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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嘉證道歌  (第十六集)  1980/1  台灣圓覺寺  檔名:09-013-0016

  請掀開七十九面。我們後面還剩有五個小時,大概差不多進度可以能夠趕得上。末後這一段,我們得多說幾句話,就是我們生在末法的時代,所謂末法是指佛的法運。佛的法運是從釋迦牟尼佛滅度算起,在滅度之後五百年稱之為正法時期。經上也有說,說一千年,佛滅後正法時期有一千年。為什麼有說五百、有說一千?這裡面就牽涉到女眾出家的問題,因為女眾出家,佛的正法就減少了五百年,經上有這麼一說,這裡面因素是相當之多。像法是一千年。所謂正法就是佛的教法還相當純正,沒有變質,只要依著方法去修學一定能夠證果。在第二個時期,就是像法時期,佛法已經不純了;換句話說,裡面就有拉拉雜雜東西摻雜進去,已經不純了,所以叫相似法。在這個階段證果就不容易,但是還能夠得到禪定,所以像法時期禪定成就。佛法是佛滅度一千年傳到我們中國,換句話說,佛的像法時候傳到我們中國,就是正法過去,像法的開端,因此禪在中國就非常的興盛,跟佛的法運完全相應。

  佛滅度兩千年以後,這就是末法,照外國人的算法現在是兩千五百多年,也是末法時期;照中國人的算法,今年是三千零九年,那當然也是末法時期。所以末法時期佛教已經比不上像法了,換句話說,裡面邪知邪見就多了。尤其在台灣,我們看到有許多外道、一貫道的思想都充斥在佛教裡面。更不可思議的,還有一些外道還掛了中國佛教會會員的招牌,他還有會員證,我到那一看,這會員證,結果到裡面去看,是佛道神混雜在一起。這就是我們本身沒有嚴格的揀別它是不是純正的佛教,不是純正佛教怎麼可以加入佛教會?這就是末法時期的現象。我們在末法修學很不容易!

  末法時期,跟諸位說,修禪定都不成功。你們諸位想想,你們能修禪定嗎?滿腦袋的胡思亂想,還能定得下來嗎?定不下來。修禪定的人心是淨的,他能把一切塵緣都能放下,首先求得禪定,定中生智慧,再來看一切萬法。所以今天這得定都不容易。釋迦牟尼佛跟我們說了,「末法時期淨土成就」。我們今天處的是惡世時世,眾生福薄,確實是福薄,心不能住在正法上,行不能在道業上。尤其在現前這個時代,所謂思想的開放。思想開放有沒有好處?好處也很多,可是麻煩也很多。為什麼?思想這一開放的時候,正知見跟邪知見搞不清楚了,這個人就要遭難了。

  從前好像思想不開放,好像是有點專制,大家都服從什麼?聖哲的知見。在現前,你們年輕同學不曉得了,我這個年齡還記得一點。我在念小學那個時候,在民國二十幾年的時候,抗戰的初期,抗戰以前的事情還能記得一些。我們家鄉裡,如果要發生爭執了,也不要找派出所,也不要找縣官,不必找這個,那個三家村裡面教書的先生請他來評評理。他一說說孔老夫子怎麼說、孟夫子怎麼說,大家聽了乖乖的沒話說,聖人是這麼說的,就心平氣和了,問題就解決了。這個在佛法裡面叫「聖言量」,這是我們的標準。今天民主了,孔子有什麼了不起,他有意見,我也有意見。好了,我要有意見,你也有意見,他也有意見,意見太多了,到底哪個對、哪個不對?誰也不服誰,天下就大亂了!可是今天是已經形成這樣的風氣了,你再能收回來嗎?收不回來了,決定不可能。大陸上將來是光復了,我們再回到大陸了,大陸那些老百姓能夠還遵守孔老夫子的教訓嗎?還能相信佛所說的話嗎?跟諸位說辦不到了。縱然有信,不像以前那麼純了。這就是什麼?眾生的福是愈來愈薄了。不相信聖人的真實言,不相信聖人從真智慧裡面流出來的指導原則,什麼都得要憑自己的知見。自己的知見是迷惑顛倒的知見,而自己不能承認,總是認為自己是對的。

  上一次我也跟諸位說過,師承之難,你真正遇到一個好老師,具眼知識,他講的話你不肯相信,不能夠百分之百的照做,遇到也等於沒有遇到。我們在《六祖壇經》裡面看到,五祖弘忍大師是大善知識,黃梅教化三十多年,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開悟?祖師不是不慈悲,就是那一些學生們陽奉陰違,所以不能夠領悟。但是那些人畢竟跟現在人還不同,雖然不能完全相信,還有自己的意思,但是還能跟老師十年、二十年,他還能跟他,他還能不走。所以雖然沒有開悟,對於教理也很通達,天天聽,天天在薰習,也很能通達,神秀大師也很能為當時人之尊敬。你看惠明,惠明在五祖那裡不能開悟,他就追六祖,追六祖為什麼?搶回衣缽要把他殺掉。結果碰到之後,心裡生慚愧心,這是誠心誠意來求教,這六祖幾句話一說,他開悟了。

  我們要想想這個道理,世出世間法常說「誠則靈」。這沒有誠意,哪來的靈感?所以什麼東西都要從誠敬裡面去學,一個人有誠敬,那個人就是有福之人。沒有誠敬,跟諸位說,就是沒福之人,就是福薄之人。待人要誠懇,對待老師更要誠懇,才能夠求到法。你們看《印光大師文鈔》,大概是《永思錄》裡頭,有人向印祖請教,請教印祖說,佛法這樣殊勝,這麼好,有沒有什麼祕密的鑰匙,好像一下就能夠入進去?印祖回他的信也回答得很妙,回答說有,「誠敬」兩個字是入佛門的祕密的鑰匙。你要拿到這把鑰匙,你就會入門,就沒有障礙。他老人家又說了,「一分誠敬得一分利益,十分誠敬則得十分利益」,這話講得沒錯。同是一個老師會下的學生,學生程度也相當,哪個程度得的多,哪個學生得的少,那就看學生的誠敬心。老師教學平等的,這個學生有十分誠敬心,他完全得到了;那個學生只有一分誠敬心,他就得老師的十分之一了;沒有誠敬心的,得不到。老師又何嘗偏心?沒有偏心,問題就在你自己有沒有誠敬,就是你自己有沒有福!

  所以古時候這一些善知識的教學,學生到他這來了,他善於觀機,來的時候就看這個學生表現的有沒有恭敬心,他的態度、言談、舉止有沒有禮貌?有沒有恭敬?如果要沒有恭敬的話,一定就問他,你的志趣在哪裡?你喜歡學什麼?你所認識的或者你所聞名的這些知識裡面,你覺得哪一個最值得你尊敬?會問這些話。他一定會說某人某人我最佩服、我很景仰他,他就會介紹你到他那邊去學,你一定會有成就。為什麼?你在他那裡你有誠敬心,你在我這裡沒有誠敬心,你在我這學不到東西。所以介紹到那裡去,他到那邊去個幾年果然有成就。實際上,那一個老師未必有這個老師高明,為什麼?雖然高明,對你沒有恭敬心,所以在這裡住叫白住了,而老師也不願意留他。留他怎麼樣?對不起他,耽誤了他的光陰,對不起他。所以諸位要求學,哪一個老師你最尊敬他的你就跟定他,這樣才能成功。這是我告訴諸位如何去修福,那個福要怎麼個修法,一定要有恆心、有耐心。怎麼樣的苦都要忍受,你在老師那個地方是求道,那不吃苦怎麼行?想成就就免不了要吃苦頭。底下一句:

  【去聖遠兮邪見深。】

  去佛祖年代愈遠,眾生邪知邪見是愈來愈重。再跟諸位說,凡是有知見都叫邪見。從前的人沒有報紙,也沒有廣播,也沒有電視,見聞有限,他就不大胡思亂想。現在全世界哪個地方芝麻綠豆一點大的事情一動,我們都曉得了,腦子裡頭又在胡思亂想了。做個現代人不能不知現代事,所以現代比從前修行難,難得太多了。可是現在修行成就,跟諸位說,那比從前高,高得太多了。因為以前人心純厚,邪知邪見少,成就容易;現在邪知邪見達到極點,你還有本事能如如不動,修成功了,高!真正是高明!天下大事一天到晚貫到耳裡頭,「聞如不聞,見如不見」,像《金剛經》裡講「不取於相,如如不動」。所以你要成就,決定比古人成就得高,這不成就則已,要成就就超過古人。你今天能夠修成就,隋唐的時候八大宗開宗的祖師都比不上你,這是確實的。現在這個路是愈來愈艱險,這樣危險的道路你能夠平安度過。可見今天成就的人少,不成就的人太多了,從前修道成就的人多。

  我也跟諸位說過了,成就與否第一個增上緣是善友,就是老師,《阿難問事佛吉凶經》裡面講的「明師」,這是第一個增上緣,就是第一個因素。你遇不到好老師,虧吃大了!為什麼虧吃大了?諸位要曉得,凡夫都有一個先入為主,如果第一個老師不是一個明師,好,你搞了邪知邪見,你也認為那是正確的,以後縱然碰到佛菩薩正知正見,你一聽,跟我那個第一個老師講的不對,你這個是邪知見,我不聽你的。所以要把從前那些成見要扭轉過來,這個太難了。所以那個誠敬之心要是不具足的,縱然遇到一個好老師,他不教你。

  方先生過去給我舉了一個比喻,他說外國有一個音樂家,平常時候他教彈琴。當時他是很有名的一個音樂家,在國際上知名的,就有一個富家子弟要來跟他學。進來之後,他叫他彈一曲聽聽。他一曲彈了之後,他說我不教你。他說為什麼,我的費用可以加十倍給你?他說你加一百倍我也不教你。你從前彈的時候,那個老師不是一個名手,教你指法亂,現在再要教你的時候,重新改正過來不容易。他要教的是什麼?從來沒有學過的,再笨的人也能教,你從前沒有學過。這個簡單比喻,這也是明師,所以他選擇學生也不是隨隨便便的。那個老師要指導一個學生,對於那個學生要不了解的話,諸位想想看,怎麼指導法?那無從指導起。

  我以前跟的這些老師,跟一個老師就要把自己全部的履歷表都要報告上去。什麼履歷表?過去看過哪些書?聽過哪些人講演的東西?全部都要報告。為什麼?讓他曉得,這個頭腦裡頭有哪些地方不對勁的地方,他可以給我修正,而且還要誠心誠意接受他才行,完全聽他糾正,這樣才可以。好在我學佛相當的單純,只有兩個老師教的,頭一個老師就是章嘉大師,他教我三年;第二個老師就是台中的李老師,教我十年。不是這裡也聽、那裡也聽,那老師早就把我開除掉了。這就是說我這個年齡,在末法時期福薄的時候,還能沾一點師承的邊,還能沾到這一點邊,非常不容易!老師教給我,我是完全依教奉行,所以老師教我不吃力。為什麼?給我說什麼我就照做,我所看的書要向老師報告,老師准看則看,不准看就放在一邊就不看。換句話就是,老師對於你的學習,整個的他清清楚楚,這樣才能指導。

  你說今天做一個老師,如何能要求學生這麼做法?如果這樣要求學生,這老師太霸道,你有什麼了不起,天下善知識多得是,我去找別人去。所以沒辦法。換句話說,我們自己一天到晚吸收的是邪知邪見,什麼人能夠來給我們指導?邪見深!我們對於老師不尊重,所以自己求學不容易有心得、不容易有成就。到你自己成就之後,你才曉得老師恩德之厚。我們中國自古以來,老師的地位跟父母一樣,老師過去了,心喪三年,沒有喪服而已。老師的子女跟自己親兄弟一樣,有生之年都要照顧到。諸位去讀讀《禮記》,過去的師道了不起,現在教育之所以失敗,原因在哪裡?老師沒有人瞧得起,你一個月才收入幾個臭銅錢,今天社會上評價就是看你有多少鈔票,這完了!

  從前不是這樣的,從前老師的地位最高,無論在什麼大庭廣眾之下的時候,只要你是教書的身分,首席就是你坐定了,其他什麼樣的地位、什麼樣財富也不行,也得坐你下面,師道最為尊重。皇帝接見老師不敢對面,皇帝對待別人坐北朝南,大位子上;老師來了,則不能這樣接見。皇帝要站在東面,西面接見老師,老師是西賓、西席,這是尊師重道。帝王本身尊師重道,底下哪一個不尊師重道。所以,從前教書雖然窮,窮得吃飯都很困難了,他教書有樂,他在社會上大眾這麼推崇他。今天教書很悲哀,社會上沒人瞧得起。所以那個教書的人,我也在學校裡教過幾年,教授們在一起的時候笑笑,我們不過就是混薪水而已,每個月薪水袋拿了就行了,學生就是混個畢業就行,彼此兩個方便,學校這邊給薪水,那邊分數打滿了,畢業去吧!你將來成就不成就我們一概不負責任,幹的這個。所以方先生說的話很有味道,那是什麼行列?叫誤人子弟的行列。這說真心話。他在台大博士班教書的時候,我也去旁聽過兩次,他老人家說話很不客氣,你們博士班馬上要畢業,方帽子戴上,一肚子草包。

  這個就是說明了末法因素不是偶然的,推究其原因也是相當的複雜。雖然是末法,雖然眾生邪見轉深,你真正求道並不是求不到,可見得還是事在人為。我們真正想求學,諸位想想,哪一個有學問的好老師不想傳兩個學生?個個人都想教!問題就是學生到哪裡去找?總不能說我有學問、我有本事,我來傳給你好不好,跟你商量商量?這不行。學,自古是求學,《禮記》裡面講得很好,「只聞來學,未聞往教」。現在家庭教師到人家裡去教,家裡去教,學生當然就瞧不起,你這個老師我叫他就來了,我今天頭痛,不高興了,你回去吧!我今天課不上了!「呼之即來,揮之即去」,這師道的尊嚴哪去了?世法裡頭師道敗壞到如此地步,佛法裡面也不例外,也是敗壞到無以復加了。所以佛法這麼好的東西,今天在社會上不能普遍弘揚,師資沒有,缺乏師資。幾個人肯發心,立定了志願,把這一門學問發揚光大?幾個人肯幹?幹這個事情得捨生命來維護佛法,繼絕學,普度眾生,這是非常神聖的事業,又有幾個人能體會得到?繼往開來的事業。

  在從前,出家人在社會上有很崇高的地位,那是什麼?出家人有學問、有道德、有能力。從前考進士,相當於我們現在的高考,高考及格相當於進士,高考第一名的就是從前的狀元。可是國家每一次考進士取的名額有好幾百人,要取好幾百人。可是每一年考出家人只有幾十個人,差不多名額只有進士的十分之一。而考的時候,不但要考世間學術,換句話,那些科目跟那考進士相同的,除這個之外,還要考佛經。所以他在社會上受人尊敬。你們世間所念的東西我都念過,我念的這些東西你們還沒有念過,這些學者那一些王公大臣見了當然不能不佩服。為什麼?你學的東西比我多,所以處處值得向你請教,道理在此地。

  這個制度是清朝順治皇帝給廢掉的,諸位看《印光大師文鈔》,印光大師對這件事情是說了很多,指責順治皇帝之不當,犯下了大錯誤。可是順治皇帝當年廢除這個制度是好心,並不是惡心,他做了皇帝,他有權了,出家是好事情,為什麼要限制人?當年那個出家真正不容易,比考進士難得多,為什麼這樣子要限制人?所以他就把它廢除了,不必考試,只要誰願意出家都可以出家。好了,佛門才良莠不齊了。甚至於在社會上作惡多端的人,他這個罪重了,外面通緝他,他也跑到佛門去剃個頭,出了家。以至於到今天,佛門知識水準愈來愈低,社會怎麼能夠尊重你?如果保持從前那個制度,我們今天出家人地位就不相同了。譬如今天天主教的神父,基督教的牧師,比我們出家人地位都高,社會上見到他們都很尊敬。為什麼?他們有學問,至少是大學畢業的。而我們出家人裡面是,諸位去調查調查,幾個大學畢業的?大多數國民小學畢業的,初中畢業都算不錯了,這樣的程度如何能叫社會尊重?

  所以今天政府不護持佛教,讓你自生自滅,佛教本身有責任,不能怪政府。我今天要做總統,我也是叫你們自生自滅,沒辦法,你們太差了,提也提不起來。政府總不能下個命令,你們大專學生去出家,這辦不到的事情,憲法上也不許可的。好,佛教裡面歡迎大專學生出家。好,大專學生出家到寺廟裡,天天去趕經懺、做佛事,那又不是你自己心願,搞個幾天又還俗去了。有,有出家的,出家沒幾天還俗去了。不像從前,從前寺廟裡真正有道、有學,有道風、有學風。所以高級知識分子他樂意到這個裡面來,他到這個裡面來是一種享受。今天出家,知識分子到這來受苦、來受難,那真是佛經裡面講的「無益的苦行」,毫無利益的苦行,這受它幹什麼?不如將你的才華、將你的智慧貢獻給社會。我們可悲到這個程度。這些情形要不了解,諸位想想,我們怎麼個挽救法?所以今天,佛法裡講因緣,一切是可遇不可求,真正發道心,通達一切法,知道這個法門之可貴,下定決心來修學。

  我當年學佛的時候,就是因為方先生的啟示,以後我再看看佛經。我在沒有接觸佛法以前,我跟諸位說,我的眼睛長在頭頂上,哪個人也瞧不起。我在我那個機關裡頭有名的,階級很低,大官、大將見到我都害怕。你那個地位我沒看到眼裡頭,那是什麼?看得多。一天到晚在看書,看得多,什麼書都看,哪一方面知識都有。那個時候尤其喜歡哲學,自己寫了幾篇論文,人家胡造謠言,騙我、討好,稱我叫「徐子」,你想想看,我可以跟諸子並列了。在那個時候年輕,二十幾歲的時候,就有這樣的狂。結果一看佛經,完了!我所想的那些東西佛全都有,佛所想的我連作夢都沒有想到,這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,這沒有話說了。其他的書都可以跟它較量一下,碰到佛經那沒有辦法,無可奈何了。所以相信方先生講的話沒錯。以後學習了,確實有價值,發心弘揚這個東西,出家是幹這個的。

  我出家沒有給人念過經,我那個時候在臨濟寺,臨濟寺有經懺佛事少了人就來抓我。我就給他提個條件,我說叫我念經可以,有個條件。他說什麼條件?不要錢。我說超度死人這是義務,應盡的義務,不可以收錢,我就去。不收錢!那我們念它幹什麼?我說你要收錢,不行,收錢這個買賣事情,我可以不賣。所以我是一堂佛事也沒有做過。為什麼?我出家的本意就不是來幹這個的。如果為生活,我在社會上討生活還有這個能力,還不至於挨餓。我出家主要就是要念書,過去工作一天要八個鐘點工作,頂多一天只能抽出兩個小時來讀書,這一出家就又當學生,所有的時間都是自己的,一天念八個鐘點書,這個多舒服。諸位要曉得,你們現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是黃金時代,將來畢業再想念書,那只有出家,出家還可以做學生,只有出家了,讀一輩子書,這是樂事。讀書是最樂的事情,尤其讀聖賢書,成天跟聖賢做朋友,「上有古人,下有來者」,這世間拉拉雜雜的都不夠資格做朋友,跟他遠離,跟聖人做朋友,真正是樂事。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志向?

  【魔強法弱多怨害。】

  這就是目前這個環境,我們要把它認清,這是『魔強法弱』。何謂「魔」?魔是折磨。經典上這個魔字是梁武帝造的,這是後期的。諸位要看早期翻的經,魔不是這個魔,底下是個石頭,是折磨之磨。梁武帝說折磨太苦了,就像那個魔鬼一樣,所以他就把它改了,石頭改成個鬼字,這個字是梁武帝造的。所以我們看到「魔強」,要懂得這個字的本意,種種煩惱邪見的折磨,使我們心不能入定,使我們不能夠安心的修道,總是有種種的障礙,這說的是這個。「法弱」,法哪裡會弱?就求法之心很薄弱,求法的心很薄弱、修法的心很薄弱,諸位要懂得這個。魔在哪裡?魔也是自己,外面的魔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。你們《八大人覺經》講過了,四類的魔,你看看「五陰魔」,不是外面的,色受想行識,內裡面的;「煩惱魔」,《百法》裡面講二十六個煩惱,也是裡面的;「死魔」,還是自己的,外面只占四分之一。而且裡面魔要是不發生作用,外頭魔不能產生力量,內有魔,外面那個魔才能勾結,裡應外合,這個麻煩就大了。所以只要內裡頭沒有魔,天魔外道也無能為力,這個是得認清楚。魔強,自心的五陰魔、煩惱魔的力量太強了,求法的心、修法的心太薄弱了。『多怨害』是內外都有,障道的因緣,現在真是達到了極點。註解裡面諸位自己去看。

  【聞說如來頓教門。恨不滅除令瓦碎。作在心。殃在身。不須冤訴更尤人。】

  聽到如來的頓法,頓法是佛法裡面的了義法,是佛法裡面的究竟法,魔王看到你幹這些事情了,總想盡方法來障礙你、來阻止你。這四句是說外面的境界,外面境界有這麼大,這個事情是我們要了解,了解之後,你真正發心去修學,外面的環境你才能夠克服它。你要知道這個障礙、阻力之大,佛祖已經說過了,並不是突如其來的,只要你是提倡正法、修學正法、弘揚正法,麻煩總是免不了的。譬如說,我們假設你去住在這個道場,這個道場大家人都搞名聞利養,都不修道,你一個人要修道,諸位想想你能住嗎?他一定把你擠出去,為什麼?物以類聚,你跟他不同類。你天天在研究經,那是什麼?你一個人清高,你搞什麼?叫這信徒到這來看到對你尊敬,對我們都瞧不起,你趕緊走吧!所以真正修道的人,你找個地方住都不容易,找個落腳的地方都很困難,這個事在今天事實是如此。再找一個同參道友去聊個天也找不到。為什麼?大家知見跟你不一樣。所以你要能夠耐寂寞,你那些知見、你那些方法沒有人贊成你的,要能夠耐寂寞。你看這個唐朝,永嘉大師是唐朝人,那時候說的話,當然在那個時候就有,那個時候偶見不常見,今天遍地都是。『作在心,殃在身』,這是造作大罪業,無量無邊的罪業,這個是滅佛法。

  諸位想想,有幾個像印宗法師那樣的人?我們真是在千古當中只看到這一個,六祖出來的時候,遇到印宗,印宗護持他。所以六祖有這樣一個得力的機緣,他才能夠把佛教發揚光大。六祖黃梅得法之後,很年輕,二十四歲。年歲太輕了,又不認識字,所以得了衣缽之後,五祖叫他逃難,知道有很多人不服氣,一定要追他、要害他。他是到處去躲避、躲藏,跑到獵人隊裡頭,給獵人隊裡守網,幫他看獵物,吃肉邊菜,十六年,差不多到四十歲的時候才出來。出來之後,就是在廣州法性寺,印宗法師在那裡講《涅槃經》,印宗法師在南方是講經說法有名的大法師,不是等閒人物。遇到他之後,跟他一談論,非常佩服,就問他,很久以前聽說黃梅的衣缽傳到南面來,是不是行者?六祖說是的。這衣缽一展開,大家看一看,這是證明確實是禪宗第六代祖。那個時候他還是居士,還沒剃頭,於是印宗給他剃頭,給他受戒。剃了頭、受了戒,印宗法師再倒過來再拜他為師。諸位想想,印宗在南方已經成就聲望、地位,他再一拜他為師,把六祖就一步登天把他捧上去。印宗法師都拜他為師,那還有什麼話說?諸位想想,印宗法師對於人一點貢高我慢的心都沒有,一點嫉妒的心都沒有,才能做得到。所以沒有印宗就沒有六祖。

  在世法裡面,正像鮑叔牙跟管仲一樣。你們諸位曉得,管仲的事業,九合諸侯一匡天下,沒有鮑叔牙那樣得力的推薦,管仲哪有那麼大的成就?管仲的成就連孔夫子都佩服,《論語》裡面讀到,孔子都讚歎。世法裡面出了一個管仲、鮑叔牙,佛門裡面出了一個印宗跟六祖。這個也是很有趣的對比,這才能成就,能夠成就大事業、空前的事業。如果遇到一個有嫉妒心的、有障礙心的,那早就糟蹋掉,『恨不滅除令瓦碎』。諸位要曉得,這個障礙不是障礙一個人,是障礙一切眾生的法身慧命,是障礙佛法。所以「作在心,殃在身」,罪業太重。自作必定自受,所以『不須冤訴更尤人』,不必怨天尤人。

  這個話也是大師給我們最嚴重的警策,那就是我們對於這善知識,弘法利生的人,我們要盡心盡力的去幫助他,絕不能夠障礙、絕不能夠把他毀掉。你要是障礙他、要毀謗他、毀掉他,那你將來這個災難就大了。你要幫助他、成就他,無量無邊的功德。這一句在此地是警策的話。我們不要看到現在很多人這樣做,再問問我們自己是不是這樣做?別人做是他的事情,他做他受果報,我們自己有沒有做?有沒有障礙別人?不但不能障礙別人,一定要發心成就別人,這才叫護法。護法就是護持眾生的慧命、護持十方如來的教法。拿今天講,真是護持中國文化道統。凡是我們看到有心修學的,我們生恭敬心、生歡喜心,盡心盡力去幫助他,怎麼可以障礙?希望諸位看到大師這一篇警策的時候,我們自己要回心轉意,我們要護正法不能護邪法。

  現在的怪現象,末法時期護持邪法的人多。為什麼?邪法騙人,現在的人聽騙。譬如佛門叫你發心做一點功德,拿一點錢出來,拿一塊錢像割肉一樣。那個外道去騙他,你要不拿出多少錢,你家裡要遭難。唉呀!我要遭難,你拿錢,災難就免了,好,第二天趕緊把鈔票運過去,他家裡消災免難。其實騙他的,哪有這回事情?現在人聽騙。有人說我們佛門可不可以騙他一騙?那不行,佛門要騙他一騙,把自己立場毀掉了,這不可以。佛法決定是以正法待人,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。你看今天這一些寺廟,你比較比較就曉得了,信邪法的人多,信邪鬼邪神的人多,信佛的人少。為什麼原因?佛法沒有人弘揚,大家是邪正不分。

  這個問題也有人向我提過,就是外道猖獗,我們應該怎麼辦?很簡單,弘揚正法,那個邪法自然就消滅。不能弘揚正法,那個邪知邪見、邪法沒有辦法制止,這是諸位要記住的。人人心都正了,人人都能明辨邪正是非,那個邪法他怎麼樣弘揚也沒有人相信。所以那些外道要不要去制止它?不用。正法弘揚,他的路就行不通了,這個道理很簡單。我們今天如何制止別人,自己又沒有東西拿出去,人總得有個精神上的寄託,佛那裡靠不住,那還有神,自自然然他就去靠神去了。所以你要說明佛的可靠性,讓他明瞭,自然就歸附。明天再跟諸位說說怎麼樣叫皈依佛。你們今天有幾個皈依,皈依,諸位要記住,不是皈依我。皈依我,我靠不住的;你說皈依佛,泥塑木雕的佛,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,他也靠不住的,這要懂得皈依的意義。六祖說得好,「佛者覺也」,皈依佛就是皈依覺;皈依法就是皈依正,正大光明;皈依僧,僧是淨,六根清淨,這是真正三皈依。明天再跟諸位細細講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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