,講傳統文化,講《弟子規》,講《了凡四訓》,講古聖先賢的智慧,爸爸在底下默默的聽了兩天。當時我也在台上是分享老師,那是我第一次上台做分享老師,我當著兩千來名父老鄉親,因為我是瀋陽人,我就給我爸爸跪下,行了三跪九叩首大禮,爸爸在底下也是老淚縱橫。第二天他就默默的離開了瀋陽。本來他要跟我一起去撫順,再去聽老師們的分享,後來他就走了。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他默默的離開,在我去撫順的第二天,他給我來電話,他說「莎莎,爸爸決定了。」我說「爸爸,你決定什麼了?」他說「爸爸決定再也不練法輪功,跟你一起學習傳統文化,跟你一起學佛。」我聽了以後特別的驚訝,因為我沒怎麼勸過他,我也不懂他在練的是什麼。我現在想可能就是至誠的心感化了他,因為我那個心發得特別的真誠,真的可能是發露懺悔的那種。而且老祖宗告訴我們,孝敬父母要分四種,「養父母之身,養父母之心,養父親之志和養父親之慧」,達到這四樣才能圓滿你的孝道。我想我父親都六十幾歲,我要再一點點來都來不及了,我四樣一起來!

  我就一起幫助爸爸,現在爸爸整個的生活環境有了非常大的改變,什麼都不缺了。我告訴他,直到往生之前,女兒都會幫你料理得非常好的。經濟上面都不用他操心,爸爸現在特別的開心,而且把以前他練法輪功的那些資料,全部封箱打包入庫,換上了我給他的一些傳統文化,古聖先賢的這些教誨,和老法師的經教碟片。他天天就在看,每天就是在念阿彌陀佛,在學習傳統文化,在落實《弟子規》,比我還要精進。因為我有的時候天天出去給人講課、拍戲,挺忙的,他落實得特別好。在這裡我每次在分享的時候,我都要呼喚我那個妹妹,我從來沒見過的妹妹。因為現在我變好了,我爸爸特別的開心,他心裡有一個心結,我做為女兒特別能讀得懂,因為我現在孝心提起來以後,我就特別能感受到父母的感受。有一次我給爸爸打電話,爸爸在那邊喂了一聲以後,我說爸,爸爸停頓了好多秒鐘沒理我,我一下就明白了,他以為我是妹妹。然後我就說「爸爸,我是莎莎。」我就打岔趕緊說其他話,爸爸在那邊特別的冷漠,而且特別的失落。他說「哦,哦,好。」那個電話跟往常的電話特別不一樣,放下電話以後我就在想,爸爸一定是這些天非常想妹妹,因為她這個大女兒現在已經學好了,回頭認錯了,孝養父親了,可是他心裡還有一個心結,就是他那小女兒。

  我跟她沒見過面,爸爸說她去美國之前,還特意要了我一張照片。因為我相信,我們的心也是連在一起的。所以我在每次做分享的時候,我都對著攝像機呼喚我的妹妹,「妹妹,我是你從來沒見過面的莎莎姊姊,你快從美國回來吧,回國看看爸爸,他天天想你,他太想你了。我們不要再怨恨爸爸了,其實不是爸爸的錯,是我們的錯,我們現在和父親一起學習傳統文化,一起改過,我們再也不要怨恨對方了,把我們那顆冰冷的心融化掉,希望你早點回來。因為我們的爸爸年齡大了,他最近這些年身體也不是特別好,憂思,思念我們,我們真的不要再等到,子欲養而親不待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,那我們會後悔的。妹妹,姊姊求求你,快回來。」我就這樣一場一場的呼喚她,已經呼喚了十五、六場了,都不止,有二十場左右。我相信她肯定有一天會在網上,或者會在碟片當中,看到我對妹妹的呼喚的,我有這個信心,因為我相信老祖宗說的話,我相信古聖先賢說的話,至誠感通,因為我們的心是在一起的。

  我學習了傳統文化以後,也是學佛以後,我學得不長,只有一年多一點時間,一年四個月還不到。我覺得我為什麼有了一點點心得體悟?人家經常說,「傅沖,你學佛才一年多,學傳統文化也這麼短時間,你怎麼會好像有一點點小小的進步。」我說「可能就是因為我有勇猛改過的心。」因為《了凡四訓》上說,改過要有三心,恥心、畏心和勇心。首先我這個知恥的心發出來了,這是我一點點小小的心得,因為我真的是看了《二十四孝》以後,我的知恥心一下就提起來了,我以前都是在做著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的事,我太羞愧了。所以這個恥心發出來以後,我就有了勇猛的改過心,我就想改過,所以對爸爸媽媽馬上去認錯,馬上去改過。然後現在還有了勇猛精進的心,學習傳統文化、學習大乘佛法。我覺得真的是得益於天天聽經教碟片,把我給聽明白了。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明白了,離苦得樂了。真的是苦海,剛從苦海裡還沒完全爬上來,我再回頭一看,我的天,所有人都在苦海裡。大家就聽我今天的分享,好像是以淚洗面,其實誰何嘗不是這樣?我現在學習傳統文化,學了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智慧以後,我再冷眼旁觀一看,周圍的親朋好友,乃至我的同事們、同行們,都在苦海裡。

  老法師說過貧賤富貴沒有智慧,他都是苦的。我覺得我現在學習我懂了,我離苦得樂了,我不能回家偷著樂,我得告訴別人,我也願意讓別人跟我一樣的快樂。那我首先就是帶動我的影迷,我有些影迷比較喜歡我,有些孩子們他們給我成立了很多QQ群,我也不是特別懂那些,然後我就讓公司在QQ群裡發布,還有在博客裡發布,我的博客他們都說弄成國學的博客了,我就號召大家都來學習《弟子規》,帶動孩子們學習,他們都特別響應,而且響應得特別快。我也就是近幾個月,從去年的十月份以後,但他們進步很快,都背下來了,而且給我有反饋信息。只要有願意學的,我就免費提供,「幸福人生講座」的碟片、書給他們,還有各種各樣的,我一寄就給他們寄十幾套東西。他們反饋回來的消息特別好,就說「傅沖姊姊,以前爸爸媽媽也讓我們學過《弟子規》,可是我們沒背、也沒學,可是傅沖姊姊你讓我們學,我們就學了。」我聽到這個,而且很多孩子發這樣的信息過來,我就特別的亦喜亦憂。我這喜的是,我覺得他們都學了《弟子規》,知道應該如何做人,如何孝敬父母;但亦憂的是,我覺得我們影視演員身上承載的責任太大了。老法師也說過,這個世界現在不聽總統的話,不聽老師的話,也不聽家長的話,聽誰的話?聽電視的話,聽明星的話。我還不是什麼大牌明星,就這麼小小的發動了一下,有這麼多孩子們,我想我已經寄出了好幾百套,就有這麼多孩子就學習了,而且都背下來,都在力行(跟我實在說),就有這麼大的力量,所以我們身上承載的責任太大了。

  我也每次都在講傳統文化的時候,在現場呼籲,也對著鏡頭大聲的疾呼,昨天嘉莉姊也是這樣的疾呼,我覺得做為一個年輕演員,我有這個使命,我深深感覺到這個擔子很重。該到我們覺醒的時候,孩子們現在聽我們的話,我們怎麼樣做?偶像是什麼?我們真的不能做嘔吐的對象,我們要做榜樣,偶像是榜樣,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。我們學《弟子規》,我們做好孝順父母,我們做好人,他們就是這樣去學。我們吃穿戴名牌、穿名牌,講吃、講穿、講喝他們也這樣學,你看你穿什麼名牌衣服,他就在鏡頭上看著你,回頭他也去買這名牌,他想方設法要去這樣。偶像是榜樣,你耳朵扎八個洞,他回家也去扎八個洞,他再扎九個洞,就是這樣影響的。看你回頭吸毒,他也想去試一試,不就這麼回事嗎?我聽過我們團隊有個老師,小胡老師的分享,他二十二歲,他就說他從小就是羨慕古惑仔,香港不是演很多古惑仔的片子嗎?拿著七張人民幣點煙抽,每天這樣。因為他覺得這樣很酷、很帥,他覺得泡網吧、泡酒吧,不聽父母管教,這是很時尚的一件事。我每次聽到這的時候,聽到他拿錢點煙抽,在三環路上飛車、飆車,都是跟影視劇學的,跟電影學的,跟電視劇、跟明星們學的,每次我心裡就真的像碎了一樣,太可怕了!

  我也希望就是在座的所有觀眾們,還有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,也不要再怨我們這些文藝工作者,其實我們也不知道。因為真的是《無量壽經》說的,那句話「先人不善,不識道德,無有語者,殊無怪也」。現在誰也不可以怪誰,沒學誰也不知道,爸爸媽媽、爺爺奶奶、外公外婆沒一個人知道的,我們還怪誰?人家吐口痰,你就給擦起來就不行嗎?所以說我們演員也不知道,拍的那些殺盜淫妄東西,有不好的這樣的後果,所以敢拍敢造惡。現在我覺得我們該到了身體力行,一起來做的時候,不是埋怨的時候了,不要再咒罵影星,影星也不要再互相的攻擊,就全是被你們帶壞的,我經常會聽到這些話。我們有這個怨恨的心,社會就好不了。我現在也帶動圈裡的同行們,也一起來學習傳統文化,能做多少是多少,能讓一個人回頭,我覺得能讓一個影星回頭,可比一個普通人要力量大多了,因為他有很多粉絲,他再怎麼著也有喜歡他的人,多多少少而已。我現在做了很多這樣的事情。

  記得去年十一月底,我參加一個母嬰慈善晚會,那個晚會當中來了很多港台的大明星,和國內的大明星。我記得也有香港的劉嘉玲小姐,我當時就送給她精裝版的「和諧拯救危機」,還有些傳統文化的碟片,送了很多。還送給其他的一些人,王菲、李亞鵬等等一些大明星都送了。而且有些他們的好朋友,我也讓他們去轉交,給了他們很多「和諧拯救危機」。劉嘉玲小姐當時就跟我說,「傅沖,你不知道這個和諧我看過,非常的好,我現在其實也在送別人和諧拯救危機。」我聽到以後特別的欣慰。她說「這個東西太好了,我已經勸了很多人在看、在學。」我就想真的是像說的那句話,就是我們不知道,我們知道了以後,什麼叫善惡、是非、美醜,我們有了這個分辨能力以後,我們就可以做一些好事,他們這些大明星其實也在默默的做一些好事。就在前幾天我聽到一個採訪,採訪李亞鵬先生,他就在說「該是恢復傳統文化的時候了,他說他今年回家的時候,就給父母去磕頭,去跪拜什麼的。」我每當聽到這樣消息的時候,就覺得我們影視界的春天要來到了。而且現在廣電部也發布文件,讓我們影視界多拍這些弘揚倫理道德,主旋律向善的作品,如果拍這些倫理道德向善的東西,還有補助五十萬到八十萬,都非常好的消息。我覺得現在是從上到下都意識到,都慢慢的開始在改了,真的非常欣慰。在這裡我也要呼籲所有的影視演員們,和在影視工作的影視工作者們,我們不要再拍殺盜淫妄的片子了,給孩子們留一片淨土,給我們就是也積攢一些德行!

  我覺得我們學佛也好、學傳統文化也好,就是學智慧。我記得前兩個月我接了一個戲,一個電影,中央六套的一個電影。那個戲我一打開劇本,一看裡面有殺盜淫妄這樣鏡頭,它不是一個這樣的戲,它是一個破案的戲,但是中間有這種鏡頭,有血腥的場面,怎麼殺人、怎麼弄,還有夫妻之間親密的那些動作,但我一想像它會要拍出來。當時因為我學了傳統文化,學了佛,我就說不接這樣的片子。但我轉念一想我不接,別人也會去拍,而且這個導演我以前送過他傳統文化那些光碟,他也都看過,關係還很好,編劇也是他,導演也是他,應該非常好溝通。如果我要去演,能夠把這些內容給改變過來的話,那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嗎?就這麼一念,我就說「我接這個戲可以,但是導演我想跟您談談。」我就把我的意思告訴他,我說「你看我給你的碟片你也看過了。」他可能沒有看全,他也知道我在學佛,學傳統文化,我說「我已經立願不拍殺盜淫妄。」我稍微真的有一點智慧,我就特別讚歎他這個劇本,我說這個劇本怎麼怎麼好,確實寫的非常好,一環扣一環偵破片,寫的真像好萊塢的戲一樣,特別的精彩,我真的很讚歎他這個劇本。

  但是我告訴他,我說「你沒看到,你這個劇本是一個非常好的因果教育的片子。」他就看著我說,「怎麼會是這樣?」我說「你看這不就是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嗎?你如果要在這個人物當中,再這樣調整一下,或者那個人物這樣調整一下,你這個片子功德無量。」我就一直讚歎他,而且就跟他商量,我說「能不能這個血腥的場面,現在的觀眾都很有智慧,用不著拍得那麼詳細,把怎麼殺人可以一帶過,而且用其他的鏡頭都代表,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了,何必要給大家造成那樣的,對青少年影響非常不好的,你也看過和諧。」他說對對對!然後很巧,演戲的另外一個女主角,她也是學佛的,但她是學密的。我們兩個女主角就一直在遊說導演,一唱一和這真的非常好,都佛菩薩安排的。我們這個戲本身是有很多的血腥鏡頭的,因為是破案的片子,偵破片子,和很多所謂的拳頭和枕頭的戲,還有很多枕頭戲。全被我們倆改成非常美好的因果教育的戲。他們說過一段時間就要在中央台放了,而且說審批非常的順利,一審就過,很好。說我們演員表演也非常好,戲的主題立意反正得到央視的讚歎。我來之前製片人還給我打電話說,「非常好,馬上就要播,傅沖,注意收看。」我特別的感恩先祖、佛菩薩,學了傳統文化以後,能讓我有小小的智慧,能夠還為我們影視界做出一點小小的貢獻。

  前一段我也接了一部戲,也正在國內放,現在每天晚上都在放,就是各大衛視都在放叫「天倫劫」。我跟呂麗萍老師演兩個就是死對頭,她演一個特別溫柔賢淑的人,我演一個惡媳婦,貪婪到極致、惡到極致。這是我學了佛以後,學傳統文化以後接的戲,我想如果沒學的話,我就不會,因為我一直是演正面角色,大學畢業以後,我就演那些主旋律的戲,反正就是好戲,或者苦大仇深的,天天以淚洗面的那樣,賢妻良母什麼的找我挺多。這樣的戲我很避諱,特別討厭那種潑婦什麼的,或者什麼那樣的戲,我覺得特別影響我的形象,那多不美好,多不美就那種感覺。但是學了佛以後,我就覺得我想接這部戲,因為製片人也特別想讓我演。我覺得我能把她演好,我雖然沒演過這麼反的角色,但我覺得我能把她那種貪婪到極致的心,能表現出來,我就接了這部戲。這個編劇特別好,他是跟劇組的,是一個台灣的編劇,一邊編一邊拍的。我就跟他商量,他也是學一點點佛的,我就告訴他,我說你看我把人家弄得妻離子散,家破人亡的,這三媳婦能不能最後她也是這樣的一個果報?她把人逼瘋了,進精神病院,她最後也得瘋。為什麼?她的貪婪、貪錢的欲望得不到滿足,她肯定歇斯底里就瘋了。後來編劇就看著我,「人家都要把自己寫好點,你怎麼還給自己加了瘋的戲。」我就給自己加了一場她瘋了的戲,就是歇斯底里,欲望,得不到錢就瘋癲。他說「這個加得挺好,我覺得很好。」跟導演去講加了很多場這樣的戲,而且改動了很多戲,就說改得很好。

  最近這段戲已經放出來了,反正記者也好、評論界也好,都說我演得惡到極致,大家恨我恨得是咬牙切齒,恨得都不行了的。我聽了以後很欣慰,因為我在想就是全世界的人,都能看到恨這惡媳婦的話,這世界上就沒有惡媳婦。因為你們討厭她,你們就會做一個好媳婦。我想就是可能學佛以後,學傳統文化以後,對我拍戲開了一點點小小的智慧。你看我覺得我和嘉莉姊,都是那種開了智慧的人,她以前全是演這種惡婦,現在相由心生,面相愈來愈好,人家就找她演這種真善美的戲愈來愈多。我現在也是有了一點點小小智慧,我覺得我不拒絕這種反面角色,惡人的角色,一樣教化眾生,正面角色、反面角色,不都是佛菩薩嗎?所以我特別感恩先祖,也特別感謝我們古聖先賢的傳統文化。因為我學佛很淺,傳統文化也沒學幾個月,《弟子規》真的是還沒背下來,我實話實說,所以特別的慚愧。我的影迷們都背下來了,我還沒背下來,落實得也不好,但是我相信我有這個決心,我一定會就是愈來愈好的。

  我也發了一個願,在影視界做一個好樣子,像嘉莉姊學習。因為我能站在這個傳統文化的舞台上,就是因為我看了嘉莉姊的一張碟片,她在那上面懺悔,我特別的感動,我想她是德藝雙馨的藝術家。可能香港的朋友有所不知,不像得那些金雞、百花電影獎那些獎項,一得都是好幾十個人,上百個人得,一屆能發一百多個獎杯的。但是德藝雙馨沒有幾位藝術家能得,道德、品德和藝術有造詣的,一定水準的人,才能得到這樣的一個獎項。我們圈裡的這個獎含金量很高的,我們覺得以得這個獎項為榮。這樣的一個藝術家能夠站在台上,面對幾千名觀眾說自己的過錯。我一小小的演員,我現在離苦得樂了,學了傳統文化、學佛了,我是否要做一點什麼貢獻?我趕緊上台吧,還等待何時?就這樣是嘉莉姊把我感召來的,也是我的恩人,我特別的感恩嘉莉姊,我也會向她好好學習的,因為她是大孝子。還有在今後的學習傳統文化的道路上,我會更精進、更努力。我下午的分享就到這裡,感恩大家的聆聽。阿彌陀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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