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群書治要》中修齊治平的智慧(第二回)—古之學者耕且養 成德法師主講 (第二十九集) 2023/4/6 馬來西亞馬六甲 檔名:55-226-0029
諸位法師,諸位傳統文化的同道,大家吉祥。我們翻到二十一頁,我們繼續學習第二十六句:
【二十六、古之學者耕且養,三年而通一藝,存其大體,玩經文而已。是故用日約少而蓄德多,三十而五經立也。】
這裡要『通一藝』,「藝」指的是通六經的一經,通一藝。『存其大體』,「大體」是掌握這一部經重要的義理。『玩經文』,「玩」是反覆體會。所以這不是學一次,反覆體會。『用日約少』,「約」是簡約,就少的意思。『蓄德』是指修積德行,積累道德學問。
我們看經文。『古之學者耕且養』,一面耕作勞動,一面修養自己的品德學問。「耕」,耕作,就是勞動。我們說「習勞知感恩,習勞知惜福」,這個都是在做的過程當中他的心會有所體悟、有所領悟,包含在耕作的過程當中最能體會到因果,要怎麼收穫就要怎麼栽。儒釋道的教誨從事上講沒有離開因果兩個字,所以很多人生的領悟他是在做當中體會到的。這是古代學者他是怎麼學習的。我們換作現代來看,好像我們讀書的情境,有些父母說:你什麼都不用幹,你就好好學習就好了。大家冷靜觀察一下,從小是家裡什麼活都不用幹,就只要學習準備考試就好了。大家觀察一下,這樣的孩子悟性高不高?他會變成死讀書,他死讀書不會應對進退,事情一變化他應對不了。古代從小就要訓練灑掃應對進退,所以他的心是敏銳的,都在感受人事物,不能是死讀書。在這個勞動的過程,你跟人群是有互動的,你是在處眾當中跟人相處,跟人相處比較容易感受到自己的不足。只有自己在那裡讀書,都沒有跟他人互動,自我感覺還滿好的,自己學得挺樂的。「念佛參禪似有悟」,好像挺有感悟的,一跟人接觸,怎麼我生煩惱了?那個也看不順眼,這個也看不順眼。所以處眾最能勘驗出來一個人修學的狀態,不然懂道理多了,不能知過,知過他是往內的。不能知過,懂的道理多了,我們容易向外看。
所以這個「耕且養」,「養」是修養自己的品德學問,而「耕」應該也有要去力行的意境在裡面。就是你有讀書,是解;你耕作,你在生活當中去做事情是行,解行相應。所以《弟子規》特別強調,「不力行,但學文,長浮華,成何人」。所以古人這種耕讀的方式,應該是比較跟解行相應,有這種效果出來。我們看不解行相應,慢心容易長,傲慢心。包含你常常不勞動,也會比較懶惰,不想動。比方說我們今天在團體當中,我們的部門是屬於教學部門,我們平常看書的時間多,聽經的時間多。突然單位有一些事情,臨時的事情,需要我們很好的集體來服務。比方說突然有一車貨來了,人力不夠要全員出動,很可能每一天都讀書的人他就感覺有點不想做:我剛好聽得很法喜(在聽經),怎麼又出這個情況把我打斷了。他在心念當中容易去貪他喜歡的這個境,當變化的時候,因為你有貪一個境,當這個變化來的時候你會不是很歡喜。而事實上,我們學經教,首先很重要的,要把自我放下。每一部經教目的是什麼?恢復真心,這是每一部經教指導我們的。
你看,儒家講「格物」,物格而後知至,要恢復真心,要從格除物欲,尤其格除自私自利。所以我們讀書的目的要放下自私自利。但是假如我們在讀的時候沒有往內,反而貪聽經很舒服、很歡喜,貪這個境,一有變化的時候,我們假如沒有觀照自己的心念,這是大家的事,我應該大局為重,我怎麼生煩惱了?所以不貪著境界,不挑境界,這個才是不分別、不執著,我們往恢復真心的方向在走。所以反而坐在辦公室裡面聽經學習的時間多了,但是到底有沒有消歸自性?這個是學的目的。所以學得有漸漸入的人,他應該是應無所住,面對任何境緣來,他而生其心去應,他可以隨圓就方,他不挑境界。反而平常幹活多的人,思惟靈活,他一有什麼變化來,他也很從容的去應對。這是「耕且養」有解行相應的意境在裡面。我們之前有提到蕅益大師講我們學習有三個問題,第一、好多不好精;第二、求解不求證,就是我們喜歡聽經,但是不喜歡去落實,你不去落實就更不可能會證,信解行證,喜歡聽,喜歡解,但沒有行,沒有去證。所以第一個「耕且養」應該就有提醒不能有解無行,應該落實在生活當中。
下一句『三年而通一藝』,那就不是好多不好精了。你看古人這些學習的方式、心態,這個都攸關學習的成敗。我們很羨慕這一句講,『三十而五經立也』,就三十通達五經了。我們都很希望這個目標,但是要達到這個目標,那前面這些學習的原則、態度就很關鍵了。我們現在好多,喜歡學很多,甚至是知識性的學習,求知欲,但不能深入。我們冷靜看看自己,看看身邊的人,有沒有人三年攻一部經,一直深入都沒有間斷。所以三年通一經,一門深入的原則,要把它學通,要專精,「制心一處,無事不辦」。我們可以感覺感覺,我們整個人生過程的學習,假如這個學一下,那個學一下,好像都深入不了,最後都忘得差不多了。有沒有把一部經,把它學通?所以李炳南老師當時辦講經弘法人才的培養,都是要學通一部經再學第二部,是這樣的原則。所以這是要一部通了,再學一部。
再來『存其大體』,這是掌握了這一部經當中的要義,我們說宗要。這部經以什麼為宗?宗就是最重要的義理。比方說以《金剛經》,《金剛經》就是以無住為宗,「應無所住」。你一有住,一有執著,那就不是在真心的狀態。「若心有住,則為非住」,這是《金剛經》的宗要;像《無量壽經》的宗要,「發菩提心,一向專念」;像《華嚴經》以什麼為宗?《華嚴經》以法界為宗。所以我們看老和尚在講《華嚴經》的時候最常出現的一句話,十法界依正莊嚴怎麼來的?「唯心所現,唯識所變」,都是自己的心現識變。我們假如把這個重點抓住了,那不會責怪任何人了,不關任何人的事,都是自己的心現識變。儒家的經典它的宗要,師長常說,《四庫全書》講什麼?講五倫五常、四維八德,我們就掌握這個綱領,這個宗要。你掌握一部經的宗要,掌握這個宗要,我們的學習就不是捨本逐末,不是堆積了很多知識,掌握不住這一部經的精髓,而我們看每一部經其實都是幫我們恢復真心。所以六祖大師有講,「不識本心,學法無益」。所以經都是要讓我們認識真心,讓我們恢復真心。孟子也說,「學問之道無他,求其放心而已」,把迷失的心找回來。就像儒家的五倫五常、四維八德,其實都是我們本有的性德。我們依據這個來修行,慢慢就回歸性德。但心是根本,我們不捨本逐末。
『玩經文而已』,學經典還要反覆體會經文。不是說好像看戲一樣,看一遍就過去了,好像在趕戲劇,要反覆讀誦。「舊書不厭百回讀,熟讀深思子自知」,讀啊讀啊都有新的體會。孔子說的「溫故而知新,可以為師矣」,這個也是因為有解行相應,所以再讀以前讀過的經文都會有新的領悟,更深更廣。所以這樣來學,能夠花費少的時間,但是積累蓄養的德行卻很多。因為三年通一藝,這個就是一經通,一經通再學其他的經,觸類旁通,就比較快了,所以三十歲就能通達五經。
假如從佛家來看就是先求得根本智,然後再求後得智。根本智就清淨心,就好像深入一部經,因為經典一定是這麼指導我們的,把自私自利、名聞利養、五欲六塵、貪瞋痴慢放下,心地清淨。從般若來講叫般若無知,這個就是清淨心,接著他能無所不知,他一接觸就明瞭。因為他是清淨心,一接觸就明瞭,所以他再學第二部、第三部的時候,就快了。佛門龍樹菩薩,你看他學《大藏經》幾個月就學完了,因為他得根本智了。比方說這一部經看個兩品,他知道這一部經在說什麼,他可能不用看完。還有六祖惠能大師,人家給他請教《法華經》,人家念兩品,他說「你不用念了,我講給你聽」。所以學後面的經比較能觸類旁通。這是古人學習的一個狀態,這個也很適合我們自己對照對照,可能對我們在深入經典會有很多提醒、很多啟示。
這是我們「明理篇」,「丙、真實學問」,最後一句。我們修身進入第二個大單元。第一個單元是「明理篇」,這是解。第二個部分是行,「篤行篇」。在「篤行篇」方面,我們看一下前面第七頁有目錄。篤行是落實,我們看到分了幾個綱目:「甲、主敬存誠,乙、反躬內省,丙、仁義存心」,這些都是我們落實的重點,「丁、靜心節欲,戊、改過遷善,己、誠實守信,庚、謙虛有禮,辛、持之以恆,壬、謹言慎行,癸、健康養生」,剛好十個欄目。我們看「甲、主敬存誠」,我們看二十七句:
【二十七、天地有紀矣,不誠則不能化育;君臣有義矣,不誠則不能相臨;父子有禮矣,不誠則疏;夫婦有恩矣,不誠則離;交接有分矣,不誠則絕。以義應當,曲得其情,其唯誠乎。】
「主敬存誠」,第一句。我們看註解裡面有提到『交接』,「交接」就是交往、結交,這是指結交朋友。第二個註釋裡面有講到,『以義應當』,「應當」就是應事得當。
我們看經文。天地是有綱紀的,「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;地勢坤,君子以厚德載物」,天地都有它運行的規範,不誠則不能化育萬物。我們看這個誠表現在天地就是無私,「天無私覆,地無私載」,無私來化育萬物,它沒有說要達到什麼自己私人的目的,沒有私的。這個句子都是談五倫,「人無倫外之人,學無倫外之學」。當然我們隨著這個倫常,我們自己也可以去感受、去觀照,我們在這倫常關係當中的相處,我們有沒有真誠?有沒有這種五倫十義?比方君臣之間是有道義的,不真誠就不能相處共事,不真誠君臣就不能合心,甚至會離心離德,這個就辦不成事。
有一次,有一個臣子就建議唐太宗說,陛下你到朝廷上,你就裝著亂發脾氣,發完脾氣看誰敢跟你諫言提醒你,這個臣子就挺好的,敢直諫。太宗就說,我不能裝著生氣,我這樣裝就有點虛偽,刻意裝出來這個不是真誠對待大臣。所以在太宗跟臣子的相處當中,他是很觀照自己的心是真誠相待的,不能是裝的,不能是虛假的。確實太宗他對臣子是非常有道義,魏徵去世了,太宗傷心到沒有辦法上朝,所以五天罷朝,沒有辦法上朝,這種情意是非常深的。還有一個臣子跟著他一起打天下,結果這個臣子後來當了大官貪污,犯下很嚴重的罪,應該是死罪逃不掉了,可是太宗不忍心。為什麼?因為這個大臣的兩個兒子都死在戰場上,其中他有一個兒子已經受了重傷,結果他這個臣子把自己的兒子交給唐太宗,然後又出去拼殺,他的兒子就死在唐太宗的懷裡。所以按照法律他絕對是死刑,結果太宗就哀求文武百官可不可以免他一死,太宗還跪下來(他不敢跪臣子,就走到向著天,就跪下來),哀求大臣免這個臣子一死。所以這個是『君臣有義矣,不誠則不能相臨』,它這個是誠當中有情意、恩義在其中。
再來『父子有禮矣,不誠則疏』。父子之間有禮節的,不真誠就會無禮而疏遠。我們也冷靜觀察一下,現在這種父子之間的禮,少了。你看以前父母進門,我們孩子都站起來去迎接,很真誠的去迎接。現在父母進門,該看電視看電視,理都不理。連這些禮都沒有了,大家看一看,這個父子之間真不真誠?包含,你看像「稱尊長,勿呼名」。假如連這個禮都沒有了,對父母都是直接叫名字的,這個就不恭敬,慢慢慢慢在無了這個禮之後,這個敬就會退。誠敬、誠敬,不敬,慢慢也就不誠,這樣就會疏遠了。
『夫婦有恩矣』,夫婦之間是有恩義的,不真誠就會忘恩,就可能會離異。我們念恩,這一分情意就更深;我們假如念怨,彼此相處就不是很真誠,會對對方有成見。所以這個誠要能保持,那要念恩忘怨誠才能保持。唯有這樣,我們說至誠才能感通。「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」,所以在五倫當中我們都有看到因為至誠就感動對方了。比方說君臣,君王有做得不對的,大臣沒有放在心上,還是很誠心的盡一切努力勸君王。衛國的史魚是一個例子,「直哉史魚」,非常正直。他勸衛靈公,衛靈公都沒有接受,他到死最後一口氣,他都還在想著要幫助君王。他沒有起一個念頭:這個君王太昏庸了,我都勸他多少次了,都不聽。他沒有把君王的過放在心上,他還是很誠心,到臨終前交代他的兒子:把我的棺木放在窗戶底下,不要給我放在正廳正中間,因為我對不起君王、對不起國家,我沒有勸動君王用賢臣蘧伯玉。這個叫死諫,要死了都還在勸諫。後來衛靈公進來弔唁,一看罵他兒子:你這個不孝子,你怎麼把你父親的棺木亂放?兒子趕快把父親的交代講給衛靈公聽。衛靈公就被這個忠臣感動了,就罷黜奸臣彌子瑕,又重新啟用蘧伯玉。這是君臣。
父子,舜王對自己的父親跟後母,後母、父親對他這麼不好,他沒有放心上,還是很真誠對待他們,甚至於都覺得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好,最後一家人都被他感動了。在夫婦當中,「夫婦有恩矣」,對方再不好,在這整個過程當中他還是有他的恩義在。台灣就有一個例子,好像是道證法師說的。有一個女子,他的丈夫有外遇了,她包容。結果這個先生很過分,把這個女子都帶回家,甚至還生了孩子。結果這個女士還照顧那個女人生的孩子,都沒有跟他先生計較。結果第三者生的兒子跟她的關係更親,因為她很用心把他帶大。最後她的丈夫跟這個第三者都跪下來給她懺悔,給她道歉。她能做到讓對方發露懺悔,改過,這個也是她的誠心。而她也是,縱使另一伴犯這些錯,她還是有念著對方這種夫妻的恩義在。
下一句,『交接有分矣,不誠則絕』。結交朋友是有情分的,不真誠就會無情,斷絕來往。這個在古人,在《論語》當中都有講到,「故舊無大故」,故舊就是老朋友,沒有大的過失,「則不棄」,不要遺棄這個朋友,都是要念這分情義。俗話也說「相見易得好,久住難為人」,剛見面的時候聊起來很歡喜,感覺相見恨晚,結果相處一個禮拜、兩個禮拜了,可能對方有自己不歡喜的,就放在心上,慢慢就不能容。那就是有見過了,見對方過,這個就有隔閡,就不能真誠了。但是假如都是只念對方的好,那就不會有這個隔閡了。所以師長有提到,夫妻相處的一句真言,白頭偕老的一句真言,「只看對方的優點,不看對方的缺點」。其實這個不是夫妻相處是這樣,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應該是五倫的相處,都應該是這樣的原理原則。
接著提到『以義應當』,我們以道義來處事待人接物,這個「義」就是合情合理合法,這樣就會應對得很恰當,分寸掌握得很好。其實能掌握得很恰當,也是『其唯誠乎』。就是用真誠,就能做到掌握得恰到好處。因為真誠能感通,能體恤人心,所以他能『曲得其情』。「曲得其情」有兩個說法,這裡提到很微細的能體察到對方的心意,或者對方的感受他能體恤到,體會到對方的需要。「曲得其情」,這個情是情實,就是事情的真相能理解。這個都是真誠能夠達到應對的狀態。
我們再看這二十八句:
【二十八、《曲禮》曰:毋不敬,儼若思,安定辭,安民哉!】
『儼』是恭敬莊重的樣貌。《曲禮》當中說到,『毋不敬』。註解當中有講,「禮主於敬」。所以「禮者,敬而已矣」。禮是外在的形式,它最重要的精神就是恭敬。「毋不敬」,就是對一切人、事、物沒有不恭敬的。『儼若思』,這是談到人坐著在思考,他呈現出來的容貌必然是儼然的,就是很恭敬、莊重。所以「儼若思」是指舉止端莊穩重,像若有所思的樣子。『安定辭』,是指他的言語、談吐安詳穩定,條理分明。就是一個人,他毋不敬,然後他的舉止又非常恭敬莊重,他的言語又很安詳穩定,條理清楚。用佛家來講叫身口意,他的意很恭敬,心念真誠恭敬,毋不敬;儼若思,是他身體的行為,很莊重;口是安定辭,他的言語也是很安詳穩定。一個人他的身口意的呈現是這樣的一個狀態,『安民哉』,他能安定人民,就是人們一接觸他會被他攝受住,被他感動了。
我們聽老和尚講他去親近章嘉大師,老和尚說章嘉大師都不講話,只要在他身邊就覺得很舒服。大師很安定,這是「儼若思」,然後講話很慢,一個字一個字。而且老和尚說的,聽章嘉大師的話,聽一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當然我們親近師父上人,老人家的攝受力也是很強,我們在他老人家身邊就妄念很少,他攝受我們,這「安民哉」。我們觀察師長也是「毋不敬,儼若思,安定辭」。所以我們不能感動家裡的人,那可能我們可以對照對照這一句。假如我們能落實這一句,應該家裡的人會敬佩我們,對我們很信任、佩服。這個「安民」,就安定自己的家。
我們舉個例子,連要殺他的人都被他感動了。在周朝晉國有一個力士叫鉏麑,他是很勇猛,但是他也懂得禮。當時候晉國的晉靈公是一個無道的昏君,他有一個臣子叫趙盾,勸諫晉靈公好幾次,結果晉靈公不接受勸諫還討厭趙盾,就派鉏麑要去殺趙盾。結果鉏麑要去行刺趙盾,因為時間很早,可能天都沒亮。因為趙盾正等著要去上早朝,天還沒亮。趙盾他的寢室的門是開著的,結果他端端正正穿好了朝服正預備要上朝去,可能時間還有點早,所以趙盾坐著有一點閉目養神。結果鉏麑要殺他,看到他當下的這種威儀,就退了出來,然後就歎了一口氣,一個人(這個算是慎獨)都沒有其他的人,他都是這麼恭敬坐在那裡等著要上朝。平常都是這樣不忘恭敬,這個是真正可以利益人民的大臣,我假如去行刺可以利益人民的大臣,那我就對不起人民,不忠;可是我現在又接受了君王的命令,我假如不去做就不守信。不忠、不信怎麼可以在這個世上做人?結果鉏麑自己就撞槐樹死了。這個事例,一個人他的這種威儀,你看他也是「毋不敬」,很恭敬對待,而且「儼若思」,連要去殺他的人都被他攝受、感動了。所以我們不能感動別人,師長也是常常提醒我們,要回過頭來反省,我們是不是還有做得不夠的地方。
歷史當中還有一位臣子叫管寧,他也是教化遼東這一方,百姓都很敬佩他。比方說這個地方的百姓打水,都互相在那裡爭,排隊就在那裡爭吵,都想早一點打,打多一點。結果管寧沒有指責他們,還自己起很早,然後就去打水,打好了給他們,老百姓看了不好意思,被他感動了。所以他們都是正己去化人,感化百姓。像舜王也是,舜在雷澤這個地方人民都互相爭奪,舜王就自己去禮讓帶動他們,都是以身教,不是以言教為主。好像有老和尚的學生他要去倒垃圾,但是那個動作就好像用踢的,踢著那個垃圾走。結果師長看到了,很快就走過去,然後就彎下身來拿起垃圾,我幫你倒。以自己的身教來影響,沒有去指責這個學生,老人家自己彎下腰來,我幫你倒。
管寧因為很有德行,朝廷要招他回去當官。雖然他後面還是沒有答應,但是畢竟朝廷招他,他還是要回去一趟。結果在回去的過程突然風浪很大,同行的船隻眼看都要遭海難,這個時候管寧就說到,可能我犯了錯,才有今天這個情況,可能因為我這一生好像是三次起來沒帶帽子,一次晚起,又有一次去上廁所沒有帶帽子,就是他一生的過失只有這幾條,代表他一切言行都很恭敬,結果他說完其他的船翻覆了,只有他的船沒有翻覆。所以從這個故事裡面也感受得到他也是毋不敬,身口意都非常嚴謹。
今天時間到,就跟大家交流到這裡。謝謝大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