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法功德 (共一集) 1997/10/20 新加坡淨宗學會 檔名:20-011-0049
光陰過得很快,上海的王居士到這個地方來參學,明天就要離開了,而開封的史居士到新加坡來參學,一個月也很快就到了。這是別人的國家,我們在這個地區最重要的就是要守法,進入新加坡,海關給我們居留的期限是一個月,所以這一個月到了的時候,一定要離境。我們在這個國土一定要留一個很好的印象,一定要做一個守法的人,爾後再來,會受這個地方的歡迎。
這兩位居士對佛法都非常的熱心,不但歡喜學習,而且還發心講經弘法,這個心非常難得,也就是佛在經上常講的「發菩提心」。菩提心既然發了,為什麼三寶不加持,不能滿足、成就他的願望?我看這兩位居士都有意出家,經論當中佛常說,佛法也是從緣生,時節因緣,不能勉強。真正發心,佛菩薩自然有更妥善的安排,這一點不但我們要知道,而且我們要深深的信賴,歡喜的去接受。弘揚佛法不僅是人生第一樁大事,也是社會裡面第一等的事業,既然是大事業、大因緣,則決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得好的,一定是要群策群力,大家共同的合作努力才能把這一樁事情做好,利益社會、利益國家、利益廣大的眾生。
佛法要能夠久住在世間,我們要明瞭弘護是一體的,也就是弘法跟護法。弘法的人才有了,護持的人沒有,這些弘法的人也是一籌莫展,無能為力。釋迦牟尼佛在世,這是有了弘法的人了,佛的弟子也都有能力教化一方,如果有法緣,就是有得力的護法,佛一定把他的學生派出去,派到某一個地方,讓他住在那個地方講經說法教化一方。諸位要曉得在那個時候沒有科技、沒有資訊,這一個法師講經,聽眾畢竟是有限的,距離遠了不能來參與法會,那怎麼辦?佛就派學生到處去講經。這些學生的能力都被佛認可了,佛給他證明講得不錯,能講得好,都派出去主持教化。
當時在佛門裡面有結夏安居,這個你們出家都知道,結夏安居要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再教育,進修教育。所以佛家這個制度好,你明瞭的時候,真的令人五體投地。夏安居的時間選擇在夏季的三個月,七月十五到九月十五這三個月,這三個月是印度的雨季。雨季,從前出家人吃飯是托缽,出去托缽非常不方便,所以這三個月就舉行夏安居,接受信徒們到道場來供養,不要出去了。而這三個月,佛把在外面教學的這些弟子們統統召回來,這三個月當中再教育,你看這種制度多好。進修教育不斷的把學生的程度往上提升,同學們都能夠聚集在一起,天天研究討論,改正缺失。我在這一方教,遇到哪些困難,他在那一方教,遇到些什麼困難,彼此提出來討論,你用什麼方法解決的,他用什麼方法解決的,還有遭遇到不能解決的,在這裡研究討論改進,不但道業增長,教化眾生的技術也有進步,夏安居是再教育。
現代這種再教育在這個社會裡相當普遍,為什麼?科技日新月異,你接受的教育如果不接受新的再教育,你馬上就被淘汰,立刻就落伍。特別像現在的電腦,你看從事電腦這個工作行業的,每年大概要受兩次到三次的再教育,他們的時間不長,大概是一個多星期、兩個星期,一年有三次。新的東西出來了,你要不了解,要不懂它的性能,不會使用,你不就馬上被淘汰了?
所以佛門在三千年前,釋迦牟尼佛就定下再教育的制度。佛教是教育,再教育是對老師不是對學生。你看現在社會的學校,放寒暑假了,學生放假,老師也放假。在佛門裡頭,學生放假,老師進修,老師再接受再教育,你說這種精神多麼令人佩服。
希望將來我們這些同學都散到各地方講經弘法,我們一年也有個一次、兩次,統統回來的時候,我們也來再教育。現在時代跟釋迦牟尼佛時代不一樣,結夏安居不一定在那三個月,我們找適當的時間,也不要這麼長,一個月。每年大家都回來一個月,我們做進修教育,或者一年兩次,半年舉行一次,提升我們自己的道業,提升我們教化眾生的一些技術,這非常有必要,這釋迦牟尼佛教導我們的。所以你想想佛教教學的制度,佛用的這些方法非常完善。現代社會因為科技進步得太快了,所以才想起再教育,佛在三千年前就教給我們這樣做法了。
佛本身在當時得到十六大國王的擁護,有這些護法。這些國王大臣、大富長者,他們建立道場,禮請出家人到這個地方來講經說法教化眾生。護法重要,你沒有個得力的護法,你怎麼辦?再看一看,在中國這個環境裡面,達摩祖師到中國來,梁武帝是見到了,跟梁武帝談話不投機,達摩祖師也沒有一個善巧方便,直來直說,得罪梁武帝。梁武帝是很誇張自己,你看梁武帝一生當中建道場,四百八十座大的寺院,度生幾十萬人,度人出家,幫助人出家,他自己感覺到很自豪,現在人講值得驕傲。達摩祖師來,他把這個事情向達摩說,誇耀他自己做了這麼多功德,哪裡曉得達摩祖師不懂人情世故,說了一句老實話,「並無功德」,這梁武帝不高興,不護他的法,所以他到中國來一籌莫展,一點辦法都沒有,跑到少林寺去面壁九年,等到一個徒弟。我們在這邊苦心的修學,學會了之後,如果沒有人護持,沒有人來禮請講經弘法,那我們跟達摩祖師一樣也去面壁九年,所以這才曉得護法重要。
我們這裡培訓的將來都是當教員,護法的人當校長,他要辦學校,辦了學校把我們這些老師請去教學,所以弘法跟護法的功德是相等的。弘法,我們學弘法,我們自己發心做就可以了,可是護法不是你發心就做得到的,不是人人做得到的。弘法,我們自己發心就可以做到,護法做不到,護法一定要有福報。我很想護法,建一個大道場,天天請你們講,沒福報。弘法的時候,我花個五年、十年時間去研究一、兩部經論,我學會了,真能講,所以這個自己憑自己發心可以。
護法一定要有福報。護法的菩薩,你以出家的身分,行,在家的身分也行,但是走弘法是以出家的身分比較上好,在家有沒有?有。在家居士弘法要跟出家人弘法做一個比較,在大眾心目當中,大眾看到出家人尊敬,出家人講得不好也好,在家居士講得不好就是不好,差別就在此地。所以在家居士出來講經要比出家法師要講好很多倍,這個大家才肯定,才相信,才能夠受持,所以功力要高出好多倍才行。你講的跟出家人一樣的話,那心中決定聽出家人,不聽你的,差別在此地。所以這個形相很要緊,他看到這個形相就起恭敬心,你在家這個形相,恭敬心就生不起來,但是護法就不一樣了,在家人護法一樣能夠令社會大眾崇敬。
所以我看史居士,你看那個樣子很有福報,希望你回到開封去發心當校長,建一個大道場,把我們這一些學生輪流不斷的邀請到那邊講經說法。福報大,多建幾個道場,鄰近的縣市,每一個地方建一個道場,讓我們這些人到那裡去弘法利生講經說法,功德都是你的。像此地這個道場,李木源建設的,我們在這裡怎麼樣努力,功德是李木源的。他是老闆,我們是夥計,所以功德是他的,如果做失敗了,罪過也是他的,所以這個道理我們一定要明瞭。
如果要以出家身分去做,也很好,有福報一定要做護法的工作,弘護能配合,佛法就興旺。過去禪宗六祖惠能大師從黃梅得法,五祖給他印證,衣缽傳給他,那個時候他二十四歲,二十四歲明心見性,如果論他的果位,最低限度也是圓教初住以上,真正是法身大士。緣不成熟,跑到獵人隊去當伙夫伺候這些打獵的人,替打獵的人燒飯。法身大士給這些天天殺生的人燒飯,不是短時期,十五年,為什麼?沒有護法的人,沒有一個有力量護法的人,十五年這麼長的時間不能發揮,你才曉得護法功德不可思議,護法工作的重要。
他十五年離開獵人隊之後,到達現代的廣州,遇到印宗法師。印宗是那個時代南方很了不起的一位大德,經常講經說法。印宗有大福報,主持大道場。這遇到能大師了,這一談很投機,印宗也非常謙虛,知道他是五祖的傳人。他發心出家,印宗就給他剃度,所以惠能大師的剃度師是印宗。印宗實在講非常了不起,剃度之後,反過來再拜惠能作老師,自己作學生。所以印宗的福報給六祖了,他來捧他了,他來擁護他了,水漲船高,印宗法師都拜他作老師,一下就把他的身分地位抬上去了,所以禪宗才能夠發揚光大,才能夠傳遍全國,誰的功勞?印宗。沒有印宗,能大師一個人一點基礎都沒有,你要想教化眾生,那困難重重,所以要知道為什麼一尊佛出世要千佛擁護,道理就在此地。你沒有那麼多人擁護的時候,你怎麼能成功?怎麼能成就?眾生沒有智慧,他怎麼會聽你的?印宗一拜老師了,那大家還有什麼話說?原來都聽印宗的,印宗都聽能大師的了,那沒有一個不對能法師起恭敬心,聽他教誨,依教奉行。
所以諸位,護法的工作決定不能夠疏忽,佛法興衰實在講在護持得不得力。弘法的人才說老實話是代有其人,你不能說我們這個時代沒有弘法的人,那你這個話說錯了,是沒有護持的人。你不可以說我們這個時代沒有講經的人,而是你自己不發心請人講經,「他講得不好,不是我不請他」,還是你不請,哪個人一上臺就講好的,沒這回事情,講得好總得十年、八年。講得不好也請,請來講的時候,他講的有進步,一年比一年好,懂得這個道理的人不多,明白這個道理的人,真實智慧。
你們在此地這一個半月,第一次上臺講經不怎麼樣,毛病很多。這一個半月我聽下來,幾乎就沒有什麼毛病,再三個月,成功了。你們為什麼會成功?李木源居士在這裡開道場,請你們來講,現在他又發心找了四、五個道場,讓每一個道場都邀請你們去講經,好啊。剛才我看到一個小紙條,能悟法師昨天去講了一次,聽眾供養了八百多塊錢,他把這個錢全部捐給居士林,好,對的。能夠這樣做,以後沒有一個寺廟不想請你去講經,為什麼?他有收入。我們要的是法緣,跟道場結法緣,跟常住結法緣,跟信徒結法緣,我們要這錢幹什麼?這個紅包往身上一收,三個法緣都斷掉了,下次人家再不請你了,我們要法緣。
許多人都知道我弘法法緣很好。我到此地來,演培法師有一天在「靈芝」請我吃飯,就問我,他說:淨空法師,你的法緣很好,你能不能教給我?我說:我沒有別的,就是跟大家結緣,我自己什麼都不要。他聽了這個話之後,他說:我好孤寒。孤寒你們懂不懂?這是此地的話,小氣、吝嗇、捨不得,那就沒有法子了。我們一個出家人,我們要什麼,衣服夠了,三餐飯吃得飽,我們要錢幹什麼?所以要懂得結緣。我到一個地方講經,人沒有去,結緣的書、卡帶、錄相帶統統都到了,堆積如山。我講一個星期的時候,天天都是那麼多東西堆在那裡結緣。當地收的這些供養,不是拿去印經結緣,就是把這些供養全部贈送給常住。我們這樣做,大家歡喜,這個道場常住看到的時候非常歡喜,聽眾也很歡喜,連佛菩薩各個都笑咪咪的,都歡喜,廣結法緣,你的法緣自然就殊勝。我們不搞道場,我們一生守住本位當教員,一生就做教員,不想去做校長,自然有一些發心的菩薩,他們去專門當校長,去建道場。
所以這個培訓班都是緣分,有緣分繼續辦,辦幾屆不曉得,誰也不能保證,哪一天不能辦了,緣不具足,我們就用世尊夏安居的方法,做進修教育。我們每年舉行兩次,一個月大家在一起進修,這是歷屆的老同學聚在一起進修,這是做得到的,這個沒有障礙,我們借別人的道場都可以,因為時間是一個月。這一個月當中,我們每天講經,人多了,我們可以講三場,上午講一場,下午講一場,晚上講一場,聽眾有人上午有空,有人下午有空,有人晚上有空。在這一個月當中,每個人準備一點資料,天天來講,講完之後研究討論,開檢討會,這才是真正的夏安居,安居的目的在此地。安居不是參禪,不是念佛,不是共修,那一種情形平常都做得到的,安居是提升自己的道業跟教學的技術,目的在此地。所以現在有很多寺廟舉行安居都流於形式,沒有實質的內容。現在實質內容的時候就是辦這種培訓班,這個意義在此地。
所以我們希望有福報,福報是多生多世修來的,不是一生。有這個大福報的人要做大菩薩,建道場,護僧眾。你看《金剛經》上常講「善護念諸菩薩」,大菩薩要善護念小菩薩。護念的人最重要的一個理念就是正知正見,他自己可以不必出來講經,像李木源居士,他沒有上過臺講經,他辦道場,他當主人,他辦學校,他當校長,知見正,聘請這一些法師、老師在這邊教學都是正知正見,把佛法在這一方,東南亞這個地區,建立起來,興旺起來,弘揚開來,這是他一個人的功德。這個地方如果沒有他,我們雖然能講經,誰請?沒人請,這是事實。
我從七七年第一次到香港講經,從那個時候起,每年都會去一、兩次,至少去一次,有的時候到香港去兩次,一次大概是一個月,最長的一次是住四個月。那時候有位雷太太發心請我去講經,雷太太往生之後,沒人請了,所以香港我七年都沒去了,這次香港回歸,我一定要去看看,這是大喜事。我到那裡,那個地方還有老聽眾,看到我都很歡喜,我在那邊講了七天。那邊有一個佛教青年協會,還有倓虛老法師的中華佛教圖書館,往年我在香港講經,在這個圖書館住的時間最長,所以到那裡面去講了一個星期。同修們說:法師,你七年都沒有來了。我告訴他:不是我不想來,沒人請我,你不能怪我,怪你們自己。
請,不是容易事情,要有福報。你看過去雷太太請我講經,借道場,借道場要給道場供養,我請法師到這個道場講一個月要供養多少,法師的生活費用,還得請一個人照顧法師。香港生活程度很高,你要沒有這個財力就沒有辦法請講經。所以雷太太往生之後就沒有人再請了,一個人。
今天東南亞的佛教,李木源居士一個人,這護法菩薩,你看他的確是很了不起。前兩天他把他十年前身體檢查的那一些X光照片,幾十張,還有醫生診斷的那些資料拿來給我們看。他是一九八八年得的癌症,很嚴重,醫生告訴他,他的壽命只有六個月。我見到李木源是八七年,在那個一年之前,那個時候他像個彌勒佛一樣,布袋和尚一樣,身體有我們兩個人都不止。第二年他有這個病的時候,我都不曉得。但是好像第二年、第三年,我看到,瘦下來了,整個人變形了。所以前幾天他拿來給我看的時候,他說醫生診斷之後,知道得這個重病了,他就把他的事業全部交給太太,財產都交掉了,連信用卡都退回去了,身上什麼都沒有了,準備什麼?準備等往生。所以他不看醫生,也不吃藥,他念佛,我活一天,替佛教做一天事情,義務。他在居士林做工作是義務,沒有拿待遇的,頂多在那邊吃一餐飯,完全做義工,等佛菩薩來接他往生,等了十年,阿彌陀佛還沒接他。阿彌陀佛沒有接他,給他工作做。東南亞的淨宗是他一手推展出來的,他是將軍,我們是小兵,我們是執行的,這是真正的大菩薩,護法菩薩。
我在台灣三十年能夠有這麼一點成就,也是得力於韓鍈館長的護法,一個人,一個有力量的大護法就能把佛教興旺起來。沒有這一個人,你能講經,說法的人再多,你也一籌莫展,到最後還是淹沒無彰,有什麼用處?可是這個事情也是可遇不可求,我們到哪裡去求人?所以章嘉大師講得好,我們唯一求的,求佛菩薩,求感應。誰來護法?佛菩薩再來,護法絕對不是普通人。講經的法師裡面可能是有普通人,護法菩薩決定不是普通人,普通人做不到。所以我們對待護法菩薩是無盡的感恩,沒有他,我們自己也沒有成就,佛法在世間就會斷絕,所以弘護論功德,護法還要勝於弘法,還要超過弘法。
所以我們看史居士很有福報,希望他能夠當河南的李木源,當中國的李木源,那佛法就完全興旺起來了,真正是救度眾生、安定社會,了不起的大功德。至於用在家身分、出家身分,那個無所謂,出家身分也很好,但是有些時候在家身分比出家身分還方便。我們遇到有一些大福報的人,真正能夠護持佛法的人,應當把這個道理與事實說明白、說清楚,他真正能發心,生歡喜心,這個弘護那真的是無量功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