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士全書—王法可逃,天譴不可逃 悟道法師主講 (第六十七集) 2024/6/11 華藏新莊念佛堂 檔名:WD19-025-0067
《安士全書.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》卷上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晚上好,阿彌陀佛!請放掌。請大家翻開《安士全書.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》卷上,頁碼是一百四十七第一行。我們昨天晚上學習到,「帝君示以廣行三教,可作午夜之鐘矣。」我們昨天學習到這個地方,我們今天晚上接著看下面:
【人能學孔子。釋迦必喜。人能學釋迦。孔子亦必喜。若必欲從我教而善。則悅。不從吾教而善。即不悅。則是奴投主。兵投將之法而已。豈三教聖人乎。】
這一段是周安士居士再給我們發明文昌帝君提倡廣行三教的道理。在我們中國儒釋道三教,自古以來,如果不是真正通達的聖人賢人,難免會有門戶之見。因此文昌帝君提出來,不能有門戶之見,都是教人為善。人能夠學習孔子,學儒,孔子教人什麼?教人倫理道德,教道德仁義禮,教做人,怎麼樣做一個好人,做個君子,進一步做個賢人,達到最高的聖人,世間的聖人。這個釋迦牟尼佛看了也必定歡喜。佛教人,也是跟孔子一樣,先教做人。孔子教,跟佛教,都一樣。老子教,也是教做人。都是教人為善,教人要有道德仁義禮,三教都是一樣的,先教做人。所以人學孔子,學儒,釋迦必定歡喜。佛菩薩絕對沒有像我們凡夫嫉妒障礙,同樣教人為善,你跟我學的,我就歡喜;你跟別人學的,也是學善,我就不歡喜,那就不是聖人了,肯定是凡夫。聖人必定是隨喜讚歎,只要你能學好,你跟誰學都好,他都歡喜。所以『人能學釋迦』,孔子也必定歡喜,孔子也不會去排斥。『若必欲從我教而善,則悅』,就是我教的,你作善,我才歡喜。你這個善跟我學的,是我教的,我才歡喜;不是跟我學的善,就不歡喜,這個就不是聖人了。『則是奴投主,兵投將之法而已』,奴才去投靠一個主人,兵投靠一個將軍而已,聖人絕對不會這樣的。『豈三教聖人乎』,這個怎麼可以稱為三教的聖人?所以聖人他必定沒有門戶之見,像我們中國諸子百家,每一家有每一家的說法、學說,但是佛沒有去排斥這些,孔子也沒有去排斥這些。你看孔子跟老子道不同,「道不同,不相為謀」,但是孔子也是問禮老聃,向老子請問這個禮,他也沒有排斥,所以這個是聖人跟我們一般凡人就不一樣。在佛法裡面講得更具體,就是隨喜功德。普賢菩薩十大願王「隨喜功德」,眾生一毫之善都隨喜。無論什麼人,他只要做一毫之善都隨喜,這個佛經上講得就更具體、更徹底、更明白了。怎麼會有這些嫉妒障礙?肯定沒有。
我們接著再看下面一段,一百四十七頁第三行最下面一句:
【廣行二字。以心言。不以跡言。人能修仁慕義。即是行儒道。不必青衿墨綬。而後為士也。人能見性明心。即是行佛道。不必圓頂方袍。而後為僧也。】
這一段再給我們說明『廣行』這兩個字,這個「廣行」是心,是我們這個心,心要廣,去行這個三教,聖人的教誨、教導,去依教奉行。所以廣行是以心,不是以這個行跡,跡就是形式,所謂重實質不重形式。『人能修仁慕義』,就是修仁義道德。『即是行儒道』,具體在實行儒家的道。儒家的道是什麼?道德仁義禮。如果依照《論語》孔子講的,「志於道,據於德,依於仁,游於藝」,藝就是現在講的百科,各種技術、藝術,各行各業。「志於道,據於德,依於仁,游於藝」,這是儒道。如果能夠「修仁慕義」,修仁義道德,就是在實行儒家的道,儒家的道就是仁義道德。『不必青衿墨綬』,「青巾墨綬」就是穿儒家的衣服、服裝,儒家讀書人穿的青巾墨綬,像海青就是古時候讀書人穿的服裝,袖子寬寬的。如果你實際上在修仁義道德,你沒有穿這個衣服,你也是在行儒道。穿了儒家的衣服,你沒有真正在實行仁義道德,沒有依照孔老夫子的教導去修學、去落實,那就是只有形式沒有實質了。這裡講的是重實質不重形式,不是在外表那些形式,跡就是跡象、形式。『而後為士也』,「士」就是讀書人,儒家稱為士。
『人能見性明心,即是行佛道。』佛法的教學,八萬四千法門最終目標就是教人認識自己的心,明瞭自己的自心,知自心。知道自己的心,認識自己的心,見到自己的本性,所謂明心見性,見性就成佛,這個就行佛道。『不必圓頂方袍』,「圓頂」就是剃光頭,「方袍」,穿袍搭衣,這樣才叫做僧。這個僧的意思跟儒家的士同樣的意思。士就是讀書人,讀書人他實質就是落實儒家的道德仁義禮,這是真正的士。僧,這個僧不是只有專指出家人,這個僧是印度梵語的音譯,翻成中文是和合眾的意思,清淨的意思。所以僧有出家僧、有在家僧,在家也稱為僧。如果說僧團,團就是團體,在佛門裡面四個人在一起共修,那就構成一個僧團。這個僧團,出家人四個在一起共修,那就構成一個僧團。在家人四個人在一起共修,也構成一個在家的僧團。如果在家出家,像我們在一起共修,這個也是僧團,在家出家通稱的。
所以佛法這些名詞,我們也要知道,這些是常識。只有比丘、比丘尼、沙彌、沙彌尼,這個是專有的名稱,這個你沒有出家,你沒有去受這個戒,你不能用這樣的稱呼。你出家沒有受比丘戒,你不能稱比丘;你沒有受沙彌戒,不能稱沙彌。所以沙彌、沙彌尼、比丘、比丘尼,這個是出家眾的專稱,在家眾就不能這樣稱呼。像僧、和尚,這個都是通稱;法師,這個都是通稱。但現在一般人他不了解,也都變成出家人的專有名詞,實際上是在家出家通稱的。法師,有在家的法師,出家的法師。和尚是親教師,印度梵語意譯親教師,親自指導我的教授就稱和尚。我們現在看到出家人都叫和尚,他就不懂那個和尚它的本義,他不知道。因為聽到大家都這麼叫,看到剃光頭的都叫和尚。這個不但不學佛的人不懂,學了佛的人,甚至出家人他都不懂,他都不知道這個名稱它的本義。因此我們也要了解,如果不了解,我們學了佛,會給內行人看笑話,看我們學了佛,很外行。
這裡講,如果你明心見性,你就是在行佛道。明心見性,見性就叫成佛,無論現在你是什麼身分,你都是佛,真正的佛。像善財童子五十三參,在《華嚴經》裡面五十三位善知識,六個出家眾(出家眾有男眾女眾,六個),其他四十七個統統是在家眾。在家眾有男眾女眾,有老的,有小的,有各行各業,每一個菩薩他都是明心見性,都是佛。但是身分不一樣,形相不一樣,老人是佛,小孩子也是佛。只要你明心見性,無論你現在是什麼樣身分,你統統叫做佛,就是佛了,你在行佛道了。所以你看在我們中國,六祖惠能大師,他得衣缽的時候,還沒有出家,他還是在家居士。他還沒有剃度,五祖就把衣缽給他,為什麼?因為他明心見性了。神秀是上座,出家幾十年,跟了五祖幾十年,他還沒有明心見性,所以衣缽不能傳給他。這個不能講感情的,不能講人情的,真正明心見性,衣缽才能傳給他。所以六祖真正明心見性,五祖衣缽給他,他那個時候還是在家的身分,他還躲在獵人隊幫獵人看守獵物看了十五年,還要幫獵人煮那些野味(那些山上打獵的那些),但是他在行佛道,他明心見性了。
他也度了很多人明心見性,四十三個,《壇經》記載四十三個,有男眾女眾,在家出家。六祖之後,禪風大盛,在中國六祖之後,明心見性的非常多,連老太婆都明心見性,小孩子都明心見性,禪風非常的盛。達摩傳過來,祖師禪就是單傳,傳到五祖都是一代傳一個,五祖傳六祖也是一個。但是六祖再往下傳就四十三個,這四十三個再傳就更多了,就分五個派,所謂一花開五葉,結果自然成。所以你只要明心見性,你現在在家的身分出家的身分、男的女的、老的少的、中國人外國人統統是在行佛道,不一定你要現出家相才是行佛道,主要在心。這個跟儒家是一樣,儒家如果你真正行仁義道德,你沒有穿儒家的服裝(這些衣服),你也是真正在行儒道。你真正明心見性,你沒有出家,是在家人的身分,你在廚房當義工,你也是在行佛道。六祖不是到碓房去舂米嗎?做苦工,我們現在講做義工、做苦工,他在行佛道。出家人沒有明心見性,只有形式沒有實質,所以也不是真正在行佛道。這個道理我們一定要懂。我們再看下面:
【拘儒聞廣字。必嫌學問之雜。不知雜亦有辨。如天理而雜以人欲。王道而雜以霸術。米粟而雜以糠秕。此決不可雜者也。】
到這裡是一段。這段『拘儒』就是拘泥學儒的讀書人,就是不懂得通權達變的,他很拘泥,拘泥只能學儒家的。『聞廣字』,聽到文昌帝君講廣行三教,他就會『嫌學問之雜』,那學得太雜了。學問要專精沒有錯,但是這裡的雜,周安士居士再給我們說明,『不知雜亦有辨』,你這個雜是雜什麼?這個也要分辨、要明辨、要辨別,你是夾雜什麼。『如天理而雜以人欲』,儒家講天理跟人欲,天理無私,人欲就自私自利。儒家的修學功夫,格物、致知、誠意、正心、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。格物就是格除物欲,那個天理才能顯露出來。如果這個天理你夾雜著人的欲望,人的私欲,這個就不行,這個就不可以。『王道而雜以霸術』,中國古聖先王,像堯舜禹湯、文武周公,王道治國。後來也有以王道,但是有夾雜霸術,這個也不可以,這個就好比『米粟而雜以糠秕』。「粟」就是小米,北方人都吃小米。「糠秕」就是不好的,不好的五穀把它摻在小米裡面。好的食物你不能夾雜那個不好的,好像你這個新鮮食物,你不能夾雜那個過期的,已經壞掉的食物把它夾雜進去,那就被破壞掉了,夾雜那個就不行,就不可以。所以這個雜,周安士居士給我們說明,像這個就不能雜。
【至於三教所言。皆有益身心之務。太山不辭土壤。故能成其大。滄海不擇細流。故能就其深。奈何亦患其雜耶。】
這個就是用山海來形容比喻,比喻這個三教,比喻儒釋道三教。『至於三教所言』,我們看儒家的、道家的、佛家的,所講的『皆有益身心之務』,都是對我們眾生有利益,對我們身心有利益之要務,「之務」就是很重要的。我們舉一個例子,就先師淨老和尚提倡的三個根,儒家的《弟子規》、道家的《太上感應篇》(《太上感應篇》也不是先師最早提倡,是我們淨宗十三祖印光祖師他第一個提倡的,《安士全書》也是印光祖師提倡的,還有《了凡四訓》)、佛家的《十善業道經》,儒釋道三個根都要學習。我們看一看《弟子規》、《感應篇》、《十善業道》,那是不是都是教人為善,斷惡修善?是不是對人有益於身心?當然有。我們舉出這個就比較更具體了,這個也是三教,跟文昌帝君提倡的是一樣,三教就三個根,這個就更具體了。
所以這裡他用形容比喻說,『太山不辭土壤』,在中國山東有個泰山,泰山是為首的,東嶽泰山。「太山不辭土壤」,土壤就是一個小土堆,土壤。『故能成其大』,高大的山也是那個小土堆這樣堆積起來的,才能成為一座高大的山。『滄海不擇細流,故能就其深』,滄海那麼大,廣大無邊際。這個滄海,它沒有拒絕那個細小的河流,陸地上很多河流到最後都流到大海去,大海沒有拒絕,沒有拒絕說你那個太小了,我不接受,也沒有,它統統接受。大海納百川,陸地上河川、河流、小溪、小溝的水,統統流到大海去,大海統統沒有拒絕,才能就其深,它才能深廣。所以泰山不辭土壤,大海不擇細流,『奈何亦患其雜耶』,你還擔心它夾雜嗎?泰山都是小的土堆這樣堆積起來的,大海都是很多河流、細流匯集在一起的,你不能說它是雜。
所以過去先師淨老和尚提倡這三個根,我曾經遇到有同修問我一個問題,他說我們老和尚不是說不要夾雜嗎?我們一部《無量壽經》就好了。現在又叫我們要學三個根,這不是夾雜了嗎?大家想一想,如果人家問你這個問題,你怎麼去答覆他?我給他講,一點都沒有夾雜。你仔細去看《無量壽經》,《無量壽經》有沒有教人孝養父母,奉事師長?有!但是經文不是很多,一、二句,《弟子規》就是這一、二句經文的補充說明,那不是《無量壽經》嗎?以經解經。有沒有講因果報應?那個三十三品到三十七品,統統講因果報應,《太上感應篇》也是來補充說明這些經文的。有沒有講修十善業?《無量壽經》有沒有講修十善業?有!講了十條。但是具體內容,你沒有看《十善業道經》,你不了解它的內容。那這三個根不是補充說明《無量壽經》的嗎?那哪有夾雜。所以這個要明白,明白這個道理。跟這裡講的道理是一樣的,三教都是教人為善,是同樣的,這個不是夾雜。
下面再給我們就生活當中做一個形容,讓我們透過這些譬喻去理解這個道理。
【一家之中。有食有衣。有財有寶。有僕婢田園。可謂雜極矣。】
他說一家當中,你一個家庭當中,古時候經濟比較好的家庭,有吃的,有穿的,還有錢財,還有金銀珠寶,還有奴僕,還有婢女,傭人,還有不動產田園,『可謂雜極矣』,就太多了。
【然苟不如此。其家必不能富。】
『然苟不如此』,如果不是如此,他家就必定不能富有。他家要富有,必定要有這些才叫富有,如果這些統統沒有,他肯定不能富有,就這個意思。
【若論腹中所食。則為飯為糜。為羹為炙。為醯醢鹽梅。亦可謂雜極矣。】
這個就講到我們每一天吃到肚子裡面的這些食物,這些食物,每天吃,吃飯;糜,吃粥;羹,就是肉去勾芡的,我們現在講肉羹;我們現在吃素的有素羹,就是用太白粉去勾芡的。『為炙』,「炙」就燒烤的,燒烤。『醯醢』,這個就是魚肉做成肉醬;『鹽梅』。包括這些水果,這些食物就非常多了。『亦可謂雜極矣』,那也很雜。我們吃到肚子裡面這麼多,所謂五味雜陳,這個也是很雜。
【然苟不如此。其人必不能肥。】
如果你沒有吃這些營養品,會營養不均衡,你這個人就『不能肥』,就是身體不能強壯。前面講,如果你家裡沒有這些(有吃的、有穿的、有錢財、有寶物、有奴婢、有田園),那你必定不能富有。你富有,一定要有這些才是富有。你肚子沒有吃這麼多東西,你營養不夠,你身體必定就不健康。所以這個也不能缺少,你不能說我只吃飯就好了,其他統統不吃。這個就是講這個道理,就是用這個來形容比喻這個三教有它接引的對象,在我們現前這個社會也都有它的需要,所以不要互相去排斥。
我們再看一百四十八頁,這個講:
【何獨於三教而疑之。】
廣行三教,有什麼可以去懷疑的?這個就講得通了。
我們再看下面:
【論廣行之益】
【助揚王化】
『助』就幫助,『揚』是宣揚,『王』就是政治,教化,教化人民。
【國家所恃以為治者。不過賞罰二端。明刑弼教。儒術之所以當廣行也。然賞罰所能及者。不過千百中之一耳。若欲究其幽獨之所為。念慮之所動。則雖家設一孔子。戶置一皋陶。而有所不能。故世人畏王法。恆不如畏天譴。蓋王法可逃。而天譴不可逃也。能廣行釋道二教。使因果之說。昌明於世。則世人方寸之間。自然有所畏憚。比之孔子作春秋。其功不在下矣。】
這段講幫助國家辦政治來教化人民。『國家所恃』,就是所依靠的,『以為治者,不過賞罰二端』。『明刑弼教』,這個是說法律,賞罰就是法律,你犯法了抓起來判刑,現在講司法。『儒術之所以當廣行也』,國家辦政治不過就是賞罰,因此儒家的教學就應當要廣行,要去推廣、教化,所謂「建國君民,教學為先」。人民他為什麼犯錯?沒有人教他。或者你教他什麼,你教他不對的、不正確的,教他不好的。從小在家庭,父母也不會教;到了學校,學校也不教;社會也不教,國家也不教,全世界統統不教,他都學錯了、學壞了,他犯錯了、犯罪了,然後再定法律來處罰他。法律定得愈多,犯罪率就愈高。法律定得很多、很細,犯罪率好像沒有減少,反而增加。這個原因都是沒有教化,不懂。甚至有的人他說要幹壞事才會發財,幹好事都發不了財,現在這種觀念的人非常多,很可怕的。所以為什麼儒家應當廣行?就是來補助國家的刑罰。
所以孔子在《論語》講,如果你「道之以政,齊之以刑,民免而無恥」。道之以政,就是辦政治定法律來管這個國家;齊之以刑,就是他犯罪了,人民犯罪了,把他抓起來判罪、判刑。我們現在的世界,國家就是這樣的,全世界每個國家幾乎都是這樣的。但是這個跟孔子講的就不同,孔子說「不教而殺謂之虐」,你虐待人民。人民,你沒有教導他,他犯錯了,你把他抓起來判刑,這不合理,這你政府有責任,政府有教育的權利,你怎麼教的?把他教成這個樣子,你要負責任。古代的聖王都負責任,「萬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」你看堯舜禹湯,那個時代的聖王,人民犯罪了,這個是他沒教好,他負這個責任。現在當總統的、當總理的,那個跟我沒關係,現在的這種政治就是不負責任的政治。所以「道之以政,齊之以刑,民免而無恥」,人沒有羞恥心,他不懂,他以為被抓到是他倒霉,運氣不好。很多人幹壞事都沒被抓到,我運氣不好被抓到,下次還幹不幹?有機會照幹。監獄放出來的,很多繼續幹,他不覺得他有什麼錯。真的是這樣。
早年,在三十幾年前,大乘精舍辦監獄弘法,一個禮拜請我去講一次,有一次到一個工廠,就一個人在那邊做工。我遠遠走過去,那個人就對著我講,指著那些警察,這些統統是壞人,我是好人,這些壞人把我這個好人抓來這裡。我走到他那邊就聽他開示,他不是聽我開示,我聽他講開示,因為他自己做錯事了,他不覺得他有錯,這個我親身碰到的。為什麼這樣?從小沒人教,他就學壞了,不知道自己的錯,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,這個也很可憐。所以這個要怎麼樣?要「道之以德,齊之以禮,有恥且格」。你要教他道德仁義禮,他犯錯了,用什麼來整齊?用禮,用禮來整肅,喚醒他的羞恥心,知道做這個錯事很可恥的。如果你不教他道德仁義禮,你只是用法律,他沒有羞恥心。這是儒家的教學。
『然賞罰所能及者,不過千百中之一耳』。賞罰,這個法律,你抓來判刑,你判刑要有證據,你不能沒有證據把他抓起來。你能賞罰,也不過一千個、上萬個,你去獎賞或是處罰,也不過才千分之一二,或者萬分之一二而已。還有很多人,做好事,你也賞不到;做壞事,你也罰不到,這太多了。『若欲究其幽獨之所為,念慮之所動,則雖家設一孔子,戶置一皋陶,而有所不能。』這個就是講到幽微處,講到你起心動念,起一個不好的念頭;或者你自己獨自一個人做壞事,沒有人看到。你這個起心動念,你就很難去管理它。雖然你家裡設一尊孔子,孔子是教道德仁義的,你設了一個孔子;一戶裡面設置一個『皋陶』,「皋陶」就是司法官,舜的司法官,管司法的,也管不了。他起心動念,他起一個壞念頭,你沒看到,你也沒有證據,你也不能去處罰他。
所以,『故世人畏王法』。世人,世間一般人畏王法,怕這個法律。『恆不如畏天譴』,還不如畏天譴,有報應的。你做壞事,雖然人家沒看到,但這個有報應的。你害怕,起個壞念頭都有畏懼之心,怕受到天譴,怕受到報應。『蓋王法可逃,而天譴不可逃也』,「王法」就法律。法律有法律漏洞,現在會鑽法律漏洞的太多了,因為法律也是人定出來的。但是天譴,你就不能逃了。所以我到台北地方法院,在司法院那邊做法會,有時候跟這些法官交流,現在這些法律,立法院定的(人定的)。法律,人都可以解釋的,自由心證,所以你那個法律都可以去鑽那些漏洞的,一般都講鑽法律漏洞。但是我講,因果律人人平等,因果律誰都逃不了。世間的法律,你可以玩弄那個法律,因為法律人去定的,你可以玩弄那個法律。但是因果律誰都沒辦法,佛都沒有辦法去推翻因果律,因果沒有辦法推翻的。
所以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講,無論「羌胡夷狄,老幼貴賤,或龍或神,或天或鬼」,你只要造了地獄的業,果報統統一樣,沒有例外的。不是你做皇帝,你就不會墮地獄,照樣墮地獄。李世民是好皇帝,墮到地獄去,他貞觀之治辦得多好,世界有名的。他為什麼墮到地獄?殺人太多,他為了奪取政權,連自己親兄弟都殺。為了奪取政權,親兄弟都殺了,佛法講「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」,善惡這個果報不能互相去代替的,只是說哪一個比較重的先報,比較輕的排在後面。惡比較重,惡就先報,奪取政權,殺了太多人。他也護持佛法,他也做很多好事,國家政治辦得那麼清明,這是善。特別他編了《群書治要》,這個功德無量。但是善惡比較起來,殺人太重了,那要先到地獄去受報。後來我們老和尚印這個《群書治要》流通,功德迴向給他,他脫離地獄了。他那個惡報還了,還債,還清了,所以他就從地獄出來生到天道去了,他善報排在後面報。所以是善的先報,還是惡的先報。
所以儒釋道三家講的都是一樣,就是善惡,「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」。不能說善去代替惡的,惡的代替善的,不是這樣。只是說你那個惡的種子,你不要給它緣,它就不能結成果。你要善的果,你就加強善緣,它就結成果,這個就先報,惡的就排到後面去。這是講六道裡面的,這個六道總是不究竟,我們不能保證生生世世都不造惡業。特別人一享福,有權力、有勢力,福報現前了,人又迷惑,又造罪業了。而且福報愈大,罪造得愈重,果報就愈嚴重,這個也是必定的。所以畏天譴,畏因果。天譴,儒家叫天命,天命就是因果,所以這個天譴不可逃。『能廣行釋道二教,使因果之說』,因果儒家也講,但是後來宋儒就不提因果,他覺得因果是佛講的,他就不講,這個就門戶之見。實際上儒家都有講因果,《易經》講「積善之家,必有餘慶;積不善之家,必有餘殃」,那不是講因果嗎?「易為君子謀,趨吉避凶」,統統是講因果,善惡因果。你要趨吉避凶,你必定要斷惡修善。
儒家比較偏重講倫理道德,釋就是佛家,道就是道家,道家跟佛家講因果就講得比較具體。道家,像《太上感應篇》,它是講因果報應,講鬼神監察。道家講的因果,大概講我們現前這一世的因果。佛家講因果是講三世,過去世、現在世、未來世,所以佛家講因果講得圓滿。道家是講現前這一世,你看《太上感應篇》,都講我們這一生的。就像儒家教學,就是從人生到死,這一生這個階段的教學。佛教是三世的教育。儒、道,一世的教育。所以《太上感應篇》就是講因果報應,它講的這個因果報應都是屬於現世報,現在這一世的,你現在都看得到的,它就沒有講到墮地獄,來生要墮餓鬼、畜生,這個《感應篇》就沒有講到這個,它講現世報。佛家,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講的就三世的,過去無量劫、未來無量劫,講三世的。因此這個三教合起來就圓滿,三教合起來是圓滿的。
所以『使因果之說,昌明於世』,現在也只有這個因果教育才能救這個世人;如果現在不講因果,所有的佛菩薩、神仙都降臨在這個世間,也救不了這個世間。人人明瞭因果,大治之道;人人不明因果,大亂之道。所以因果的說法,「因果之說,昌明於世」。『則世人方寸之間,自然有所畏憚』,就會畏懼,就不敢去造惡業,知道造這個惡業,馬上就有不好的果報。現在在YouTube的網路上,都有講一些善惡因果報應的,這些也可以參考參考。現在得利於這些科技,現在還有AI的這些智能科學工具。過去先師淨老和尚也常常講,利用這些科學工具來做弘法的事,特別現在講這個因果報應。因果報應在哪裡?我們每天看的統統是。現在說過去世、未來世,大家沒看到,但是現在世的,大家都看到了。像《無量壽經》講六道輪迴,三世因果,不是說我們現代人不相信,當時古印度就有很多人不相信。你給他講六道輪迴,三世因果,他不相信,他不相信人有來生來世。
所以古印度有兩種外道,一個叫斷見,一個叫常見。斷見就人死如燈滅,人死了就像那個燈滅了,沒有了,誰去地獄受報?沒有,誰看到?沒有人看到,他不相信,這個是斷滅見。另外一個常見,說人死了還是做人,狗死了還是做狗,狗永遠是狗,人永遠是人。所以有句話說,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,就是常見。事實上不是這樣,事實上是不一定,六道看你造善造惡,你這一生善造得多還是惡造得多,善造得多你來生到人天善道,惡造得多來生就到三惡道,不是說人永遠都是人,畜生永遠是畜生。《楞嚴經》佛給我們講得很清楚,「羊死為人,人死為羊」,互相殺,互相吃。那個羊也是過去世造罪業,要還債,給人家殺,給人家吃。過去他也殺別人,也吃別人的,罪業造多了,墮到畜生道還債;債還完了,他又到人間來。六道輪迴就這麼一回事,互相殺,互相吃。吃牠半斤,還牠八兩,誰也佔不到便宜,事實就是這樣。
所以佛大慈大悲出現在世間,告訴我們這樁事實。如果沒有佛出現在世間,我們什麼都不知道,在六道裡面生死輪迴,互相殺來殺去,吃來吃去,自己碰到了,也不曉得是為什麼。這個因果教育要多多提倡。所以世間人如果真正認識因果的理論跟事實,那在方寸之間,就是在這個心裡,就不敢動惡念。所以《太上感應篇》講,「夫心起於善,善雖未為,而吉神已隨之;或心起於惡,惡雖未為,而凶神已隨之。」你起一個惡念要損人利己,凶神就跟著你了;你起一個善念要利益大眾,要幫助別人,起個善念,你好事還沒做,吉神就感應了。起心動念,好事、壞事還沒做,當下你感召來吉神、凶神,不必等到你去造善業或惡業。
所以《了凡四訓》衛仲達那個公案,他還沒有四十歲,有一天死了,靈魂被勾到陰司去了。那個冥官,陰間的冥官拿那個生死簿,用個天平秤他的善惡,看到惡這一頭,堆到天花板上去了,一堆;善的這一邊,好像一根筷子,一卷小小的,放在善這一邊。冥官說秤看看,看善的比較重,還是惡的比較重?一秤,反而善比較重,惡比較輕。他就覺得很奇怪,他就問這個冥官(問這個陰間的官,管生死簿的),他說我都還沒四十歲,我怎麼會去造那麼多的惡業?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惡業?這個冥官就跟他講,他說這個壞事不必等到你去造,你起一個壞念頭陰間就記錄了,就有檔案了。你起心動念,從早到晚起的壞念頭不少,只是還沒有去行動,還沒有去做這個事,但是那個惡念一起來,馬上就有記錄了。他聽了就很畏懼,原來這個起心動念都有鬼神監察,都在記錄。問那個善的?善的一點點,怎麼會反而比較重?他說善這一卷,就是有一次朝廷要造一座三山大橋,你向皇帝奏疏說這個橋目前還不需要,這個造下去花的人力、財力、物力太大,勞民傷財,勸皇帝不要造。他這一念在萬民,為國家、為人民,沒有為他自己。他說我這個奏摺建議,皇帝也沒有採納,他還是照做,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功德?這個冥官就跟他講,他如果聽你的,你的功德就更大。但是他雖然沒有聽你的照做,但是你這一念心是在萬民,所以你這個功德、這個善就很大,比那個惡重,善比較重。所以勸他,這個冥官勸他,你的壽命還沒到,回去陽間多做好事,你將來前途就很光明。
從這個公案,還有《感應篇彙編》講這個起心動念,起一個善念、惡念,馬上有吉神、凶神這些感應,自古以來就很多。還有《俞淨意公遇灶神記》,那個也是很具體的。所以這裡講「因果之說」,就從起心動念,這是根源,從根本修。所以,這個因果報應的,我們老和尚講因果教育。所以我們淨老和尚在世,請台中江逸子老師畫「地獄變相圖」,在二十幾年前畫的。那個城隍廟就是教因果的,城隍廟。所以那個「地獄變相圖」,我們做出來都贈送城隍廟。現在城隍廟都是只有拜拜,辦這些活動,就沒有人在講這個因果報應。偶爾提一下,但是輕描淡寫。城隍廟提倡因果教育,這個應該要加強。城隍廟寫的,統統是寫因果報應,那些對聯,還有算盤。我到上海去,上海城隍廟掛了一個大算盤,「不由人算」,那個就是《太上感應篇》講,你犯這個過「大則奪紀,小則奪算」。每一天你起一個善念、起一個惡念,你每一天都有加減乘除,好像算盤一樣。
這個因果教育,在這個時代非常迫切需要。人懂這個因果,他就不敢造惡了,知道造惡你不但得不到好處,反而得到是災禍。你真正明白這個事實,那就不敢去造了,造了你得到的是災禍。我們不管中國人、外國人,哪一個人不想得福報、得好處?你造惡業,競爭、鬥爭、戰爭,不都為了要得到利益?如果你用這個不如法的手段取得,不但你利益得不到,你是得不償失,你得到的沒有辦法償還你失去的。明瞭這個事實,除非那個人是神經有問題,不然誰願意去幹那個虧本生意?所以講現實,沒有比佛法講得更現實的。所以這個因果教育如果提倡了,能夠「昌明於世」,那比孔子作《春秋》,那個功德不在孔子《春秋》之下。孔子作《春秋》寓褒貶,春秋之筆法,他記載這個人做得不好、不對,他把它記錄下來,所以「亂臣賊子懼」。怕被孔子把他記下去,記下去你就萬世有個惡名在,歷史就留了個惡名,那個怕!但是是在孔子那個時代,這個還有效;現在這個時代,那個也沒有效了。現在惡名就惡名,我現在得到利益就好了,管它那麼多,反正我死了都不知道,他不怕。現代的人他造惡,他不怕他惡名昭彰,他不怕。所以這個《春秋》,如果孔子寫《春秋》用在現在這個時代也沒效,現代人不怕那個惡名,寫你去寫,他不在乎。
但是《太上感應篇》講的,跟佛經講的墮地獄,那更可怕、更恐怖了。就是《太上感應篇》講的,就有夠恐怖了,「取非義之財者,譬如漏脯救饑,鴆酒止渴,非不暫飽,死亦及之」。你取非義之財,不法的錢財,你現世報是什麼?你家裡的人會一直死去,你家裡的妻子兒女「漸至死喪」,莫名其妙一直死了,不然就是有水災,不然就有火災,不然就有盜賊給你偷、給你搶,不然你就生病,不然就是口舌訴訟等等的,這些把你這個非義之財給你消耗掉。一個人是這樣,一個家庭是這樣,一個社會、一個國家是這樣,整個世界也是這樣。現在整個世界的人都在取非義之財,取到現在,果報是什麼?天災人禍,災難一年比一年多,一次比一次嚴重,不是這樣嗎?大家都看到了,這個就是果報,這是現世報。現世報好不好,就說明人心善不善。如果人心善,你感召這個地球、自然界,自然是風調雨順,國泰民安,沒有災難。人心不善,你感召的就是風不調、雨不順;國不泰、民不安。這不都很明顯嗎?所以這個因果教育,在現在這個時代非常需要,迫切需要。所以這個因果之說,如果昌明於世,那個功德不在孔子作《春秋》之下。
下面:
按【劉宋文帝。謂何尚之曰。】
『劉宋』就是南朝第一個朝代。
【范泰。謝靈運。嘗言六經本在濟俗。若求性靈真要。則必以佛理為指南。使率土皆感佛化。朕則坐致太平矣。】
這段就是劉宋文帝對何尚之說。范泰、謝靈運,這個都是有名的詩人,在晉朝那個時代,跟我們淨宗初祖遠公大師同一個朝代的人。陶淵明、謝靈運要去參加東林寺的念佛,遠公不讓他去,遠公只讓陶淵明去。因為他是詩人,妄想比較多,怕去破壞大家念佛,他要去,不准他去。范泰跟謝靈運,說『六經本在濟俗』,儒家的經典。如果要『求性靈真要』,必定以佛經的道理為指南,使整個國家都感受到佛的教化。宋文帝說,『朕則坐致太平』,我就不用動這些刑罰,人民都教好了,我就坐享太平。
【尚之曰。渡江以來。王導。周顗。庾亮。謝安。戴逵。許珣。王蒙。郗超。王坦之。臣高祖兄弟。莫不歸依。夫百家之鄉。一人持五戒。則一人行善。十人持五戒。則十人行善。行一善。則去一惡。去一惡。則息一刑。一刑息於家。萬刑息於國。陛下所謂坐致太平者是也。】
這一段也就是劉宋文帝對何尚之講這些話,何尚之他就回答,佛法傳到中國來,歷朝歷代,皇帝、官員,很多名人也都學佛了。『臣高祖兄弟』,就是皇帝的這些兄弟也都皈依,皈依三寶了。『夫百家之鄉,一人持五戒』,就一個人行善了;十個人持五戒,十個人行善。你教好一個人,這個社會就減少一個惡人,這個必定;你社會上多一個惡人,你這個社會的資源就多一分的負擔。所以『行一善,則去一惡;去一惡,則息一刑』,這個刑罰就去掉一個了。『一刑息於家,萬刑息於國。』這些刑罰都沒有了,沒有人犯罪,所以『陛下所謂坐致太平者是也』。就是你這些人都教好了,都來持戒修善,那你這個國家這些法律就用不到了。在上古時代,政治辦得好,監獄幾十年都沒有犯人,監獄裡面都長草了,沒有犯人。那真的是教育辦得好。教育辦好了,國家坐致太平,國家就興旺。
【後儒以佛為諱。徒欲藉君子小人四字。以佐賞罰之所不及。吾見其術之疏矣。】
這是周安士居士講,周安士是清朝康熙年間的人,『後儒』就後代學儒的人,講到佛法他就避諱,像宋朝程朱,他們就不講佛法,門戶之見很深。特別這個因果他就不講,所以印光大師在《文鈔》講得很清楚,後來的讀書人受程朱的影響很大。連印光祖師他小時候讀書都受他影響,所以他也辟佛,排斥佛法。更早就是蕅益祖師、蓮池大師都受到宋朝程朱這種影響。後來才知道錯了,真正學了佛才知道原來佛教是什麼,才真正認識,才知道過去錯了。所以「後儒以佛為諱」,這個是用個藉口『君子小人』,以這個來輔佐『賞罰之所不及』。所以周安士居士講,『吾見其術之疏矣』,那個已經很疏遠了。你這樣用這個「君子小人」來治國,現在有幾個人他怕人家說他是小人?你說他是小人,甚至你罵他很不好的名聲,他根本就不怕。現在那個報紙,好像幹壞事的,都登頭版的。他還覺得他這樣出名比較快,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,還在乎你說他是小人嗎?他根本就不在乎。所以你這些對他都不起作用。現在唯一能起作用就是因果教育,除此之外,沒有第二條路。
好,「廣行三教」,「助揚王化」,我們就學習到這裡。下面還有發明這些道理,後面我們明天晚上再來學習,今天就先學到這裡。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。阿彌陀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