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嘉證道歌 （第十五集） 1980/1 台灣圓覺寺 檔名：09-013-0015
【建法幢。立宗旨。明明佛敕曹溪是。】
向下都是說明佛陀出世度生的宗旨。這個宗旨是講究竟的宗旨，佛度生總是希望人人成佛、人人作祖；換句話說，這是最高的宗旨。並不是說你消災免難了，得到人天福報了，佛就覺得很滿足了，那佛對不起我們。也不是說我們證個聲聞、緣覺，三界的生死了了，也可以能得一點小自在了，或者是你證得菩薩位了，都不是究竟的宗旨。
先要給諸位解釋一下什麼叫『法幢』，這個「幢」也是佛門道具之一，現在不常見了。幢跟幡是性質相同的，幡是扁形的，幢是圓形的，布做的圓筒，這個東西就是掛在旗杆上的，它是旗幟一類的。在從前寺院裡面法師講經說法不會對外宣傳。哪有說「我這裡講經，你們都來聽」，這個話說不出去的，好像自己自誇自大一樣的，不是這樣的。現在人，你看看，都得在外面撒廣告什麼的，從前人不幹這事情的。從前人很謙虛，總是覺得自己沒有東西給人，你到這兒來了，耽誤你的時間，那很不好意思。你自己要來那是沒有法子，不能拒絕，是不是？你不來的話不求你，不求來。所以「來者不拒，去者不留」，態度都是很淡然的。這個法幢就是告訴人，今天這個地方講經，廟門口旗杆上幢一升，外頭一看，今天有講經，你喜歡聽經今天就來了。所以它是講經說法的一個標誌。有什麼法會，法會懸幡。所以幡幢它有幾種形式上不一樣的，一看就曉得，今天寺廟裡是什麼活動，等於說是公告，是這麼一個意思。所以這個幢就是表法的，就是告訴大家這個地方講經說法、舉行佛事，是這個意思。
說法最重要的就是要建『立宗旨』。佛法的「宗旨」是什麼？就是直指人心，明心見性，這是究竟的宗旨，見性成佛。所以是以明心見性為宗旨。法門，前面跟諸位說了，是有無量無邊，宗旨只有一個，沒有第二個。雖然只有一個，可是也隨著各宗派不同，名目不一樣。名目雖然不一樣，事實是一樣的。禪宗裡面的宗旨是明心見性，華嚴的宗旨是一真法界，你看名字不一樣，意思是一樣的。天台的宗旨是一心三觀，還是這個東西，淨土的宗旨是一心不亂。所以諸位隨著各宗它名稱不一樣。但是要曉得，宗旨是一不是二。所以各宗裡面建立宗旨名號，那是一個宗旨的別名而已，「一即是多，多即是一」，是相同的。永嘉大師是出自曹溪門下，在那個時候禪風最盛，所以此地他就是以曹溪所傳，這是第一個宗旨，『明明佛敕曹溪是』。下面這是講歷代的承傳。
【第一迦葉首傳燈。二十八代西天記。】
這就是講的師承，這一點諸位要特別記住。自古至今，你要想有成就，師承很重要，的的確確有老師的承傳，一代傳一代。這個地方小註裡頭記得很清楚，自從釋迦牟尼佛傳摩訶迦葉，迦葉傳阿難，一直傳到二十八代，就是菩提達摩。菩提達摩到中國來了，所以就把禪宗的正宗也就傳到我們中國來了。
【法東流。入此土。】
印度在我們中國的西方，所以由西至東則稱為『東流』，『入此土』是指我們中國。
【菩提達摩為初祖。】
『菩提達摩』是印度話，「菩提」翻作覺，「達摩」翻作法，所以，以中國的意思，名號的意思就是「覺法」，註子裡頭有，覺法。此地有達摩祖師一段的事略，是一個小傳，在註解裡面諸位自己也可以去看，我們不耽誤時間。要提一提的就是達摩祖師世出世間法都通達，並不是只是在禪定，其他的不通，那就錯了，他是個學般若法門，什麼都通達的。再看下面一句：
【六代傳衣天下聞。後人得道何窮數。】
永嘉是六祖的學生，所以在他當時，他寫《證道歌》這個當時，達摩到中國來傳到第六代，就是惠能大師。在七十六面小字倒數第六行，「達摩傳可」，可就是慧可，慧可大師是中國禪宗第二代的祖師；「可傳燦」，就是僧燦大師，這是三祖，禪宗第三代的祖師；「燦傳信」，就是道信法師（道信禪師），他是四祖，四祖是道信；「信傳忍」，忍就是黃梅五祖弘忍大師，弘揚佛法的弘，弘忍大師；「忍傳能」，就是惠能大師。惠能那個惠，恩惠的惠也可以，智慧的慧也可以，這兩個字我們在禪宗裡都看到有通用，這兩個字都可以用。惠能大師是第六代的祖師，禪宗真正發揚光大是在能大師的手中發揚光大的。達摩祖師到中國來，要拿我們世俗的話來說，「懷才不遇」，到中國來，沒有人知道他。見了梁武帝，跟梁武帝兩個談話話不投機。所以以後就離開了梁武帝到嵩山少林寺，到少林寺去閉關，面壁九年，就是閉關九年，沒有人知道他。在禪宗史裡面，諸位也能夠知道這些事跡。
由此可知，傳法也是因緣，哪一個傳哪一個都是緣分，不可以強求。達摩祖師到中國，這是佛法的正宗，那個時候佛法在中國非常的興盛，達摩祖師為什麼不隨便多傳幾個人？這就是跟諸位說，必須要是法器。若非法器沒有法子傳，那就是什麼？他自己不能開悟。是法器的人，幾句話一說就能言下大悟；不是法器的人，給他講一生他都不開悟。譬如五祖忍和尚，在黃梅教學三十多年，那個神秀大師跟他那麼久，他不悟，那有什麼法子？五祖還不是天天說法，沒有一個開悟的。為什麼沒有一個開悟的？跟諸位說心意識放不下，就不能開悟。所以這是碰到了慧可。慧可求法也不簡單，立雪斷臂，表示自己的誠心，命可以不要，道一定要悟，有這樣虔誠，有這樣的決心、毅力，達摩祖師才傳給他，這非常人可及。這是代代相傳。
六祖的機緣好，可以說那些大善知識都生在那個時代，在他會下開悟的有四十多個人，他傳了四十多個人，永嘉是其中之一。諸位將來在《壇經》裡面去看。我們現在也在廣播電台講《壇經》，每一個星期有半個小時，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到十點，每個星期都有。可是《壇經》能不能播講完有問題，我們是經費不足，諸位要曉得我們圖書館沒錢，廣播電台都是幾個同修發心，他們來找我的，有人發心去交錢我們就繼續講，沒有人發心去交錢我們就不講。但是廣播電台裡面所講的，因為受時間的限制，還要什麼？要寫廣播稿，這一寫稿子，跟諸位說，就有了障礙。為什麼？諸位想想，寫稿子通過心意識，這個東西麻煩事大了！不寫稿子，像現在可以胡說八道，可以胡造謠言；胡造謠言你們會開悟，不胡造謠言會障礙悟門。
所以電台上只是宣傳宣傳而已，曉得有這麼回事情，提起大家的注意。我在圖書館講《六祖壇經》講得詳細，不受任何限制。《壇經》講到現在講了一半了，好像那個卡式帶子大概總有六、七十個了，如果全部講完大概要一百多個帶子的樣子，這講得詳細，也講得清楚。廣播電台是決定不能有這麼長的時間。這部經是非常好的經，可以說是整個佛法的綱領。諸位如果能把握到這個綱領，無論修什麼法門都能夠用得上。它是屬於原理原則的，並不僅限於禪宗，哪一宗都可以用得上，哪一個法門都可以用得上，這是《壇經》的好處。
【真不立。妄本空。有無俱遣不空空。】
這個我們一看就曉得大師照應前面「不求真，不斷妄」。為什麼叫不求真？『真不立』。「真」是本有的，你要是建立，那頭上安頭。正是《楞嚴》裡面所講的，「知見立知，是無明本」，這就說出來，無明從哪裡來的、無明為什麼會有的。《楞嚴經》上有解答，不是沒有解答，你要是看經粗心大意，那又沒有法子。我以前有個老同參明演法師，早年過去了。我跟他在大溪一塊住在永福寺的時候，他很用功，他是跟屈文六老居士學密。這個人心地很正直，我勸他研教來講經弘法。他給我說，他說今天的人你怎麼講他都不相信，嘴皮講破了也是枉然，我還是學密；學密了，我有神通，我一現神通，他就相信了。我說這個理說得是不錯，一現神通，人就相信了，比我這口去講是要省事多了。好了，他就去學神通去，他是真正用功。學了沒有多久，他有了通了，不是神通，鬼通。他告訴我，大概他修了三年，他見到鬼了。那個鬼就跟人一樣，每天晚上到黃昏的時候，五、六點鐘，街上就有鬼走路了，不過很稀少，到了晚上十點鐘以後，那個鬼就太多了，到處都是。他見到鬼，就跟見到人一樣，他也不害怕，這確實是，他不會騙我的。
到後來的時候，他遇到一個女鬼，前生的太太，他這一生沒有結過婚，他跟我同學也同事，我們在一塊還生活很多年。前生的太太找到他了，跟他在一塊同住一個多月，那是個鬼，不是人。他給她供了一個靈台，供了牌位，還買了些女人的化妝品，梳頭髮東西，一桌擺在那裡，供在那個地方，像真的一樣。他來給我說，我說不行，你看到鬼，別人看不到鬼，你說你看到鬼，人家還是不相信你，你還是度不了眾生。我說你神通都沒有，但鬼通了。看他人是很胖，臉上發黑，氣色不好，沒有多久他就死了。死了是真的是往生，他功夫是用的很得力。他自己曉得他有病，到榮民醫院去掛急診，到了醫院去，半個鐘點他就走了。所以他也沒有什麼病苦，他也沒有人照顧，自己去的，到榮民醫院半個鐘點就走了，非常之難得！是一個好法師，路子走錯了，我勸他他不相信。我到台中去告訴李老師，我說李老師，怎麼辦？李老師說那有什麼辦法，各人有各人的因緣，沒有辦法。
還有一個法融，我們是三個人，法融就是學密宗，第一個走。那是第二個走。我們三個人同年，算命都說過不了四十五歲。所以我們三個人都是很努力在用功，都是那個時間表就定到四十五歲，四十五歲以後就沒有了，一定要有成就。那兩個都已經走了，我四十五歲那年在大覺寺講經，在大覺寺講《楞嚴經》。害了一場病，有人要叫我請醫生，我說不要請了。為什麼？時間到了，請什麼醫生？也不要吃藥了。哪裡曉得過了一個月又好了，好了就沒事。所以我跟諸位說的是，福是要自己修，我也沒有求壽，從來沒有求過壽命，只是求往生，也不求長壽，也不求人間的富貴，什麼都不求。所以我跟諸位說的話都是真話。為什麼？無求於你，我騙你幹什麼？我如果騙你，對你有目的、對你有企圖。我對你什麼目的也沒有、什麼企圖也沒有，騙你那就神經不正常了，神經正常的人不會騙人。佛祖句句話都是真實的。我跟諸位說這六道是真的，你要想見鬼的話，你像明演法師那樣不難，三年就可以修成，就能夠跟那些鬼往來，跟那些鬼打交道。不過總而言之這一句話要記住，跟鬼打交道不是好事情，跟佛打交道多好。所以你好好的學佛，能學上三年，跟佛菩薩打交道，這樣就好。
這就說是真不立，不可以頭上安頭，不可以知見立知。明演法師在那個時候，就是把《大藏經》看完了。他在大溪住了三年，一部《大藏經》看完了，看完之後他來找我。他說釋迦牟尼佛的智慧我佩服得五體投地，沒有話說，《大藏經》太好了，門門都講到了，很遺憾釋迦牟尼佛有一樁事情沒講清楚。我說哪一樁事情？無明從哪裡來的，沒講清楚；無明怎麼樣發生的，佛沒有講清楚，很遺憾！明明經裡面講得這麼清楚，他沒看清楚，他不怪他自己沒看清楚，他怪佛沒有說清楚，你說這冤枉不冤枉？禪宗裡面是不說，叫你悟；教下是跟你說，說了之後，還是叫你悟。宗門走的是直截了當的路，是直接的叫你悟入；教下是有點迂迴，迂迴也是叫你悟入，非悟不能入。所以要曉得，真既然不立，你要是求真就錯誤了；妄本來是空，你要斷妄也錯誤了。
『有無俱遣不空空』，兩邊不立，中道不存。有一個中道還是糟了，有個中道還落在一邊，中道跟非中道又是對立的。所以我們凡夫苦在哪裡？苦在生活在相對的世界裡面。相對的世界就是虛妄的，我們說個絕對，絕對跟相對兩個還是相對，總是脫不了相對。有無就是相對，真妄就是相對，脫離了相對就證得真實了，那就明心見性了。所以我們講要證得理一心不亂，必須要脫離相對，才證得理一心，才能夠明心見性。我們想最困難的就是擺脫不掉，不是倒在這一邊就是倒在那一邊，這是麻煩事！人家那是講上根利智，他一聽了之後，他就能擺脫，他哪一邊也不倒，這個就叫頓悟，頓修、頓證。頓悟、頓證之後表現的樣子，跟沒有證得以前完全相同，並沒有兩樣，這叫慈悲示現。
這個事情確實不容易，自己對自己一定要認識清楚，人貴自知之明，知道別人不算本事，要貴自知。自己不是這個程度，沒有到那個境界，要斷惡、要修善、要老實念佛，要走印光大師的路子。印光大師拿《了凡四訓》、《感應篇》做為我們斷惡修善的依據，非常重要，告訴諸位，自求多福。那些空，什麼高深玄妙的理論，那不是我們能學得到的，我們聽聽可以，欣賞欣賞，行，做不到。做的時候還從《感應篇》做起，從《了凡四訓》做起，從老實念佛做起，腳踏實地的去修學，你決定有成就。祖師絕不欺騙人，還是專修淨土可靠、穩當。《般若》的經典可以熟讀，為什麼？運用在念佛上來就是理一心，把般若智慧運用在《了凡四訓》跟《感應篇》上是無漏的功德。把有漏的福報轉變為無漏的功德，把念佛法門事一心轉變為理一心，有好處，有很大的好處。因為我們依《了凡四訓》、依念佛法門不落空，這是不著空，用金剛般若、禪宗的理論又不著有，空有兩邊不著，空有兩邊不立，這就叫中道，這個方法妙絕了！
【二十空門元不著。一性如來體自同。】
『二十空』是《涅槃經》上講的，《大智度論》裡面講十八種空，《涅槃經》裡面講二十種空。不管講多少種，總而言之，是一性無二性，佛說種種空是破眾生種種執著。所以佛所講的一切法無非都是藥方而已，為眾生治病；病治好了，藥方也不要了。真性只有一個，就是健康只有一個，無論害什麼病，病治好了，藥一定不要。恢復健康，健康是一個，這『一性如來體自同』，就是一個健康的人。二十種空，就譬如說害二十種病用二十種藥，都不要執著，病與藥都不能執著。底下一段很重要，都是講我們現在修學一些毛病。
【心是根。法是塵。兩種猶如鏡上痕。】
這個地方的『心是根』，「根」能生萬法，是一切萬法的根源。『法是塵』，這句話非常重要。法是什麼？就是如來所說一切教法，告訴你這是塵，你要執著就染污了真性。所以佛法不可以執著。不但佛法不能執著，那個「心是根」也不能執著，所以說根與塵都不可以執著。這個『鏡』就是比喻的真心本性，真如本性，根與塵都是本性上的障礙，有了這個東西就不能見性，離了這個東西才能夠見性。底下說得好：
【痕垢盡除光始現。】
這句從比喻上說，下面是法說：
【心法雙忘性即真。】
如果我們懂得這兩句話，這才是真正了解佛說法的真實義，像開經偈裡面講「願解如來真實義」，你才真正懂得佛說法的意思，佛說一切法決定不可以執著。在我們現在修學的階段，譬如說佛法這些名相法數，我們一樁一樁要把它正確的理解。理解這些東西做什麼用？諸位要曉得，大慈大悲，是為了講給別人聽的，別人要問我們能回答他的，不是為自己。為自己的，懂就懂，不懂就不懂，統統都不要，心地要清淨。為眾生得要學這些東西，眾生還有亂七八糟的妄念，還有許多煩惱，要為他們去除，必須得修學，為他修的。為他修的，自己心清淨，決定不染污。所以用清淨心修，用離分別心修，這個樣子，分別法相即非分別，分別就是不分別，不分別當中建立分別。所以這分別與不分別是一不是二。我們現在難在哪裡？分別與不分別是二不是一，這是迷，不是覺，覺了是一不是二。所以這些我們也要懂得。由此可知，分別法相是一個階段，是在初學階段，自利利他。到自己入門之後，就統統擺脫掉了，一切都為眾生，一定要做到是『心法雙忘』，一切萬法照得清清楚楚，自己的心鏡決定是光明清淨的、一塵不染的，這個時候就是自己入得一真法界了。下面這是感嘆的話：
【嗟末法。惡時世。眾生福薄難調制。去聖遠兮邪見深。魔強法弱多怨害。】
永嘉大師那個時候有這種感嘆，這個感嘆話說的也不為過。諸位要讀《六祖壇經》，想想六祖的遭遇，那人家說這幾句話沒錯。可是到了今天，跟諸位說，魔之強，強到了極處；法之弱，衰弱到幾乎要滅亡了，不絕如縷，到這個程度了。『怨害』是隨時隨地都能夠見得到，這是我們今天這個時代。往後去還不知道要加重到若干程度，我們必須要提高警覺心，要知道自己修行。有外緣當然好，沒有外緣自己一個人要會修，不能說沒有外緣我就不幹了，那這一生一定空過了。沒有外緣自己也要幹，功夫不能間斷，才能有成就。度眾生之事，逢人就勸化，一個人也講，兩個人也講，人家毀謗我們在所不惜，說這個人迷信，這個人神經不正常，隨他說。總而言之，我們勸人做好事，不要做壞事，勸人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。他一聽，二十世紀太空時代，哪裡有什麼西方極樂世界？還迷信？隨他去、隨他說，我們還是求生西方極樂世界。為什麼？「一歷耳根，永為道種」，是不是？我們給他下種子。他不愛聽也叫他聽，毀謗也叫他聽，他毀謗罪完了之後，將來這個金剛種子還是會起作用的，這叫大慈大悲。
但是慈悲方便，諸位一定要有智慧，我在南部講經，聽到好像屏東師專，他們有一個同學，佛學社有一個同學，好像在學校裡頭在那裡打坐，被這學校發現了，以後佛學社禁止活動，有這麼一樁事情，像這個這是很值得可惜的。他自己那麼做是對的，但是把學校裡頭佛學社的活動，因為他這個做法而被學校停止了，同學當中再沒有學佛的機會了，這是很大很大的過失，斷絕眾生的法身慧命，這是不可以的。所以學佛一定要有智慧，總得要顧全大眾，使大家都能夠得到佛法的利益，大家都能夠獲得得度的機緣，這個是對的。所以在必要的時候，自己不必示現這個相，何必？學校規定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，讓學校每一個老師都歡喜，每一個同學都歡喜。在學校做個真正模範學生，那個校長一看，學佛的學生好！就鼓勵大家都學佛，這個是無量功德！這麼樣一做，學佛不行，障礙課業，你看看這樣會裝魔怪樣的，不准學！那糟糕，佛法斷絕了。那個做法是愚痴的做法，那個做法在一般講叫佛呆子，不能夠通權達用，死在這個儀式裡面、儀規裡頭，死在這個教下，他不曉得佛法是活潑的。
所以諸位同學在家裡，也有同學來問過我，父母反對學佛。為什麼會反對學佛？他總是有個觀念，學佛有障礙、學佛不好。如果你在表現的時候，學佛樣樣都好，父母不但叫你學佛，他凡是認識的人，他一定勸他都學佛，學佛有好處！所以學佛，諸位曉得，大乘佛法裡面從哪裡學起？從地藏菩薩學起。四大菩薩這是佛法裡頭的四個根本法，四大綱領。地藏的孝，地藏教孝，觀音教慈悲，文殊教智慧，普賢是教「一行一切行，一切行一行」，教圓融無礙。這是四個綱領，有順序的不能顛倒的，沒有孝順談不上慈悲，沒有慈悲也談不上般若，沒有般若談不上事事無礙，普賢行是事事無礙。《華嚴經》五十三參就是普賢行，理事無礙，事事無礙，所以叫大行，普賢大行。不修普賢大行不能成佛，成佛一定是普賢行，普賢行就是「心法雙忘」，一切行無礙。
所以學佛的人第一個就是孝順父母，為孝順父母殺生，為孝順父母去吃肉，都沒有罪，佛菩薩看了都歡喜、都點頭，很對很對，你不迷！你曉得這是什麼？叫父母生歡喜心，然後才能度父母，學佛好！你首先叫父母起一個觀念，學佛不好，佛法要禁止；換句話說，父母對你是最親愛的人，你學佛自己得到佛法利益，把父母捨棄掉了，大不孝！怎麼能度別的眾生？先度父母、先度家人，你在家裡面表現一個最優良的榜樣，父母歡喜，兄弟姐妹尊敬，鄰居親戚朋友羨慕。人家問你為什麼？他是學佛的，這學佛真好！這是什麼？你不弘揚佛法已經是弘揚佛法，這就是身教。
我們現在學佛的人是什麼？學佛的人都在那裡消滅佛法，學這些怪模怪樣的，教人一看就是佛不能學，這個東西要禁止，學校也禁止、社會也禁止、家庭也禁止，佛法不就滅掉了嗎？你看看哪一部經叫我們去滅佛法的？佛部部經後面都教我們流通佛法，勸我們弘揚佛法，而我們幹的是滅佛法。這就是什麼？不開智慧，死在教條裡頭。不殺生、不能吃肉，吃肉將來要還債，這個不行，父母叫你吃的時候，不能吃，吃的時候要還債。你給人家的心裡就背道而馳了。他是迷人，迷人不能跟他說清醒的話，隨著他迷走，我不迷跟他迷，跟他迷我自己心裡不迷，表面上迷了，心裡不迷，才用這個方便，什麼時候可以勸勸他，什麼時候可以叫他回頭，這大慈大悲！心法雙忘了，什麼肉不能吃？能吃，是不是？你還有這個不能吃，那個能吃，你心與法都沒忘。所以要懂這個道理，佛法是活潑的。
戒律有「開遮持犯」，什麼地方有開緣的，所以它不是死的。菩薩殺眾生那大慈大悲，憐憫他眾生，他要造罪業，他造罪業的時候，這個時候你講理他也不能接受，也沒有這個時間讓你來勸告他，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什麼？看他要造罪把他殺掉。釋迦牟尼佛都殺人。你們看這個經上，他老人家在因地修菩薩道的時候，有一次跟到，拿現在來說的是貿易團體，出外去經商，船上是五百個商人，帶了很多財寶回來了，其中有一個人想獨吞，想用毒藥把那些人統統都害死，他來獨吞財產。菩薩有他心通曉得了，這個人是利慾薰心，你要告訴他，你這樣做將來會墮阿鼻地獄的，他決定不相信。這些財寶在面前我馬上就要得到，聽你什麼鬼話，不能相信。那釋迦牟尼佛怎麼辦？只好把他殺掉。殺掉什麼？他不造業了。如果要不把他殺掉，他害死四百九十九個人，這個是造了很重的殺業，又吞沒別人的財寶，這是盜業，殺業、盜業都具足，必定墮阿鼻地獄。
他現在雖然動心，還沒有行為，被人殺掉，是未遂罪，輕得多了，就不要墮地獄了，他被人殺掉的時候，他沒有罪過。所以在這個時候那就得開殺戒，殺戒是大慈大悲，是為了愛他，為了憐憫他，為了不叫他墮落、不叫他受罪，這個沒罪過。你以恨心、嫉妒心、惡心去殺害眾生有罪過的，為了慈悲心沒有罪過。所以這些道理要懂，不懂怎麼能持戒？不能持戒。那個不吃肉本來是為了慈悲心的，是對眾生慈悲心的。如果我們叫父母能生歡喜心來吃肉，也是慈悲心，也是無量功德。所以學佛的人，依照佛法去做，斷惡修善，懂得開遮持犯，權巧方便。記住！學佛的人在一切的場所，要叫一切眾生生歡喜心，不要叫人討厭，「菩薩所在之處，令一切眾生生歡喜心」，這個才叫學佛。
在末法時期眾生福薄，難以調馭、難調服，『調制』是什麼？是制心。就是末法時期眾生的心是浮動的，他不能安定，這一點學什麼都困難。古時候所以人家有成就，他不是偶然的，人家跟一個老師，沒有開悟的時候決定不離開的。悟了以後，老師也不會留你一天，叫你趕快走，出去參學。沒有開悟，離開老師怎麼樣？道心就要打折扣，要打很大的折扣。譬如說你們諸位在此地，這七天剛剛有這麼一點露水道心，好了，馬上離開了，那個花花世界不到兩個鐘點又完了，又回去了。這就是不能成就的關鍵所在。哪裡能夠像古人跟老師十年、二十年、三十年，山門都不出一步，他怎麼會不成功？
我在台灣的時候，也是福薄，沒有一個地方，就是到處流浪。哪個地方要請我講經，我就到哪裡去，自己有成就，不能利益眾生。我自己天天講經，沒有一天放下，這就是佛法的薰修，每天不間斷，所以才有這麼一點小成就。聽經的人不能像我們天天聽，他有間斷，因為有間斷，他就不能成就，他有間斷，所以「一日曝之，十日寒之」，沒有什麼大的效果。所以我就勸很多法師，勸他們學祖師，自己你有福報，有這個地方，地方不論大小，只要你如如不動。你這個法師，不管你有學無學、有道無道，你要能夠住在你這個廟裡有十年不出大門，你今天就天下第一。為什麼？別人做不到，你能做得到。你在廟裡講經，無論一個人聽、兩個人聽，你要是每一天能夠講一個鐘點，講到十年不間斷，你教下成就了。講熟了，熟能生巧，熟透了就變成自己的了，你就是教下的祖師。你十年不下山在念佛，念了十年，是念佛祖師。
為什麼今天跑這裡，明天跑那裡？我是不得已、沒辦法，不得不跑。你們自己有這個機會再跑，可惜！好像什麼？我是個做小販的，挑這個擔子在外頭買賣的，你們都是百貨公司的老闆，老闆不做，到外頭去拿個東西這零賣、那賣一點，這成什麼話了！何必跟我學？這就是不知道做老闆。你看我們中國過去這些祖師大德，哪一個人都住在山上都幾十年，所以他這一個宗派建立的時候，形成了什麼？全世界的權威，這個時候是在唐朝，隋唐的時候，八大宗，這是世界的權威。清涼大師在五台山，人家不出門的，天天講《華嚴經》，把《華嚴經》從頭到尾講五十遍，華嚴宗祖師。《華嚴經》那麼長，我估計一遍至少一年，五十遍得五十年，一年還講不完，他的壽命長，活了一百多歲，那一百多歲也許講《華嚴經》講的。窺基大師在慈恩寺，也是不出門的，傳唯識的。智者大師在天台山，講《法華經》，也是不出門的。這樣才行。今天跑這裡，明天跑那裡，不能成就！
所以諸位要記住，無論是學、無論是教，將來一個地方要能夠坐得穩、坐得住。這坐不穩，沒有用，不會有成就的，這是諸位必須要記住。一個權威不是容易得來的，得一個權威不是為自己，是為度眾生。譬如你今天有個權威的道場，我們如果說是，我這個機緣實在是不佳，我是臨濟寺出家的，以後到台中學了佛法，再以後回不去了。如果我要能回得去臨濟寺，臨濟寺也是接納我，我在臨濟寺講了二十年經，臨濟寺今天也是世界權威。哪一個寺廟裡面講經連續不斷講二十年？人家要來參學一定到這個地方來。我慘，慘到什麼程度？這福薄，到台北市沒有寺廟住。多少那些大德居士，找這個寺廟，這個寺廟說不行！找那個寺廟，說因緣沒有成熟，走投無路。我走投無路有什麼稀奇，當年六祖大師，不但走投無路，人家還殺他，是不是？我還沒到這個程度，是不是？比六祖還好一點，是不是？六祖你看逃難，逃到獵人隊裡，隱名埋姓不敢讓人知道，十六年，不簡單！這是當時那個時代，盛唐的時候，佛法最盛的時候，我們今天佛法這麼沒落，我還沒有人來害我，自己很安慰。
所以以後要得到一個地方，我是不會下山的，我們要建立佛法、要弘揚佛法。我也是到處勸人，我在鳳山蓮社我就勸煮雲法師，希望他不要出大門，我說我可以跟你在一塊，我們把淨土宗恢復起來。你老人家天天領眾念佛，我給你講經，這一個道場上行解相應，一天講兩個鐘點經，念八個鐘點佛，這個道場今天世界就找不到第二個。從前在大陸上靈巖山是這樣的，共產黨一變亂之後，靈巖山道場也被他摧毀了，現在世界上沒有了。我們能夠真正建立一個，你就是印光大師之後的淨土宗的祖師。如果不這麼做，今天到這裡打佛七，明天到那裡打佛七，縱然你自己能往生，淨土宗的祖師你還是得不到，是不是？還是不行。為什麼？沒有影響力，影響力就是如如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