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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法蓮華經大意  (第十七集)  1981  台灣  檔名:08-002-0017

  請看《法華經意語》第七頁第八行:

  【正滅邪興德亡惑現。則慈悲轉為傲慢。禪定轉為散亂。智慧轉為邪見。】

  這個我們讀起來,感覺眼前確實是這個現象。我們講修行,修正思想、行為,修行身口意,意就是修正我們思想觀念,身口就是修正我們的行為。「正滅邪興」,我們一定要明白,恍然大悟,我們要修正法,沒有正法,邪法就興了。那個邪的力量無論怎麼樣強大,你要記住,邪不勝正,怎麼樣邪惡的力量總歸是邪不勝正,不要被邪惡的勢力嚇倒,用不著,我們要有這個信心。「德亡惑現」,一定要修德,若不修德必定迷惑,無明就起來,德是智慧。智慧現前,無明自然就沒有;換句話說,我們要是失去智照,失去智慧的觀照,無明就起作用,因此智照是一刻也不能夠失掉。智照怎麼修法?誦經,這是非常有效,要有耐心的去誦。誦經不要求解,念的遍數多了一定有悟處,會開悟,念一遍有念一遍的悟處,念第二遍有第二遍的悟處。你要是念《法華經》,遍遍都會有悟處,只要你心住在正法,真正是有向上的心,就會有悟處。不悟的時候是心迷在五欲六塵上,他不會開悟,他念經不會開悟;如果你遠離名聞利養、五欲六塵,你念經一定開悟。

  正滅,邪興了;德沒有了,無明現前。這個時候本性裡面性具之德,「慈悲轉為傲慢」;換句話說,傲慢與慈悲原來是一樁事情,悟了是慈悲,迷了就是傲慢。我們也可以說是覺則慈悲,不覺就叫傲慢,一樁事情。「禪定轉為散亂」,覺的時候是定,覺一定是定,迷是散亂。因為心是散亂心,你自己曉得不覺;一心不亂這是覺,不迷,一心是定。這就是平常自己要曉得自己的境界,曉得自己的功夫,一天到晚這個心亂,亂七八糟這就不行,這就是自己要真正用功;逐漸這個妄念少了,就曉得功夫進步。但是在初學的時候是免不了,愈是想定,那個妄念不曉得怎麼搞的愈多。平常不想它,好像沒事,沒有什麼妄念,到你要念佛、要用功,才曉得妄念好多都現前了。這個時候怎麼樣?不要怕,為什麼?你本來就是這麼多的妄念,你不用功的時候,你沒有去覺察它,沒注意它,不曉得有這麼多;你現在一想用功,一下就發現原來有那麼多。

  換句話說,你根本就不要理會它,妄念隨它妄念,你專門把心注重在佛號上,這個樣子佛號漸漸就堅固,一句一句能夠接得上;妄念不去理會它,慢慢的少了。千萬不要注意妄念,我的妄念這麼多,我妄念為什麼還去不掉?這就糟糕了,這妄念愈來愈多,這是增長妄念、這是培養妄念不是斷妄念。斷妄念就是根本不理會,隨它去,它有也好,沒有也好,有了不要煩惱,沒有了不要喜歡,就是根本不理會,不把它當作一回事情,隨它去。你這樣念佛有個三、五年的工夫,妄念就少,大概在念一支香的時候,起三、五個妄念。給諸位說,會用功的人用上三、四年工夫之後,一支香當中還有三、五個妄念。如果在一支香裡面佛號繼續不斷,一個妄念沒有,大概總得要七、八年工夫,善於用功的人、會用功的人。不會用功的人念到七、八十年,妄念還是那麼多,那就沒有辦法了。所以是要會用功,可以說理論與方法,經論裡面都說得太清楚,只要諸位稍稍留意一點你就曉得。

  我再舉個例子給諸位說,你們萬佛寺大概所有的對聯都是張居士作的。張居士是湖南才子,跟我是老朋友,這個人聰明極了,他十九歲在大陸上做縣長,少年得志的才子,文章也做得好。可是很有名的吝嗇,對於錢看得很重。因為他的才華好,所以我們老總統過去,就曾經在他做縣長的時候,從他那個縣裡過,一打聽這縣長十九歲,總統有點不服氣,我們老總統就把他召見,召見就有意思要處分。結果一召見發現他確實有才華,他縣政政治辦得是很好,於是總統很賞識他,就把他帶到身邊做隨從祕書,所以他二十幾歲就跟老總統。由於他的文章寫得好,字也寫得好,這個對子尤其做得好,就有很多人想請他寫幾個字。他怎麼樣?他都把它寫好,放在抽屜裡鎖起來,必須拿錢來,不拿錢來不給。錢拿來,看到差不多可以了,抽屜打開,「已經給你寫好了,拿去。」他這個毛病一生都沒有辦法改,這是很遺憾的事情。他在大陸上親近過很多高僧,他皈依過虛雲老和尚。我在台北講經,他是會會都參加,都來聽經,他告訴我,「法師,你講前面,後頭我都曉得你要講什麼,可是我一上台就不行了,我就講不出來。」他看到《彌陀經》裡面講的往生咒,念三十萬遍往生咒就見到阿彌陀佛。他就發了個心在家裡念往生咒,大概念了有一、二年念完三十萬遍。他告訴我:「三十萬遍真念滿,阿彌陀佛沒見到,一點消息沒有。」我就告訴他:你再念三十萬遍,阿彌陀佛還是見不到。什麼原因?放不下!

  諸位要曉得這個道理,人家講的念三十萬遍是什麼?是把煩惱習氣統統念斷,放下了,感應道交,甚至不到三十萬遍就感應道交。他用的什麼?貪心!想見阿彌陀佛一面,貪心,貪圖見佛,貪圖感應,心就不正,這怎麼行?一直到臨死都放不下。這是我一個老朋友,很可惜,脾氣也很倔,你一般人勸他,他很執著、很固執,總是認為自己見解很正確,自己親近過許多大善知識,自以為是,這無可奈何,沒有辦法。他在台北的時候,我們也常常見面。像這樣的人不能學,傲慢、散亂、邪見,張居士他統統具足,他是眼睛長在頭頂上,瞧不起人的。所以說他的因緣真的殊勝,我們想親近這些大善知識,沒有這個緣分,他有這個緣。很可惜的,就是這個業障去不了!所以少年得志很容易引起傲慢心,這確確實實的。我也是,我是二十二歲跟老總統,我辦公室在老總統隔壁,那個時候眼睛也長在頭頂上瞧不起人。為什麼?總統身邊的人到底不一樣,你走到哪個地方去,你走到外面憲兵看到,對你立正畢恭畢敬。那個時候我們配的是證章,這個證章他一看就曉得我們是很接近的人。所以這種傲慢很容易養成,何況張居士又有才華,更是眼睛長在頭頂上,這就害了他一生。我得力是得力什麼?確實得力於章嘉大師他老人家指導,告訴我這些習氣統統是自己的障礙,必須把它排除;如果不除,那就害了一生。張居士是我們眼前的一個樣子,你看看他就曉得。

  【智慧是以戒為本。】

  這句話大家要注意到,為什麼?現在學佛的人對戒律可以說都鬆懈,都不注意,慧怎麼會有成就!早晨我給諸位講,定是以戒為基礎,慧是以定為基礎,戒是根本,我們怎麼能夠疏忽?再給諸位說,戒不是誦的,所以說為誦戒,以為這就是持戒,這是有名無實。你們要看看寒山、拾得的傳記,他們兩個在國清寺,國清寺初一、十五誦戒的時候,他們兩個人就在戒堂的門口,在那裡譏笑、在那裡諷刺。戒是要做到!不是那麼念念就算了。常常看要熟,嚴格的講戒本要背誦、要做到,能做多少就做多少,盡量的去做,我能做一條我就做一條,我能夠做到兩條我就做兩條。我那個時候初學佛,章嘉大師教給我,學戒能做多少就做多少,不要勉強,隨分隨力的做,做得很自然,做得很自在,不會感覺得壓迫,不會感覺得戒律約束我,這樣持戒那多麼輕鬆愉快。戒的作用多半是對治惡業,譬如殺生是惡業,叫你不殺生對治惡業,不要造業。所以諸位要懂這個意思,它教我們都是好,都是杜惡趣開善門,所以要重視,戒是菩提根本。底下一段大家自己細細去研究,如果要是有疑問的地方,你們可以提出來,提出來我們再詳細的來討論,這章我想就講到此地。

  再看底下一章,「信解品」:

  【前品世尊說三界具眾苦。指界外為安樂。方便誘引火宅諸子。但明開一說三之意。迦葉深解五時攝化之方。即彼界內煩惱。原我家財。火宅痴狂。皆佛嫡子。可謂善解隨宜說法也。】

  這幾句把「信解品」列名的來意交代清楚。這兩個字也實實在在不容易,為什麼?我們講到「信」,諸位要記住,這個字很難,確實是難。一般人這個信可以說是迷信,為什麼?對佛法道理不明瞭,他就信了,這不是迷信那是什麼?迷信不會結智慧之果,這是我們曉得的。稍稍有知識的人,學佛的時候可以說是強信,勉強的相信,為什麼?想想釋迦牟尼佛到底是個有學問的人,這個信是勉強的信。究竟釋迦牟尼佛的學問、道德,你還沒見過,還沒有深入研究過就信,這是強信。必須到解了以後這信才叫正信,我們佛門裡講正信佛教徒,正信是明理,是佛法的道理都能夠通達,我們相信它,這才是正信。畢竟在今天迷信的人多,這個實在講,在修學的態度上來說不夠莊嚴。所以我常常對這些大專學生,他們學佛還沒有多久就皈依,我有的時候給他們說,我很佩服你們,為什麼?我就沒有這樣的善根。

  諸位要曉得,我的學佛實在是難,方東美教授介紹,等於這個佛法他介紹給我。我跟他學哲學,從印度哲學裡面講到佛經哲學,才曉得佛法是哲學。他告訴我,「佛經裡面的哲學是世界上最高的哲學,是哲學的最高峰,是人生最高的享受。」這兩句話把我的心打動,佛經裡頭有這些好東西,於是想方法找經書來看。那時候就開始到寺廟,我們台北市善導寺規模比較大一點,眾所周知,我也聽說,我們就到善導寺去逛。逛的時候裡面有幾個軍人,他們是學佛的,住在善導寺,這就很方便,一問是陸軍總部幾個軍官單身,他們住在廟裡。看到我要來找經書看,他們都很歡喜,他們廟裡《大藏經》都借給我看,通常都借不出去的,線裝書都借給我看,我拿回去看似懂非懂,但是很有興趣。我看經不到一個月,我一個鄰居是蒙古的親王,地位也很高,他看到我手上拿著佛經在看,他說你對這個有興趣?我說我有點興趣。他說:你需不需要找一個人來指導?我說很好,找什麼人來指導?我給你介紹一個大德,章嘉大師。我還不曉得章嘉大師何許人也,他很熱心,很熱忱,好!星期天沒有事情,他就帶我去見章嘉大師。一見面很有緣,大師非常的慈悲,慈悲和藹,我親近章嘉大師三年,每個星期天向他討教。給諸位說,我沒有給章嘉大師頂過禮,三年當中到佛廟裡頭,大殿裡看到佛,脫帽三鞠躬,沒有跪下拜佛,你們就想好難!我要不把裡頭這個道理搞清楚,叫我皈依,叫我拜,辦不到的,我見到總統也不過最敬禮三鞠躬。所以這些大專學生沒學幾天,他就會拜佛,會頂禮法師,實在太了不起,說得不好聽是迷信,還沒搞清楚。所以我從前學東西,要是不把東西搞清楚,你叫我信,做不到的。

  我在學校念書,第一個接觸的是基督教,基督教對我下了一番很大的功夫,兩年當中我把基督教《新舊約》從頭到尾翻過四遍,我比他們用功。我在裡面一共提出七十多個問題,這些牧師不能解答,解答的我不滿意,都說我無可救藥。我提出的問題,你解答得不能叫我心服口服,你叫我去受洗,這個事情我辦不到,沒搞清楚我辦不到。以後又到伊斯蘭教混過一年,伊斯蘭教的教義我知道得很多,還真正下功夫研究過。要不把那個東西搞得清清楚楚就叫我信,沒那麼簡單。所以我一信就是真信,我那個時候在我們機關裡信了佛,你看我一信一接受,差不多三年時間,我一接受,頭剃了,穿布鞋不穿皮鞋,就開始吃素,生活立刻就轉變。我一信了佛,頭一剃掉,吃素穿布鞋,我們那裡面基督教的人都不談基督教教義了,都不敢講。他在旁邊告訴我,你有沒有發覺,你這個頭一剃,現在基督教都不談了。我說沒有注意到,後來注意是沒有人講,不談基督教教義。怎麼了?他們說你這老頑固學了佛,佛教一定有道理,要沒有道理,你這個老頑固不會去學它的,所以叫我叫老頑固。你看一句話不說就有那麼大的影響,就是什麼?絕不輕易相信,不把它搞清楚那怎麼會相信?你叫我拜佛,拜佛的道理要不搞清楚,我決定不拜,我不會拜佛。

  再譬如說守戒律,戒律裡頭理論我要沒透徹不用談。章嘉大師對我確實用了苦心,所以我感激他一輩子。他花了三年的時間來教導我,把我這個老頑固用種種善巧方便,把我化過來,要不是他,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辦得到,實在是不容易。所以我信佛不是迷信進來的,是什麼都搞清楚進來的。我一剃了頭,出了家就教佛學院,十普寺白聖法師辦的三藏學院,我剃了頭就那裡教書,我在佛學院沒做過學生,開頭就做老師。所以講到信解難,我們講迷信、強信,勉強信,你一解了就是叫正信,解叫正信,解了以後要做到這個信才叫真!正信只是解。要到真的相信這要行,你要沒有把佛法的理論在我們實際的生活融成一體,生活就是理論,理論就是生活,你的信就不真,雖然正,正不真。一定要行解相應,要把你所懂得那些理論表現在實際生活行為上,把佛的經就變成我們生活,變成我們的思想,變成我們的言行,我們的言行就是三藏經典。

  這是講到信與解,信解有密切的關係,信了不解,這是迷信,或者我們講勉強強信;信了一定要求解,解而後叫正信,行解相應是真信。但是諸位要曉得,解了你能不能行?行了你能不能不退轉?這一階一階淘汰,淘汰到最後沒有幾個人!所以說別看到信佛的人這麼多,逐層的淘汰,你看看我們本省有多少信佛的人?他那個說信佛,那真的是迷信,為什麼?他神佛不分,土地公也是菩薩,媽祖也是佛爺,那怎麼行?佛神不分,所以那就完全是迷信。懂得一點佛法道理,神佛能分清楚,這是佛,那是菩薩,那是鬼神,這都不一樣的,這個總算是明白一點的人,可是對教理不懂。或者是把這些外道的經典,他也認為是佛教,那根本上錯誤,他有信也有解,但是那是邪法不是正法。遇到正法,確實是佛的經典,祖師的註解他拿到手他不懂,懂了之後又做不到,做了之後又會退心,一層一層淘汰,到最後沒剩幾個人。能夠依教奉行,無論在什麼境界裡面不退轉,這個人一定成功,這不是我說的,是佛在經裡面講的。一定成就,而且當生成就,這就是經裡面常講的善根成熟之人。

  這個地方講的信解與我們一般講的信解又不一樣,我們一般講的信解講得沒有這麼深。這個地方講的是甚深信解,「迦葉深解五時攝化之方」。迦葉尊者,這是佛的傳法人,第一代的祖師,禪宗講「拈花微笑」,世尊將正法眼藏傳於摩訶迦葉。達摩是第二十八代,到我們中國來,是中國的初祖。法華會上,迦葉尊者才甚深信解。迦葉尊者的歷史,世尊示現成道沒多久,他們就跟了釋迦牟尼佛,三迦葉,最初這個一千二百五十五人。到這個時候,他在佛的會下聽經修行已經四十年,法華會上才說了一個「深解五時攝化之方」,這個方就是方便。這真正是大徹大悟,真正是真信,全程肯定的相信,再沒有疑惑,理完全明白,佛的意思完全懂得,方法了解。所以才肯定佛對於眾生真正是所謂「無緣大慈,同體大悲」,我們對佛沒有話說的,五體投地,粉身碎骨無以報答;你不了解你不曉得,你了解了你自自然然發自於內心。你看覺後的境界,「界內煩惱,原我家財」,就是指三界之內,所謂「煩惱即菩提,生死即涅槃」,這是性德,是本性裡面的萬德萬能。迷的時候起的作用叫它做煩惱、叫它做生死;覺悟的時候起的作用叫它做菩提、叫它做涅槃。只是在迷悟上換個名稱而已,事相是一不是二,這個意思很深,初學來說確實不太適合。

  但是我們今天研究這個經,這份大意它擺在此地,它上面有這些東西不得不說。但是諸位要記住,絕不能夠誤會,我們知道多少就是多少,不知道的沒有關係,不知為不知是知也,這是正確求學的態度,不可以強不知以為知。譬如經典裡面常講,此地也就說「界內煩惱,原我家財,火宅痴狂,皆佛嫡子」,你曉得這個事情,但是你證不得這個境界。換句話說,煩惱還是煩惱,痴狂還是痴狂,痴狂就是迷惑顛倒。在我們現前境界講,這都不是好事情,與菩提涅槃背道而去。這個境界是什麼境界?見了性的菩薩,所謂是四十一位法身大士他們的境界,不是我們的現量境界。我們今天就是聽說而已,做不到,做不到的不能做,學東西最怕就是好高騖遠,所謂是眼高手低,這不可以。我們曉得這樁事情,佛說得沒錯,我們慢慢的來求證,按部就班的來求證。好比七層寶塔,人家說最上一層怎樣怎樣,我還沒去過,但是我從一層、二層慢慢的向上爬,爬到上面去一看,從前聽說的果然不錯,就信解了。現在只是聽說,沒有入這個境界。在念佛法門裡面,這是理一心不亂的境界。

  現在給諸位透出這個消息,有沒有好處?有好處,這個好處是什麼?就是我們自己修學的方向、目的。所以佛法,為什麼說佛法不是哲學,它跟哲學確實不相同,哲學是求智慧不錯,它的智慧是有問號,是有疑問,它智慧究竟是正確、不正確,沒有辦法確定,它始終在那裡摸索,沒有方向、沒有目標,大家都在那裡摸。譬如講宇宙的來源、人生的來源,這個人這樣說法,那個人那樣說法,說得好像都有幾分道理,想想看都沒有道理,都不能叫人心服口服,這是講哲學。哲學在今天說老實話,唯一好像有點像樣東西就是科學方法論,所謂是理哲學,邏輯辯證法,這純粹哲學,是一種思考的方法。但是諸位要曉得,這種思考的方法是有限的,不是無限,在某個範圍之內它可以用,超越這個範圍用不上。

  我在台北大專講座裡面,曾經就動了個念頭,想在講座裡面開一門因明學,這因明學也就是哲學裡頭的方法論,跟邏輯是一樣。我想請誰?請方東美先生來講,這是行家。我去找他,他就告訴我,「因明那是舊的邏輯辯證,不如近代的符號邏輯,近代符號邏輯已經比這舊因明要進步得多。」可是他告訴我,「用在大乘佛法裡沒用,算了,不要講了」,大乘佛法,這些科學方法論達不到。初級的佛法、中級的佛法用得著,高級的佛法用不著。高級是講明心見性,這個東西用的是心意識,你明心見性要離心意識,還有什麼邏輯辯證?他說得很有道理,所以以後我也就不再打這妄想。可是諸位要曉得,對初級是有用處,深入一層那就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。但是佛法不一樣,佛法有方向、有目標,所以它不是盲目,佛法就是叫我們去求證。不像哲學,哲學沒有邊際,渺渺茫茫談不上求證,大家都在摸,誰也不敢說誰的正確。今天這個科學家、哲學家發明了一個定律,明天、過兩天別人起來又把它推翻,所以這個世間沒有永遠的真理,這就哲學裡所說的,沒有永遠的真理。佛法有真理,所以它不一樣,佛法學得自在,不盲目,有結果。哲學沒有結果,諸位要曉得,哲學家一多了,哲學思想一多了,搞得今天天下大亂,我們是深受其害,應當要覺悟。下課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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